婠婠委实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究竟会有这样多奇奇怪怪的各种下流癖好、对着她还几乎日日都有这样强烈的求欢欲望。
    哪怕已经跟他在一起数年,她时常还是会被他弄得无法招架,手足无措,只能羞红了一张娇面任他摆布。
    她每次骂他昏君、骂他下流,对他来说也没有任何的攻击力。
    ——反而只会让他更加亢奋。
    晏珽宗将她抱坐在殿内的桌案上:“贵妃,数年不见,您倒是妩媚更甚当年了……”
    婠婠胸前的衣襟凌乱的散落敞开,裸着大片雪肌和软盈的一道深深沟壑,诱人驻足打量。
    她今天还没喂过他女儿,这会儿胸脯鼓胀得有些难耐,在她周身萦绕着若有若无的甜软奶香气息。
    皇帝急切地扯下她的衣裙,婠婠冷笑了下,索性不再反抗挣扎,顺着他的心意陪他厮混胡闹。
    她坐在案沿上,而他站在她面前,搂着她的腰肢。婠婠伸出一只雪白纤细的足,不轻不重地踹在他心口。
    “本宫是陛下妃妾,帝宫嫔御,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碰本宫?”
    她果真可以摆出贵妃的谱来,脾气还大得很,用挑剔而不屑的目光冷然打量着面前的男人,
    “不过是一介武夫,粗俗不堪,胸无点墨,目无法纪。侥幸让你当个一城一郡之主,就以为可以凌驾于天子之上了么?”
    “天子乃是天下至尊,即便一朝落难,也绝对远胜于你这狗奴才。”
    她骂到最后三个字的时候,他脸色骤变,整个人顿时冷了下来。
    对着当朝天子骂“狗奴才”,天底下恐怕也只有她敢。
    婠婠却是半点都不害怕他的怒意,还饶有兴致地用足尖在他心口处轻轻勾着一个圈儿,
    “怎么,本宫骂错了么?你是天子臣,一个小小河中郡节度,不就是陛下和本宫的一个狗奴才罢了……”
    ——这都是他自找的。
    谁让他非逼着她演这出逆臣妖妃的戏来?
    他既然将她贬为庶妾嫔妃,还让她当“妖妃”,那她也该顺着他的心意好好骂几句回去,让他也高兴高兴。
    *
    晏贵妃百般不愿配合,甚至到了这个份上还出言忤逆,故意激怒,自然不会讨得什么好果子吃。
    身前的男人将她死死按在桌案上,一手扯去她仅剩不多聊以蔽体的那件纱衣,对她粗暴而残忍。
    “还以为你是什么高高在上的贵妃呢?”
    “你的天子都已经把你送我做暖床妾了,你凭什么还这般高贵!”
    “我就是一介武夫,兵痞无赖,亦偏偏是我能将你按在这里行事,你的天子呢?缘何不来救你这心爱的宠妾?!”
    贵妃崩溃落泪,一口咬在他的手臂紧实的肌肉上,恨不得活活咬下他一块肉似的。
    “难道你还不知,将你送到这里来给我肏弄的人,就是你的天子?”
