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点点滴滴地流逝,又回到现在,含烟放空思绪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盯着头顶的天花板,她身上还穿着今晚外出的衣服没换,回家的时候天空下起了小雨,被雨水浸润得有些潮湿,而这些因为重重心事几乎已经感觉不到了。
    她在报志愿的时候添了离这里很远的城市,是同桌口中那个叫临沂的地方。无聊透顶之时她经常上网搜索,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看什么,只胡乱翻找着,一页又一页,那样她才觉得自己有事可做,而不是一关掉手机,满心就像被细细小小的虫子叮咬,坐立难安。
    一连三日阴雨连绵,天地被洗涤得干干净净。隔日下午她在酒吧待了一会,点了杯能令人微醺的鸡尾酒,看见顾余,含烟侧了侧身子,方便他过来。
    顾余把椅子拉到一个合适的位置,刚好能挡住后面那些不怀好意的猎艳视线,手指敲了敲桌面,他双手交叉拄着下巴,出声打趣:“怎么今天有心思过来了?”
    含烟交迭着双腿,就着杯缘浅浅抿了一口,对他语气里的几分嘲弄视若无睹:“随意逛逛。”
    这个女人,还随意逛逛,当他这里是菜市场呢……顾余无奈地低叹,之后微微眯眼,目光瞥过她妆容明艳的脸,轻轻挑眉,真是许久不见她打扮成这副模样了。有一点不得不承认,这种妆容确实与她五官相处得极为融洽,媚而不妖,随时随地都能轻而易举成为众人关注的焦点。
    想想,男人到底还是食之色也,倘若初次相见时他没有为色所惑,那么后来也就不会借着各种事由一次又一次接近她,别无所求成为她身边的朋友。
    伸出手,顾余在她面前晃了一下,收回的同时他浅笑着道:“怎么,喝多了?”
    含烟摇了摇头,抬抬眼皮,光影在眸中被割裂成很多个部分,大大小小,或明或暗,她才发觉自己好像有些醉了,但她酒量一向很好,以前鲜少有醉的时候,也许是心理作用,她想通过这种方式找到一个发泄的渠道,所以幻想自己能够天昏地暗地大醉一场。
    顾余探过身来,凑近端详她脸上细微的变化,竖起一根手指,问她:“这是几?”
    “你幼不幼稚?”含烟好笑地推开他,头脑忽然多了几分清明,果然是幻觉,她就说,不过才喝几口度数不高的酒,怎么可能会醉。
    顾余悻悻地坐回去,做了个招呼服务生的手势,很快,他手边多了一杯相同的鸡尾酒,两根手指托住杯身,他端起酒杯朝她示意:“要不要跟我喝点?”
    含烟没有拒绝,本想点到为止,可最后还是放纵了,接连几杯酒水咽下去,她整个人开始暖起来,摁了摁肿胀的太阳穴,她垂着头,想缓掉这份酒精作祟的不适。一旁的顾余已经晕头转向,头抵着胳膊,他红着脸露出傻笑,口齿不清道:“我告诉你……我知道你想干什么……”
    “你不能…反正我都决定了…”
    “江含烟,你想甩我也甩不掉…”
    ……
    他唔唔哝哝说了很多,含烟一句也没应答,在他合上眼睛彻底昏睡过去之前,含烟拜托一位顾余的朋友把他抬回家中。从酒吧出来时接近八点,夜幕渐渐降临,晚风徐徐,撩起她红色的裙摆,她在街边静静走了一会,立定在一家花店门口,各种馥郁的花香随即扑鼻而来,淡然有之,浓烈亦有之,混合在一起,出乎意料得格外吸人。
    思忖片刻,她迈开步子走了进去。
    这个点,店门将要打烊,老板正在挑拣枯萎的花枝,意外地迎来最后一位顾客,老板赶紧放下手头的活,贴心询问是否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含烟四处环顾,手指了指一边又落下,往里走了几步。
    这个女孩莫名的行为让老板不由不多想,许是深夜,她独自一人,又神态有异,人生三十多年的阅历告诉她这是一个有故事的女孩,与平日常常见到的顾客不同。这座城市的男女老少千千万万,这家伫立在城市一隅的花店同样每日会迎接各种各样的陌生面孔,可唯独这张看上去年岁不大的年轻容貌,让她切实多打量了几眼,心底暗暗揣测。
    耐心跟上,看她走近角落,弯下腰,拾起一束快要干枯的鸢尾,老板刚要解释这束花她准备扔掉的,便听到对方平淡的声音:“老板,我可以在这里订一年的花吗?”
    “…一年?”老板诧异,她还是头一次碰见这种要求,不过还是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在好奇心之前,她首先是个生意人,理清思绪,她试探地开口,“不知道您想订什么样的花?”
    “就是这种。”含烟说着,眼神落在淡紫色的花瓣上,“…每到周末的时候,请你帮我送去一个地方。”
    ps:
    鸢尾和温屿无关,只是送她母亲
    下章写车,一定会卡
    不过会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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