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沉犹的语气骤然变得严肃,谯知微为自己恶意揣测他人而羞愧,只能矢口否认。
    “我不管你是什么意思,你既然想要靠神咒来抵御龙的侵扰,我便将此法告诉了你……要不要结契全在你。”沉犹的声音非常冷漠,这件事情本身就与他无关,谯知微想,他确实没有义务帮助自己。
    但他还是愿意帮助她。谯知微心里微涩,还有一点隐晦的甜蜜。沉犹虽然嘴巴很贱,但是他人还是不错的,虽然这个结契仪式让人非常难为情,但是……谯知微咬咬牙,为了谢玉,她豁出去了。
    她下定决心,向前走了两步,扯了扯沉犹的衣袖,声音小得听不见:“我愿意相信你,所以……你和我借契吧,结契仪式……无论是什么样的我都可以接受。”
    沉犹反扣住谯知微的手,道:“结契仪式一旦开始,中途便不可中断,否则你我性命堪忧。”
    “肯定是不能中途停下来的。”谯知微晕晕的,随便附和着。
    “所以说,就算你不舒服,或者是疼得受不了,也要忍着,因为我会进得很深,才能保证神咒进入你的身体里。”
    沉犹很是郑重其事,然而他语中的内容着实令人羞耻。谯知微听得面红耳赤,连连点头,示意他不要再说。
    沉犹并没有理会她的那些羞涩,反而煞有介事地说:“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担心,又不是什么未经人事的处子,跟了谢玉那么久,就算……也应该是受得住的。”
    谯知微听出了沉犹语气中的一丝怪异,她发现沉犹总是话里话外在贬低她是跟过谢玉的,好似她有了夫君,就脏到了他沉犹一样。
    谯知微把沉犹的阴阳怪气归结为单身汉的怨气,长时间讨不到媳妇儿,就会变成沉犹这个样子,憎恨所有成双成对的人,对所有的夫妇都进行无差别攻击。
    他这么色,说话又这么下流,谯知微合理怀疑他虽然没有媳妇儿,但是绝对是个酷爱寻欢作乐的,说不定还是勾栏里的常客。谯知微虽然身份低贱,但也绝对看不上沉犹这种男人。
    她在心里暗暗鄙视他,语气里也透露出一点不屑:“我不是处子,你难道又是什么冰清玉洁的处子吗?村民们安心种地,有了收成,一年到头也是能攒些银两的,而有的人呢?一穷二白,连双布鞋都穿不上,指不定是把银子花在哪儿了呢!”
    谯知微里里外外都在讽刺沉犹不老实,就差把“烟花柳巷”四个字说出来了。谯知微自认为看人挺准,沉犹这种一瞧就是私下里玩得很花的。
    被自个儿说中后,她以为沉犹会恼羞成怒,或者是干脆一口承认了——毕竟这个世道对男人总是宽容,吃喝瓢赌往往是男人有魅力的表现,尽管这种魅力非常肤浅,然而总会有人会把脏男人当个宝贝。
    谯知微才不会惯着沉犹这种脏男人。虽然谢玉脾气坏,爱说教,在床上还很粗暴,又喜欢玩一些奇奇怪怪的助兴道具,尤其喜欢抽她鞭子……但是谯知微的内心深处其实是不讨厌谢玉的,不然当初也不会半推半就地从了他。
    谢玉是谢府唯一的公子,家世好,身份高贵,饱读诗书,富有学识,长得也是芝兰玉树,让人垂涎,所以谢府里那么多丫鬟都喜欢他。
    谯知微刚来谢府时,对谢玉其实是怀有一份敬意的,毕竟人人都尊重才貌双全的人。府里那么多人都倾慕着他,不断地向他表达着好感,谯知微以为谢玉会觉得有些许困扰,但不至于被冒犯。
    但是谢玉是怎么做的呢?他对所有的心意都视而不见,像一只高高在上的孔雀,冷眼看着所有人向他献殷勤,而他只会傲慢地践踏别人的芳心。
    谢玉身份尊贵,眼光高些是应该的,不给那些想要攀高枝的丫鬟们留念想,也是应该的。可是谯知微看着自己要好的姐妹们躲在后院偷偷哭泣,她的心也会跟着酸涩。
    她不愿意看到这些如花的姑娘们伤心难过,在这所美丽的宅邸里为人奴婢,一辈子就这般蹉跎过去,容颜和生命都渐渐枯萎。
    可她也身如飘萍,她如何能够帮到她们呢?谯知微的心底涌上深深的无奈,以及对未来的恐惧,以至于她第一次对谢玉产生了某种嫉妒的情绪。凭什么?