    午后的日光热烈耀眼,透着纱窗打进室内,在晏贵妃雪艳无瑕的姣好身段上几乎笼着一层玉般的仙滢光泽,极晃男人的眼睛。
    贵妃难堪不已,抽泣着越发咬紧了他的手臂不愿松口,情绪的极度激烈之下,她饱满的胸脯亦是起伏不停,奶肉荡漾出糜艳的乳波,尖处嫣红挺立,十足的活色生香。
    那人却浑然不在意这点微不足道的痛意,反而抚着她的发顶微微一笑:
    “贵妃爱咬人就咬吧,臣正好也想见识一番,娘娘下面的那张嘴,是不是也能咬人都能咬得这样紧……”
    “——那倒才真是有趣。”
    婠婠被他推倒在案上,双腿也被他摆得对他完全敞开。
    这样羞耻的姿势、在这样的地方,又是白日宣淫,让她羞耻得浑身轻颤,双眸含泪。
    她裸着身子被人摆放的样子,简直像是祭台上上贡的祭品一般,可以任人宰割。
    他并不急着先去把玩抚弄她身体的哪一处,反而是缓缓俯首,凑近了婠婠向他张开的腿心之间。
    意识到他要对她做什么,他尚且还没有完全触碰到她那处娇嫩的唇瓣,婠婠便已经开始身体轻颤。
    她每次都总是这样,事前牙尖嘴利绝不饶人,可是只要被人稍稍动手碰了两下,立马就半死不活起来,再没了半分的脾气,唯有任人摆布的份。
    她腿心间是这世上他所见过的最风情潋滟的蜜地,两瓣粉嫩唇瓣所遮掩之下的穴洞,更是最曼妙的人间仙境。
    晏珽宗俯首凑过去,轻嗅她那处的甜香气息,然后伸出舌尖描绘着她唇瓣的形状和轮廓。
    婠婠最受不得这样的刺激了。
    只是被他轻轻舔了两下,还没被人动了真格的肏弄上几回,她就敏感地瘫软了身体,开始哼哼起来。
    晏珽宗还抽空在她纤纤腰肢上摸了一把,自她腿心里抬起头嘲笑她一番:“原来贵妃的真心就这样廉价?这穴被谁玩了,您对着谁都能这样妩媚逢迎、婉转承欢?”
    那一处被他整个含在口中之后,婠婠的双腿不由自主缠上他的身体,穴内缓缓泌出汁水来,顺着甬道点点滴滴流了出来。
    她躺在桌案上,玲珑的身段款款摆动起来,口中溢出一声更比一声姣媚的喘息。
    婠婠迷茫地望着头顶的殿内横梁,日光的光束照耀之下,殿内空气中那些偶尔浮动的灰尘都可以被人看得清清楚楚,室内一片静谧,除了她喘叫的声音之外,就是他在她双腿之间舔吃时发出的水声。
    婠婠咬着唇,捂着自己的耳朵,不敢去听。
    可她那里真的太敏感,平时只是被他抱坐在腿上,用手指探入抠弄一番都会很快湿润的,如今被他含在口中用唇舌挑逗亵玩,带给她的更是惊涛骇浪一般的极致快感,让她很快便招架不住,几欲求饶。
    他总会在榻上跟她说,他想死在她身上。
    可是她又何尝不想死在他身下呢?
    *
    婠婠很快就被他以口玩弄得喷出了水来。
    她是会喷水的。
    晏珽宗从她双腿之间起身,看着她雪白身体仰躺在深色的桌案上,浑身痉挛颤抖一般高潮喷水的样子,这才不慌不忙地去解自己的腰带。
    婠婠便是在腿心蜜穴喷水喷得正欢之时,被他捞起了一条腿来,一口气插到了最深处。
    她当时便软绵无力地惊呼了一声,委屈地抵着他的胸膛,抗拒他的粗暴。
    然而在他如愿以偿得逞之后,案上那娇艳贵妃的神情也渐渐涣散了起来,继而变成一片情动的妩媚风情,双眸似水,摇曳着秋波般的水意。
    他吃饱喝足,伏在她身上许久才终于平复下呼吸,将她大致清理完后抱到榻上去歇息,又折身回去亲自处理了桌案上的狼藉。
    那桌案上早就被他们折腾地不能看了,白浊的液体滴落在上头,看着更加明显。
    他想起方才的景致。
    婠婠被他灌入了太多回,腹部微微鼓起,其实也是可怜得实在含不住了,这才从花心里滴出来这些。
    婠婠缺水缺得厉害,他托着她的身子给她喂了一盏甜茶,婠婠咕咚咕咚足足喝下两大杯,然后才躺回锦被间,拥着被子沉沉睡去。
    睡着前,她扯了扯他的衣袖,不忘叮嘱一声:“你今晚……去检查聿儿的作业。别忘了。”
    自从太子聿开始进学堂读书之后,每日都有自己要完成的课业,每个月只有初一、十五两天是休息的。
    他的作业在被几位帝师批改之后,婠婠每一日都要亲自收上来检查,然后再将他写过的作业按照时序一一精心收在箱笼里。
    河中郡节度使——皇帝答应了一声,替她捏好被角,坐在她床边静静地凝视着她情事后的姣媚睡颜,看了她许久许久,这才换了身衣袍,不急不慢地出去会见臣下。
