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把老骨头,不也还没散架嘛。”
    “说什么人手不足,家里却用着这么多保镖,我看看...这里至少两个一级吧?”
    “自己在家喝茶晒太阳,却让别人的丈夫到处跑——”
    “这可真是,让人不爽啊。”
    言语间,与众人缠斗禅院鹤衣旋身挥刀,汹涌的咒力悍然横扫,刀刃带起的冰霜在周围划出一圈晶莹剔透的冰凌,整个庭院顿时犹如风雪过境。
    冰冻的状态或多或少的出现在除禅院鹤衣之外的所有人身上,他们有的被冻成冰雕,有的半个身体都被坚冰覆盖,其中情况最好的竟然是年纪最大的浦野家主,他只有双臂被封进了冰中。
    握着刀的禅院鹤衣站在原地,除了衣襟有些松散外,一点都看不出来是刚刚以一敌多,和人大战过一番的模样。
    “出去干活,或者——”面容昳丽的黑发女性在敛去所有情绪时,碧绿的眼瞳里带着非人般的淡漠,“死在这里。”
    “我很大度的。一级术师,每个月至少完成个委托,一年至少完成二十件二级及以上的任务,五件一级以上任务。”古典的日式客厅里,禅院鹤衣翘着一条腿半倚在沙发上语气轻快地说,“没问题吧?”
    浦野家主忍气吞声地说:“但是任务数量和等级并不受我们控制...”
    禅院鹤衣笑着扬眉:“想死吗?拿这个来糊弄我,我们这年出差是白出的?”
    听到她的话,浦野家主停顿了半秒:“可是咒术界还有其他事——”
    还想挣扎的浦野家主,在话说到一半时,就在黑发女性笑眯眯的神情中全部咽回去了:“...我答应。”
    带着咒力的话语,让束缚在顷刻间成立。
    有了浦野家主的妥协,其他人也都纷纷按照禅院鹤衣的要求立下束缚。
    虽然很憋屈,但是命比什么都重要。而且没有强求多少一级委托...也不算有什么特别的风险,就当兼职了。
    “早这样多好啊。”禅院鹤衣站起身来,随手拍了拍衣角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也不用多受一下番惊吓了是吗?”
    看着禅院鹤衣预备离开,心有不甘的浦野家主还是没忍住说:“可是五条家主这回的出差和我们并没关系——”
    其他人呢?凭什么只有他们糟这个罪啊!
    “我知道啊。”禅院鹤衣停下脚步语气轻快地旋身,脸上扬起漂亮的笑容,“所以,我这不是去赶下一个场子嘛。”
    浦野众人:......
    心里突然就平衡了呢。
    让浦野家觉得安慰,甚至还有些幸灾乐祸的是,后面被禅院鹤衣找麻烦的人,不知道她是懒得动手了还是怎么样,都是让式神代劳的。
    魔虚罗一刀劈下去,各个家里都得重修。水口在东京的分家更是被拆了个稀巴烂,直接推倒重建可能更实在一点。
    浦野家:识时务者为俊杰。
    禅院鹤衣提着刀在东京情真意切问候高层的事情一传开,京都那边人人自危。
    “岂有此理!她这是一点都不把总监部放在眼里啊!”
    “简直太胡闹了!我们每天要处理的事情就够多了,哪里还有时间出去做委托?!她这是强人所难!”
    “借题发挥这根本就是借题发挥!五条悟以前也出任务,怎么现在就不行了?!”
    黑暗的会议室里吵得沸反盈天,但是一个敢主动提出要制裁禅院鹤衣的人都没有。他们都在用话语刺激其他人,想要一个出头鸟自己跳出来。
    可是这里都是浸淫了几十年的老狐狸,大家基本知根知底的,谁还能不清楚对方的心里打的什么算盘吗?
    吵了一会儿后,有人幽幽地问:“谁在这个时候把五条悟支去韩国的?”
    禅院鹤衣上门的理由都是一样——
    老子结婚才刚刚个月,丈夫就看不见人,找死吗你们。
    听到这个问题,会议室里顿时安静了。
    半晌,有人慢吞吞地说:“不是你们之前说...看看五条家和禅院家到底想干什么吗?”
    因为想试探他们的底线,所以才跟往常一样给人胡乱塞任务。
    会议室里又是一阵沉默。
    “她要是回来京都了怎么办?真的遂她的意吗?”