    开天辟地时,未有人民,故女娲捏黄土做成了人。女娲捏累了,就引绳鞭于泥中,甩出的泥点子也变成了人。
    故富贵者,黄土人;贫贱者,绳泥人也。
    可是,明明大家都是女娲的子民,凭什么有的人豪奢如谢家人,有的人却贫贱如奴婢?谯知微每天每夜都怀着这样的质疑,愤愤不平地入睡,每天早上醒来,都对谢玉多一分不明不白的厌恶。
    可是谢玉是他的主子,她除了偷懒,并不敢把不敬写在脸上,她受伯氏父子关照,也知素日里不可胡来,便也老老实实地做个摸鱼丫鬟,把她对谢玉那点矛盾的仇富感压在心底。
    她讨厌的其实不是谢玉,而是他高高在上的态度,他不可逾越的身份。谯知微知道自己是个什么蠢样儿,她根本没有资格,也不配去厌恶一个算得上荆山之玉的贵族公子。
    她以为谢玉是高岭之花,她隔着一层尊卑有别的帘幕看他,总有种雾里看花的不真实感。不过他们本没有交集,谁也不知道谯知微这点暗戳戳的不忿。
    直到伯管家说要把她送到谢玉身边。她那时不知为何,苦苦痴恋着伯安,却被伯安不闻不问的态度伤到,为了不践踏伯管家的好意,便答应了去给谢玉做个通房。
    反正谢玉是看不上她的,谯知微这样想着,因为她见过太多谢玉冷脸拒绝别人的样子了。不出所料,谢玉面容骄矜地告诉她,只需要她同他演一场戏,骗过谢老爷即可。她长吁一口气,终于不再那么忐忑。
    她和谢玉日日相处下来,却对他有了些改观。她发现他虽然为人冷傲,但他寡言少语,不怎么耍主子的威风,也不爱为难奴才。谯知微在他身边当差,一开始当得很是清闲。
    可后来不知怎么的好似入了他的眼。谯知微后来才知道,谢玉是那种,越在意你,就越关注你,也越爱给你挑毛病的人。
    因为他把你当作亲密的人,就把要求他自己的那一套也用来要求你。谯知微也看见了他不为人知的一面,他也有**和施虐欲,他会压在她的身上,用那双火热的瑞凤眼灼灼地望着她,就像——
    沉犹现在望着她一样。
    “我当然是处子。”他嘴角露出讥笑,这仿佛是个什么了不得的筹码,足以让他压过她一头,所以沉犹再次强调了一遍,“我洁身自好,自然和一些水性杨花的女人不同。”
    谯知微刚想反驳她自己并没有像流水那样善变,也没有像杨花那样轻飘,她心里是有人的。可沉犹再次不留情面地嘲弄道:“你说,若是谢玉知道你在荒之秘境与龙**的事,你会不会被他打死?”
    谯知微识趣地闭上了嘴,过了一会儿,忍不住说:“你不告诉他,他就不会知道。”
    沉犹说:“那你想我告诉他吗?”沉犹一边说,一边把她扑倒在了地上。他的三白眼很漂亮,眼角尖尖,鼻梁细挺,一副阴冷薄情相。他用那样的眼神看着你,不会让你有被恋慕的暖意,只会有种被毒蛇盯上的心悸感。
    “你若是告诉了他,我肯定会被他惩罚的……你忍心看着我被他用鞭子抽吗?”谯知微嘴唇微张,吐出的言语倒是字字泣血。
    沉犹如何看不出她是在这博同情,淡淡一笑:“那要看你表现,如果你能让我满意,我就什么都不告诉他,包括我们即将要做的事情。”
    语罢他便开始扒谯知微的裤子了。谯知微下意识想要反抗,但是沉犹捉住了她的手,在她的脖子上轻轻地吻起来,他在她细白的脖子上留下细碎的红痕。
    谯知微嘤咛着侧头,沉犹舔了口她的耳窝,说:“不要乱动,结契仪式已经开始了。”谯知微吓得瑟瑟发抖,但努力咬紧牙关不让自己抖动。
    沉犹被她如临大敌的模样逗笑,解开了她的衣衫,把其中一枚圆润的乳球托在手心,重重地**着。指尖的**细腻柔滑,寻常是想摸也摸不到的,如今她为了救谢玉,倒是自己送上了门来。
    沉犹说不清楚自己是什么心情,虽然指尖很快慰,但是心里并没有那么舒畅,就好似始终堵着一口气。因为她并不是心甘情愿的,她只是为了获取他身上的神咒,入水救她的情郎。
    “你为了救他和我做这种事,也不怕他醒来后和他生了嫌隙?”
    沉犹其实知道谢玉哪里会和她生嫌隙,谢玉只会把仇恨都记在他这个诱哄者身上,然后把她关在屋子里,再也不让他见到她,而谢玉和她依旧过着和和美美的夫妻生活。
    那他现在把神咒给她,究竟是图什么呢?他简直就是在为她和谢玉而白白奉献。
    而他唯一获得的,不过现在手中这一副娇嫩的身躯罢了。
    既然只有这一次,那就要做个尽兴,就算她疼得泪眼朦胧,他也绝对不会心软。必须让她知道,想从他这里获得好处,她就需要支付相应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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