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搭啪搭
    下雨了吗?我从模糊不清的状态中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的,只有不停注入阳寿治疗着我的喜鹊,那一滴一滴的眼泪如同落下的雨水,掉落在了我的脸上。
    「不要死啊…不要死…拜託了……」
    喜鹊只是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我温柔的握住了那隻柔嫩的小手,无力的捏了捏,感觉到了我的甦醒的喜鹊紧紧的抱住了我的身体。
    「轻一点,轻一点!我好不容易活着回来了,可以不要就这样把我杀了吗!」
    咚
    就在我逗弄着喜鹊的时候,我的头猛的就被她敲了一下,看起来很不开心的她就这样嘟起脸颊跑到了墙角坐了下来。
    「咳,我们现在离开了蒲松龄的小世界了吗…?」
    「离开了,而且应龙也回到了你的身体里了,总有一天你必须要解决这个问题才行。」
    「说的也是,不过……」
    我无力的支撑起自己的身体,缓缓地走到喜鹊的身边坐了下来,长吁一口气后开口说道:「至少你没事,这样就好了。」
    「才不好呢……」
    「嗯…?为什么?你有哪里受伤了吗?」
    头靠在了我的肩膀上的她只是生气的无言以对,面对她如此剧烈的转变,就连我都开始紧张了起来。
    「你真的有哪里不舒服的吗?还是小世界造成了什么副作用!」
    她一语不发的只是这么坐着,这样一来我更紧张了,焦急之下,我抓住了瘦弱的双肩想要检查她的伤势,却被她给一把推开。
    「才不好啊!老娘的心意你都不知道吗!老娘喜欢你啊,但是…但是我不能接受你啊!!!」
    痛苦的泪水夺眶而出,控制不住的不停流下,那是罪恶感和使命感在交战着,她是喜欢江龙的,但是必须復活姊姊的罪恶感又无时不在折磨着她。
    这让她的心无比的矛盾,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对,两难的局面让她至此彻底的崩溃,她不再是那个坚强的宫泽喜鹊,只是一个随处可见的年轻少女罢了。
    「我必须要復活姊姊才行,拜託你了,不要再因为我而受伤了……」
    「我做不到。」
    「咦?!」
    我义正严词的拒绝了她,尊者跟我说过的每一句话都深深地烙印在我的心中,我要守护这个女孩,就算我会…因此死亡也一样。
    「你怎么…你怎么都不听听我的话呢!」
    我紧紧的抱住了她,在不断流着泪水的她的耳边轻声说道:「这一辈子,请让我待在你的身边,我不期望你能够接受我,但是,请让我守护你。」
    「但是…这样对你太不公平了。」
    「没关係,在我遇到你的那个午后,你温柔的心,将我的灵魂从绝望之中解放了出来,那时我就决定了,我将会用尽我的所有去爱你,决不后悔。」
    「呜…啊啊啊啊!!!」
    我就这样任由喜鹊哭泣着,我们两人没有任何一言一语,只是让她把一切的痛苦都透过泪水宣洩出来,等到她终于停止了哭泣,我才温柔的抹去她掛在眼角的泪水。
    「你喜欢喝红茶吗?」
    「嗯?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喝红茶的?」
    「没事,听某个老傢伙说的罢了,有机会的话,我会泡给你喝。」
    我们静静的享受这片刻的温存,直到被某个人打断了为止。
    『喜鹊大人,您这是要接受江龙大人的示爱了吗?』
    「不、不要乱讲话啊莲花!谁说要接受他了啊!」
    『可是不论怎么看,两位都已经是对令人称羡的眷侣了啊?』
    喜鹊被莲花的话弄得羞红了脸,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我,只是疑惑的看着表情变化丰富的她。
    「如果我变成他的人的话,你可是会跟我一起的喔,你确定吗莲花!」
    『咦—?!如、如果江龙大人不介意的话,小女子也是…以后请多多指教了。』
    「你倒是矜持一点啊莲花!」
    虽然我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是,只要她活着的每一日都能如此快乐的话,我就心满意足了。
    「好了好了,你们要打情骂俏到什么时候,我都没想过我会用这个词来形容任何人,但是你们的样子就是这样,该做正事了!」
    李白跟蒲松龄两人一同现身,在看到我们两人后,蒲松龄的表情似乎有些怪异,而李白则是不停地催促着他一些什么。
    「你说,不然就我说。」
    「我说…我说就是了,可以吗!」
    李白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随即便退到了一旁,慢步走到我们两人面前的蒲松龄,很吃力的想要从嘴里说出某个词。
