花汐顏的脑子一团乱,完全想不明白慕容冰凌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
    最让她心乱的,其实是慕容冰凌和夏天琪的关係。
    房间还在晃,刚才发生的一切让花汐顏忘了去问为什么。
    吵杂声从半掩着的门传进来,接着有重物砸地的声音,一个颤颤巍巍的女声传了进来:“大人……我刚才没动啊。”
    “你是说,”慕容冰凌此刻的声音娇软无比,“我撞到你了?”
    “不是,小的不敢。是小的不小心,撞到大人了。”
    “这么不长眼,那这双眼睛也没用了。”最温柔的声音,说着最可怕的话。
    “啊……”痛苦的尖叫声伴着周围几个极轻极细的脚步声,听起来只移动了一点点。
    接下来有大件物体落水的声音。
    “没发现少个人吗?”慕容冰凌的声音又变为阴沉,“还不再去叫一个来,是不是也不需要眼睛了?”
    门外响起不均匀的跑步声,越来越远,一同离去的还有一段鏗鏘有度的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
    花汐顏掀开被子准备跳下床。脚有点麻,还在床沿上绊了一跤摔到地上。
    这实在不符合第一杀手的形象。不过就之前受的伤,活下来都挺不容易的,更别说维持形象了。
    门打开了,门外站着两个女孩,慌忙进来扶起花汐顏:“姑娘小心一点啊,你要是有什么事大人非杀了我们。”
    花汐顏从刚刚打开的门,看到房间外有一个回廊,再往外是大量的水。
    原来在船上。
    “她没那么不讲道理。”花汐顏试着帮慕容冰凌解释。
    两个女孩不敢就这个问题发表任何看法。
    花汐顏记忆中的灵消极为理智,也不会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就杀人。这次应该是自己刺激她刺激得太厉害了,花汐顏颇有些自责地想。
    “你们帮我揉一下腿,”花汐顏跟两个女孩提出一点要求,“好了我就要去看你们大人了。”
    花汐顏的腿除了有些酥麻,还有之前受伤的青淤,不过女孩们揉了几分鐘花汐顏就匆匆喊停。她有些掛念慕容冰凌,并且后悔自己刚才的态度。其实花汐顏从前也没有想像过如果慕容冰凌不高冷,还会是什么形象。而且不管一开始怎么样,慕容冰凌最后也没有吸走她的能力,还对她的容忍超出其他人太多。其实自己也有很多缺点,一开始还是个头发蓬乱的流浪儿,慕容冰凌都没说嫌弃她。
    “带我去你们大人的房间。”花汐顏信心满满地想着跟慕容冰凌和好的过程。
    两个女生看了看花汐顏,目光流露出一点惊恐。
    “怕的话告诉我在哪我自己去。”
    两个女生嗯嗯呀呀地说了位置。
    花汐顏请她们帮忙找件好看的衣服。找出来是条连体裤,还挺适合花汐顏这种小个子女生。
    走到门口的时候船又晃得有点厉害,花汐顏皱着眉头问两个女生这是在哪里。
    “在海上。我们从莫玖港出发开了几天到海上,这段时间您一直在昏迷。”
    花汐顏谢过这两个女生,就往慕容冰凌的房间跑去。慕容冰凌的房门外又站着两个女生,拦住花汐顏。
    “让开,”花汐顏不满地说,“我是你们大人的女朋友。呃……其实你们大人也是我女朋友啦。反正你们让开。”
    这两个女孩面面相覷,没有让开。
    人是被花汐顏推开的。
    花汐顏开心地跑到门口,举起手准备敲门,突然听到里面微弱的呻吟声不是很清楚。
    花汐顏把耳朵贴了上去,的确有呻吟声,有一搭没一搭的那种。呻吟声的主人,听起来像极了夏天琪。
    花汐顏的拳头砸在门上,嘴里直接骂出了声:“慕容冰凌你骗我。快给我开门,不准碰别人。”
    门内的慕容冰凌停下手上的动作有一瞬,又准备继续开始。
    “湮灭大人,”夏天琪迟疑地说:“您不去看看她么?”
    “不用管她。”慕容冰凌开始手上的动作。
    花汐顏砸得手都痛了,慕容冰凌也不开门,花汐顏就直接坐在门口。越想越委屈,越委屈越想哭,最后这个第一杀手,直接抱着腿哭了起来。
    原本守门的两个女生试图靠近花汐顏一点。花汐顏指着她们俩,一边哭一边恶狠狠地说:“再过来就杀了你们。”
    两个女生瞬间不动了。
    慕容冰凌终于承受不住,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捂着胸口。
    夏天琪想走过来扶起慕容冰凌,被慕容冰凌瞪了好几眼。
    夏天琪又退了回去。听到外面女孩的哭声,心里充满了羡慕。
    如果慕容冰凌愿意跟她做的事……跟自己也愿意,那今天大家何必还那么辛苦?爱着慕容冰凌的,从来就不止一个花汐顏。又或者,他如果可以像花汐顏那么勇敢,无论慕容冰凌如何抗拒都勇往直前,那今天自己有没有一个公平较量的机会呢?
    这世界就没有如果。所以夏天琪只能以这样的方式,爱着慕容冰凌。
    慕容冰凌在夏天琪身上吸了几番灵力,人总算恢復了一些。
    “可以了,你出去吧。”慕容冰凌冷冷地说。
    “湮灭大人,我还可以。”夏天琪坚持说,“您为了救花同学,耗费了太多灵力,再这么下去身体会越来越弱。”
    “你还可以?”慕容冰凌的声音里带着讥讽的笑,“你可以,就觉得我还可以么?”
    世人都认为灵消或者湮灭强大;得知二者结为一体的话,只会更恐惧她的力量。前任灵消留下来的老本,的确强大得很。但是前任灵消吸取灵力靠灵修,运转自如,不会遇到任何阻碍。而慕容冰凌成为灵消后,都是面对面以正常纯洁的方式吸取灵力,一次性不可以转移太多否则身体承受不住。至于慕容冰凌杀死前任湮灭,拿到的力量就更少,反而限制了灵消的能力。最让慕容冰凌没想到的是,利用灵消的能力所吸取的灵力,在体内完全不能用湮灭的方式进行增长。
    而夏天琪一直用自身这样滋养慕容冰凌,所以也越来越弱,靠着超灵的药维持自己的灵力。
    超灵的药物,依旧不能服务给禁湮的人,更别说首领了。
    “我那时候真的以为我能做到看着她死。”慕容冰凌的讥笑声更重,“你知道多少次我想杀了她么?结果把自己搞得越来越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感情,真是世界上最可笑的东西。”
    “用其他方式,”夏天琪的脸又红了,“我也愿意的。”
    “你知道我不愿意,”慕容冰凌的声音恢復了冰冷,目光甚至还看向门的方向,“你走吧。”
    “她不适合您,”夏天琪坚持着说,“她对您的感情根本都不坚固。我愿意代替她。您想的话,我扮成女孩子也可以的。”
    一道灵力打在夏天琪的脸上,直接把夏天琪打翻在地。慕容冰凌冷冷地说:“你怎么配。”
    (连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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