    在看着她的时候,他脑海中忽然冒出了一个极为古怪的念头。
    ——幸好她是帝王女,幸好她是高高在上的帝姬出身。
    从前他在心底也曾想过,想着她若不是帝女就好了,这样他们在一起便可以少经历许许多多的磨难和坎坷,他可以顺理成章地将她娶回来做妻子,她也不会对他那样抗拒。
    可是最近几年来,他越来越不再这样想了。
    他只会想,幸亏她曾经有着这样高贵的出身。
    正是这样的出身,才让她免去了外面其他男人可能落在她身上的、那些垂涎欲滴的贪婪目光。
    像她这样的人间绝色,若是不能生在帝王家,这份美貌对她来说简直就是一道恶魂索命一般的催命符,会让她成为各种男人争抢掠夺的对象。
    偏她还这样的娇柔怯懦,不论被谁抢走,都毫无反抗之力。
    婠婠总是说他这样的人下辈子肯定是做草莽土匪的命,但其实晏珽宗从未在意过自己的出身。
    做个土匪,对他来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只是,他心中期盼着,倘若当真有来世,愿上苍再多眷顾她几分,让她永远矜贵高傲下去。
    让别的男人都不配窥探到她半分的美丽、不让旁人对着她露出那种觊觎的目光。
    *
    皇帝到神龙殿时,方上凛已经在殿外跪了大半个下午了。
    晏珽宗才刚在情事里餍足过,其实这会儿的心情还是很好的,他面上是冷哼了一声,将方上凛传进殿内来,斥道:“你可知你给孤惹出了多大的麻烦!”
    从他跑去江州的第一日开始,京中就有言官陆续发现他跑了,这些时日来飘进皇帝御案上的弹劾奏章从来就没少过。
    皇帝将面前的几份奏疏扔到他面前,“看看这些人是怎么说你的,都让孤直接抄了你的家、收监你的家眷、而后派人去将你追绞正法了!”
    方上凛连忙俯首下拜:“臣罪该万死!”
    他微微抬眸一瞥,在几份奏疏中果不其然地看到了周澈的名字夹杂在里面。
    “说罢,跑去江州做什么去了。”
    君上随口一问,他并不敢隐瞒,只得告诉皇帝,说是自己和贺氏内帷之间闹了不快,贺氏一气之下怀着身孕跑去了外地,他是因为膝下无男嗣,牵挂贺氏腹中嫡子,所以才不得不亲自跑去江州将她带回来。
    其实这些事情皇帝的心腹们怎么可能打探不出来。
    他若是敢隐瞒了,反倒是死罪一条。
    但他又不好真的什么都往外说,说是他抓到妙宝和周澈如何如何、两人大吵一架,这才气得妙宝跑了的。
    只是在原有的事实基础上……稍稍修饰了一下。
    闻言,皇帝的脸色倒是稍稍缓和了些。
    他慢慢走下高台,走到方上凛面前,虚扶了他一把,让他起身。
    皇帝轻叹一声:“贺氏有身孕了?倒是件喜事。你为孤戍守云州多年,劳苦功高,以至多年来把自己的终身大事都耽搁了,膝下更是子嗣单薄。如今贺氏有孕却负气而走,你好不容易又得孩儿,因为牵挂嫡子,所以离京去接她回府……虽则违制,倒亦并不是什么大错。孤虽为人君,却亦能体谅。”
    方上凛垂首称不敢,说这些都是自己分内之事。
    皇帝便摆了摆手让他回去。
    “只是——只这一次,再无下次!这是看在你我二人君臣多年的情分上,孤替你向肃政台的谏官们都解释了一番,说是因为你父母在老家突发恶疾,你这才带着妻室回乡探望一场,为你将事情遮掩下去了。”
    方上凛又感激涕零地叩拜君王恩德,说自己一生定当如何如何为君上肝脑涂地、效劳至死等等。
    表完了忠心,事情了结了,他总算长舒了一口气回到家中。
    这时暮色微沉,天际的一边泛着霞光流金一般的绚烂光辉。
    家中灯火通明,满是温馨的人间烟火气。
    妙宝坐在书案前翻看着瑶瑶这些时日在国子学中的各种作业,而瑶瑶带着璍璍坐在地毯上玩,叽叽喳喳地给妹妹讲着她新从书里听来的故事。
    见他平安无事地回到府中,家中上下都是长长呼出一口气,悬着的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
    他步入用膳的客厅内,并未先看妙宝和璍璍,反而抬手招来瑶瑶,瑶瑶向父亲走去,他从袖中取出一盒精致的桂花糖,悄悄塞进女儿的衣袖里,摸了摸她的头顶。
    “这些日子,爹爹和阿娘不在家里,瑶瑶都成大姑娘了,你妹妹也都多赖你照顾。爹爹是走了多大的运气,才能得你做女儿?”