    「对…对不起,我不应该拿你们当作实验品的。」
    「没错,这骄傲的傢伙不只是完成了任务,还做出了远超出尊者要求的事情,你们说,该不该罚?」
    我在喜鹊的搀扶下站起了身,我一瘸一拐的走到他的面前,向他深深的鞠了一躬。
    「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可能一辈子都会后悔我不曾向喜鹊表明我的心态吧。」
    「…我可是差点就要害死你了喔,你确定就要这样原谅我吗?」
    「好了啦你这顽固的傢伙,人家都说要原谅你了,你就不能老实一点的接受吗!」
    但是,我还是忍不住问起了我最关心的那件事情,就是在我体内的那个傢伙的事情。
    「我只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就是我体内的…应龙,他会离开我的身体吗?」
    「不可能,他已经跟你融为一体了,之后再无应龙,也再无江龙。你在有限的时间中只能想办法控制住他,不然的话,就连神仙都救不了你。」
    果然是这样吗…虽然说是隐隐约约的,但是我有感觉到,那傢伙的存在原先是与我完全分离的,现在已经感觉不到他的存在了,就只剩下…我而已。
    「如果你害怕被他控制的话,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把他炼成魁儡,这样一来你就是他的主人了。」
    「那…他会怎样呢?」
    「你想那么多干嘛呢?一个只剩下力量没有记忆和情感的魁儡,这样不就好了?能够用不就行了?」
    「那还是这样就好了,不论是谁,都没有剥夺他人情感的资格,至少,我是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哼,那么你就祈祷你能控制住他吧。」
    「那我们的问题就解决了,其实还是有其他的办法能够多少帮助到你的,就是你们必须尽快掌握阴与阳之力。这样一来,多多少少能形成持平的局面。」
    李白手持墨剑,蒲松龄手拿古书,墨剑执墨刻划,古书构筑,不久竟再次形成了一个偌大的小世界。
    「事不宜迟,我们开始训练吧。」
    「先等一下,你们都不打算跟我们说明一下来龙去脉吗?」
    「那我们就边练边说,时间有限!」
    这傢伙…来真的啊,李白手中墨剑的轨跡千变万化,刁鑽且灵活,光是要挡下他的攻击就已经是用尽全力了。
    「拜託,我才刚刚捅了自己好几剑耶?!就不能放个水吗!」
    「在这塔里,只要没有死,所有的伤势都能够迅速的治癒不是吗?所以我要锻鍊的是你的精神,让你学习如何使用阴之力,接招了!」
    另一边,蒲松龄使役着大量的鬼怪,喜鹊手中的左轮手枪一枪接一枪的击杀他们,那精准的连射令人咋舌,但是更令人诧异的是她的换弹手法。
    在莲花的辅助之下,无数弹鼓悬浮空中,每当打完一轮子弹,莲花便会立刻接上,将下一轮的子弹填入她的手枪之中。
    「你现在已经能够与莲花一同作战了,但是我要训练你们的是如何使用『阳之力』,如果在战斗中无法使用阳之力的话,你们是伤害不了他们的!」
    听到他这么说的喜鹊微微一笑,双枪一转,彷彿像是在摩擦空气点火一般,纯白的火焰随即燃起,一颗接一颗的子弹更是嘶吼着从枪管中飞出。
    「就是这样,但是,你能够维持多久呢?」
    恐怖的气息自他的身体之中陡然窜升,肉眼可见的鬼怪无不张牙舞爪的等待着他的命令,喜鹊毫不示弱地拋出手枪,弹出的弹鼓在一瞬之间便更换完成。
    「来吧,下一回合!」
    「不要只会使用蛮力江龙,要使用『阴之力』才行!」
    「你说的倒简单!我根本就没用过啊!!!」
    不断追击着我的墨剑彷彿有意识一般,忽左忽右,忽快忽慢,应接不暇的我根本没有心绪能够思考如何使用阴之力。
    「那你注定就只能被我压着打了!或者说,你还想要再一次失去喜鹊呢!」
    「你这是什么意思……」
    反射着墨绿色光芒的利剑指着我说道:「就凭你现在这种程度,不要说是白面人了,就连秦始皇和蚩尤你都对付不了,有你这种猪队友,她被白面人生吞活剥也只不过是时间上的问题了!」
    只有喜鹊…只有喜鹊你们休想碰她一根寒毛!!!
    那一个瞬间,就连李白都感觉到了,那是最直接的恐惧,来自于生命受到威胁的吶喊,吶喊着逃离这里的自我保护机制。
    因为他看到了人类所无法理解的事物,原先还散佈在空间之中的无数的阴之力,在那一刻,被尽数吸收入了江龙的体内。
    「这样就对了江龙,将所有的愤怒都释放出来吧!!!」
    吼吼吼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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