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跑越僻静,很快就听不见前厅大堂传来的宴饮声音了,对于又哝的疑问也不回应,或者说根本不在乎,不关心,只一个劲拖着她朝整座府邸,装饰的最红艳盛大的院落奔去。
    可他又不是个哑巴。
    又哝咬着嘴唇,伸出一只手牢牢抱住一根粗柱子,试图跟他拽她的力道抗衡,簇着秀气眉心,面色带上了点凶地说道:“我……我不要去。”
    又哝心里本来就不舒坦,加上他无缘无故、像是无理取闹地一番动作和话语,无形中点燃了一把火,气血上涌,娇娇又任性的发起了脾气。
    那人停下脚步,嘴里一直念叨的话也猛的戛然而止,刚蹦出来的半截音节也硬生生咽了下去,断的干脆又诡异,气质陡然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缓缓转过身,双眼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躲在柱子后面的又哝,满脸寒霜。
    明明胆子小的跟只猫一样,被抓住的手腕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她脉搏的快速跳动,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露出来的小半张脸,即使生气凶人的模样也那么漂亮。
    直勾勾的目光落在那沁粉的眼尾,瞬间脸上的五官跟融化了一样,眼皮耷拉着滑落,扭动着全部糊在了一起,像是调色盘上混在一起的五颜六色的水彩,在脑袋上不断的扭曲游动。
    迷离光幻中张开一条黑色的口子,低沉不悦的声音从那黑缝中传出:“听话。”
    “松开手,自己过来。”
    又哝之前还满身抗拒的情绪,转瞬间眼神迷茫又呆滞,按照面前明显不是人类的东西所说的,松开扣的指尖崩白的红木柱子。
    可无脸男长腿一跨,自己走上前双手抱着乖乖听话的又哝,垂着脑袋看着即使失去部分意识的娇娇仍然皱着眉毛,吧嗒吧嗒在他怀里掉眼泪,把他衣襟都给搞湿了。
    无奈叹了口气,边走边低声说:“你在生什么气,你打我的那一巴掌,我都还没找你算账。”
    冷漠语气里状似安慰的话,没想到根本止不住,又哝只觉得心里委屈极了,从刚一见面就对她没什么好话,在她看来这群人都跟个哑巴一样,时而当她不存在,自说自话,不理她,一会又拿手掐她,现在又板着一张脸凶的要死。
    在又哝现在这混沌的意识里,没觉得他顶着这张脸又什么突兀、不对的地方。
    顺着他的话,想了想,是有这么一回事,但是自己又不是故意打他的,而且他还让他们把他给放了,怎么如今还反咬她一口,越想越觉得自己简直是冤枉死了。
    实在不行,那他打回来好了。
    穿过长廊,除了踩在木制地砖上的踩踏声,还有怀里的幽幽低泣。
    冷硬的心早就慢慢软化的一塌糊涂了,带着笑意地说道:“怎么都成傻子了,脾气还那么大。”
    “好了,不要哭了。”
    “大喜的日子不吉利。”
    ……
    又哝坐在床塌边,迷迷糊糊透过红艳盖头,抬起一只手,自己的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换上了如火的嫁衣。
    刚刚说话的人已经不见了。
    昏昏沉沉的脑子里看什么东西,都要好一阵聚焦重迭分裂的物体,才能看的清楚。
    所以,她现在已经成亲了吗?
    缓缓放下手,抓着身下的绸缎。
    新郎,是谁呢?
    这个疑问才刚刚浮现出来,脑海里就跳出了一个答案。
    嘴角泛起甜蜜的笑容,她怎么会把他给忘了呢,新郎是从小和她一起长大的小竹马,到了媒妁之言的年纪,自然而然的就结了亲。
    在她的记忆里,他待她一直很好,可谓是两情相悦。
    这股心动来得太过强烈,心脏砰砰直跳,可是,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却说不上来。
    “嘎吱——”房门被推开了,又哝抬起头,呼吸都急促了瞬,艳艳的盖头随着她的动作轻微摇晃。
    只瞧见同样穿着一身喜服的高大人影朝这边走来,红烛摇曳,路过燃着的灯盏时,一一将它们都给熄灭了。
    又哝身体往里面缩了缩,揪紧了身侧的被面锦缎,没来由的激动、期待之余,更多的是一种害怕与诡异。
    不用想,进来的这个人就是今天的主角——新郎官了。
    也是,她的小竹马。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一股被挑起红帕的微风扑在脸上,带着冷意的修长手指猛地掐住了脸颊,指腹在上面呷昵的摩挲。
    一声喟叹在又哝脑子里炸响,醒悟过来两人现在离得极近,大睁着双眼竭力想看清面前的人,抖动的睫毛下确是昏暗的彻底。
    他勾着头,准确无误地堵住了又哝的嘴唇,又哝被迫仰着头,温凉带着酒气的舌头轻而易举的钻进湿热的口腔。
    又哝被酒意熏得头晕,嘴巴里又被啜的生疼,软嫩的肉壁被锋利的牙齿咬的红肿,粗砺的舌头重重刮过,吸走里面分泌的甜水津液,跟条饿急了的疯狗一样。
    “唔……”
    抬起一只手颤颤地抵在他的胸膛上,刚想挣扎着偏着脑袋,一股意识就占据了脑海,告诉她不应该这么做。
    她这么爱他,这样做就是伤了他的心。
    而她,从来就不舍得他伤心难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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