    他和妙宝不在家里,瑶瑶每天仍旧照常上学,按时起床穿衣,回府后也不用任何人监督,自己完成国子学中的博士们布置的作业。
    每日早晚,她还要亲自跑去璍璍的房里,看看照顾璍璍的婢子们有没有尽心,日复一日地叮嘱婢子们如何照顾妹妹云云。
    瑶瑶垂下头摸着衣袖里的桂花糖,被父亲如此夸奖,尚有些羞怯地道:
    “我是姐姐,本来就该照顾妹妹的。等阿娘肚子里的弟弟出生了,我也会好好照顾弟弟的。”
    父亲笑着摇了摇头:“你阿娘若是生个妹妹,你们姐妹自然要互相爱护。若是生个弟弟,只有他伺候你的份,不必你迁就他。谁在爹爹心里都无法取代你的位置。”
    *
    翌日,方上凛带着妙宝和两个女儿去京郊祭拜妙宝的母亲秦氏。
    当年,秦氏和几个妇人好不容易来到京中亲告御状,把程邛道占据江南意欲谋反的事情提前捅了出来。
    但代价就是这一番跋涉奔波,让她在告御状之后不久便被病痛心魔折磨得没了气息。
    她被追封为淮阳郡夫人,然后就被先帝命人葬在了京郊。
    妙宝跪在母亲墓前哭得泣不成声,背着两个孩子,她抚着母亲的墓碑轻声道:“阿娘,您看看您的外孙女,看看瑶瑶和璍璍,瑶瑶像不像大姐姐?很像的,对吧……她总是照顾她妹妹,就像大姐姐她们当年迁就我、照顾我一样。”
    “娘,女儿如今过得很好,您再也不用担心女儿了。女儿为瑶瑶找到了一个好父亲,至少瑶瑶这辈子,再也没有苦吃了。”
    从不幸中的万幸来说,或许妙宝唯一幸运的事情是她还能寻得母亲的坟墓。
    思念母亲的时候,好歹好歹还有一个可以哭诉的地方。
    *
    这一日,远在沃野的郁姬也和高桢祭拜了她的母亲、外祖母。
    但高桢能为郁姬所做的,只能是在沃野城设了一个衣冠冢。
    因为郁姬再也找不到她们的尸身了。
    她手中唯一还有的东西,就是外祖母留给她的一方手帕,还有母亲给她的一枚小荷包。
    高桢便是用这两样她们的遗物,替她们设了衣冠冢,方便郁姬日后思念之时可以祭拜,也是希望她们的魂魄可以安息。
    这是他们婚后的第三日。
    三日前,高桢在沃野城设宴,正式娶她为妻。
    其余五镇防御使和云州张大都督都命人送了贺礼过来。
    张大都督的妻子苏夫人更是主动说认郁姬为义女,让郁姬风风光光地从云州的大都督府里出嫁。
    她如今的身份,是张大都督的义女,是沃野防御使夫人。
    这是她婚后三朝回门的日子。
    可是她没有娘家了,只剩下母亲和外祖母的衣冠冢。
    郁姬的神色有些落寞和悲痛,刚刚新婚的那点喜悦也被冲走了大半。
    高桢默默在她身边守着她,直到很久很久之后,郁姬才转身和他一起回府。
    “我会照顾好自己,生下宝宝,延续母亲和外祖母的血脉。我会把我的日子过得很好、很好,让她们在天之灵,不必担心我、牵挂我。”
    她将脑袋靠进他怀里。
    俗世里的日子,就在这样的细水长流中慢慢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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