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警察问完话,程若将所有受害女生留下。
    郑重严肃的对所有人欠身道歉,夏喜喜见他弯下腰的一瞬,心仿佛割成了碎片哽死在喉间。
    除常倾外的几名女生有些意外:“老板,不用……”
    两三秒后,程若锁着眉直起身,语气凝重:“对不起,让你们在这里留下了很不好的回忆。若今后因为心理问题在工作上遇到困难,可以随时回Oolong,我保证。”
    随后又对常倾道:“如果在你投诉时,有任何员工以任何理由对你进行威胁、草草了事的处理方式,都可以向我举报……真的很抱歉。”
    常倾听完他说的话一下哭出声,悲伤地瘫软在地上。
    她也不是毫无反抗,Oolong有一个员工作风投诉举报渠道,只是每当她把举报消息反馈给投诉渠道后,事情都悄无声息没了后文。直到最后一次,也就是龙章在地下停车场将她禁锢在车内被迫看他手淫,她精神崩溃再次找到举报渠道的负责人,可换来的只是敷衍一句话:“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忍忍就过去了。”
    噩梦如尖针,每晚都刺得常倾头痛无法入眠,出现精神恍惚的状况。
    “我忍不了啊!我不知道龙章跟蓝宇杰什么关系,但是他凭什么!?凭什么他会觉得这些事能忍过去啊!棍子没有打在自己身上,都是不痛不痒罢了!”
    夏喜喜蹲坐在地上抱住痛苦挣扎的常倾,难过不知该作何反应,只能一下又一下轻拍她的后背安抚。
    举报投诉渠道小组被一锅端,辞退主要负责人蓝宇杰,其他人可以选择调岗或者拿赔偿金辞职。龙章否认自己做的事情伤害程度如此严重,而且在他泼赖父母的支持下,选择和常倾打官司。考虑到常倾是外来务工独自居住,可能会受到龙章的威胁骚扰,Oolong为她提供员工宿舍,也会尽全力配合常倾取得她需要的证据。
    虽然公司声明和警方通报都在最快时间内面向社会发出,但网上的舆论声依旧滔滔不绝。夜里九点,早已经过了大厦的关门时间,夏喜喜坐在昏暗的大堂里一边刷新网友评价,一边等还在楼上开会的程若。
    “喜喜?”就在她快靠着沙发睡着时,终于听见熟悉的人声。
    几乎是下意识的条件反射,夏喜喜一瞬间便清醒,起身快走几步扑进他怀里。少女清润的气息如暖阳般裹挟住程若,佛手柑的淡香抚平一整天烦躁的心。
    夏喜喜还上高中的时候,程若在为Oolong的扩张找投资人,每天每夜的通宵劈酒K歌应酬已经是家常便饭。可一到周末,无论多晚他都要回家。
    家里有个女孩会一直等他。
    有时候笑得跟花一样灿烂,跟表扬幼儿园小朋友似的夸他棒,有时候会把受挫一蹶不振的他抱在怀里拍背抚慰。
    程若记得自己不止一次喝醉后还抱着夏喜喜痛哭流涕,哭闹完后在家门口就吐她一身。夏喜喜也没有嫌弃,默默收拾好一地的污秽,将两人身上脏衣服脱下,扔进盆里先手洗一遍。
    然后再悄声来到他身边,明明自己的焦躁症还在反复发作的边缘,却依然会温声重复安慰他:“没事的没事的。”
    ……
    夏喜喜还是像以前那样环着他的腰背,顺大狗毛似的又拍又捋,语气黏糯:“没事了,我们回家。”
    程若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了些,亲了亲她的头发,少有的在公众场合撒娇:“宝宝……”
    大堂还开着暖气,夏喜喜原本就热得脑子发昏,程若这轻飘飘的亲昵话随着热气吹进耳道内,脸颊一瞬间充血酥酥麻麻,心脏扑通狂跳。她轻轻锤了他一下,娇嗔道:“干嘛突然这么叫我……”
    “本来想叫老婆的,你不是说要我换个称呼?”
    “喂!适可而止啊!我是说在床上的时候!”
    *
    昏暗电梯拐角,因为震惊而呆愣在原地的龙章,本想等保安下班谈一谈买公司监控录像的事情,居然能被他撞见这样的场面。
    “臭婊子,原来真的在给老板当情妇啊。”
    他趁那两人不注意,龙章快步跑出大门,掏出手机在凛凛寒风中给某人打了个电话:“喂?林小姐吗?下午你跟我谈的事我想跟你聊聊。”
    林可馨把在自己身后放荡狂插的男人踢开,扔了些钱让他先去厕所,点燃支烟:“想好了?”
    “我只要拍照就行了是吗?”
    “对,能证明他们关系的任何照片,一张一万,能赚多少你自己看着办。”
    龙章跺了跺被冷风刮得冰凉的脚,边呼气边问:“那我的那些聊天记录和视频?”
    林可馨觉得好笑,打了个响指,挺着硬几把的男人从厕所爬向她,唇舌熟稔地舔上她分开的腿心。
    “哈哈哈,大哥,你那些骗炮记录和售卖的色情视频我当然要留着做把柄啊。”
    “只是,它们不会落在常倾的律师手里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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