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的家乡位于台东市北方的南王部落,是卑南八社之一,部落仍保有许多传统的祭奠仪式,秦墨和亦然抵达部落后就被好久不见的家人朋友热情招待,一起共享早餐。
    「这是我们卑南族的binariau,你嚐嚐。」秦墨妈热情地为亦然介绍这里的传统美食。
    秦墨的阿姨正客厅里忙着编织花环,「你觉得要放什么顏色的花比较好看啊?」
    「我们家喜欢白色,黄色和紫色的搭配。」秦墨的弟弟秦琪对阿姨说。
    花环是卑南族祭奠非常重要的配角,在卑南族的传统文化中也具有特别的意义,每当祭奠前的一个星期,妇女们就已经开始准备着花环的材料。
    秦墨爸从橱柜里拿出一本厚厚的相册,「这些是秦墨小时候的照片。」
    相册里都是秦墨生活在部落的童年回忆。
    「原来你小时候这么胖啊?」亦然指着秦墨八岁时的照片。
    秦墨的表妹玉琴看了相册一眼后和亦然爆料,「偷偷告诉你哦,我还曾和秦墨表哥一起拍过裸照。」
    「裸照?!」亦然有些惊讶,开始脑补画面。
    「那张照片不是弄丢了吗?」秦墨好奇地问。
    玉琴把放在抽屉里的照片拿了出来,「最近被我找到了哦,这张照片可是我的最爱,弄丢的时候我还伤心了好一阵子。」
    「把照片给我!」秦墨想从表妹的手中把照片抢回来。
    表妹跑到亦然面前把照片交给他,「你看我们是不是很可爱啊?」
    亦然看了照片后哈哈大笑,原来这是秦墨和表妹四五岁的时候,两小无猜一起在浴缸洗澡的照片。
    亦然与秦墨的家人相处得非常融洽,他很喜欢秦墨热闹和谐的家庭气氛,大家有说有笑,部落里的每个人都互相认识,这是在城市很难感受到的人情味,这一天部落的所有族人都行动了起来,在山里上上下下地忙着为祭奠做准备,秦墨和亦然随着卑南妇女们进入丛林,寻找适合的竹子带回部落。
    「这个有点歪,不能用来插国旗和部落旗啦,我们拿那个。」卑南妇女会组长林淑华领导着大家挑选竹子。
    秦墨拿出锯子,「好的,包在我身上。」
    秦墨锯断竹子后亦然帮忙把麻绳绑上。
    「来!1,2,3。大家加油哦!」大伙儿用力拉着麻绳,把竹子从竹林中拖出来。
    这时竹林里一些脆弱的竹子在不断地拉扯中被折断,往亦然站着的方向倒下。
    「小心!!!」组长林淑华注意到了危险正朝向亦然后大喊。
    秦墨有如猛兽般赶紧扑了过去,把亦然拥入怀后倒退了几步,亦然的脸紧紧地贴着他健硕发达的胸膛,秦墨胸前灼热的体温和薄薄的汗水让亦然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没事,没事,谢谢你啊。」在确定自己没被竹子压倒后,亦然面红耳赤地把秦墨轻轻推开。
    最后收集竹子的任务还是有惊无险地完成了,部落各区的妇女们需要利用这些竹子来佈置会场,除了较为粗重的工作需要由男生协助,其他都是妇女们一手包办。
    远处传来南王姐妹花优美的歌声,她们正在吟唱着思乡的卑南语歌曲“怀念年祭”,由于祭奠日通常都不会安排在国定假日,加上在外定居的地点离家乡太远,导致许多游子无法回乡,这一首“怀念年祭”总是能抚慰游子们的思乡之情。
    “怀念年祭”-歌词
    mikiyarunankuisidumayan(我的工作地点是在离家乡很远的地方)
    adikubakaurumaruma(没办法经常回家探望)
    adikuabalusonomukasi(我没有忘记传统习俗)
    tupuaputaikukannanali(母亲为我戴上新编的花环)
    mukakumuwarakaipalakuwan(和在集会所前跳舞的情景)
    隔天中午大家就已经穿上漂亮的传统服饰出席活动,亦然也随同秦墨来到草场上的凯旋门集合,凯旋门是卑南族妇女群体利用竹子搭建,在部落边境的拱形建物,主要是准备迎接猎人的归来,通过了凯旋门就是祭仪的开始,只见远处迎来赤裸上身,底下穿着蓝色围裙的青年从山上跑回部落,秦墨的弟弟秦琪也是里面的其中一员,妇女们先为长辈戴上花环,赠送的花环越多,表示越受到族人的尊敬。
    「那些人是怎么回事啊?」正在忙着拍照的亦然注意到了祭奠的另一个区域。
    听到亦然的提问,秦墨转过头看了一眼,「他们是丧家,等一下会有人带他们出来,和我们一起参与活动哦。」
    依照卑南文化传统,若族人家中办过丧事,就必须等到除丧后,丧家才算是真正的从死亡的伤痛中脱离,如此一来,丧家才可接下去参加一连串的唱歌跳舞活动,重返部落具有生命力的生活中,紧接着秦墨和亦然来到广场,参加弟弟秦琪的成人礼仪式。
    「等一下教父就会帮这些青年们换上黑色的围裙,再戴上花环就表示他们已经成年了。」秦墨说。
    部落的青年成人礼完成后,大家开始在广场上跳舞吟唱,用欢乐的歌声和舞蹈迎接着新的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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