    禅院鹤衣在东京那边提出的要求刚好卡在一个说严重不严重,说轻松也不轻松的点上。而且给出的理由也很充分,是他们经常挂在口头上的事情——
    咒术界缺人。
    【既然知道缺人,那你们就去干活啊。就算平时再忙,一个星期干一件活,还有一个星期能完全休息,比起我那个天两头出差的丈夫,待遇很好了吧?不要不识好歹。】
    这个要求如果只是在高层内部传播,他们或许可以联合起来挣扎一下。但是这件事第一时间就在整个咒术界传开了,下面的所有人都看着呢。
    而且禅院鹤衣这次里子面子全占了,等于是把他们架在火架上烤。
    答应,是理所当然。毕竟大家都是说着要保护普通人的咒术师,人家御家的家主可以在管理家族又派人出来做任务的同时,还在高专勤快地接委托,换成你们怎么就不行了呢?
    不答应的话。那他们真的就是一群只会倚老卖老、指手画脚的老橘子了。
    到时候禅院鹤衣就算真的杀了他们,只要不危及到那些无关人员,众人最多就是在心里感慨她霸道专横,然后为死去的人唏嘘一番,但不会有人真的抗议的。
    “你要是觉得自己的骨头比魔虚罗的刀硬,也可以回绝她。”
    “我听说...去浦野家的时候都没叫式神。”
    “浦野被策反了?”
    “...不是,她仅用一把咒具就打赢了所有人。”
    “......”
    “那把刀,五条悟送的吧。我以前听五条家的长老抱怨过,说是生日送了把特级咒具出去,还回来一个游戏机。”
    “......”
    “我们...是不是被五条家给骗了?”
    一直都在听说两家关系不好的传闻,但是一点实质性的事情都没发生过!
    哦不对,当年狩猎和后来为了京都校修理费的事情两家针锋相对地吵过。
    但是那点芝麻大的小事算个屁啊!
    真的关系不好,怎么可能啪叽一下就结婚,而且现在禅院鹤衣竟然还是为了五条悟上门警告他们!
    五条家不会一直就奔着两家联姻去的吧?!肯定是吧!
    当年假惺惺地说什么一把特级咒具换一个游戏机,要被禅院家的不要脸气死了。其实根本就是你们五条家想稳固关系,自己乐意送的吧?五条悟那个时候才多大啊,你们不同意他能开家里的忌库?
    平时看着对禅院家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就相信了你们,但却在背地里打着这种算盘!
    呸!阴险小人!
    同样接到消息的五条家——
    ...觉得欣慰又感动是怎么回事?
    禅院家——
    心情很复杂,家主的事情我们不知道,勿cue。但是...五条悟真的不考虑入个籍吗?
    知道这件事的五条悟,在出差的任务完成后马不停蹄地连夜返回东京。
    东方的地平线泛起一丝淡白的光亮,远处的青山缭绕着薄薄雾气的,繁茂的植被掩映着古朴的建族群,一同沉寂在冥冥的微光中。
    穿着黑色制服的青年带着一身寒凉走进安静的室内,他顺手把手中的提包放到玄关的储物柜上时,一抹绿色的流光随着手中的动作一闪而逝,他一边脚步不停继续往里走,一边抬手解开制服的扣子。
    一尘不染的皮鞋踩在有些年头的木质楼梯上时没有发出一丁点响声,拐过楼梯的转角后,黑色的制服外套已经被脱下来被挂在了臂弯里,同时被摘下来拿在手里的还有脸上的小墨镜。
    骨节分明的大手握住冰凉光滑的门把手轻轻转动,弹动的金属锁舌因为放轻的动作,几乎没有发出什么声响,自然也就没有吵醒床上正陷入熟睡的人。
    五条悟把制服外套和小墨镜一齐丢在房中的沙发上。在踩上铺在床下的毛绒地毯时,他已经顺脚踩掉了皮鞋。
    五条悟在床边坐下来,俯身凑近半张脸都埋在被子里的禅院鹤衣。
    另一个人的重量让床垫有轻微的下陷,熟悉的气息凑过来时,禅院鹤衣下意识地蹭了蹭。
    无意识的依恋动作让原本只是想亲亲妻子额头的五条悟改变了注意。
    他伸手拉下被拽高的被子,带着薄茧的干燥手掌顺着流畅的下颌线条探入颈后,将禅院鹤衣的下巴轻轻抬高,然后落下温柔的亲吻。
    被撬开的唇齿让禅院鹤衣迷迷糊糊地挣扎了一下,身体下意识的反应快过大脑,在她声音含糊地吐出五条悟的名字时,原本藏在被子里的双手已经环住了对方的脖子。
    细腻温热的触觉和逐渐攀上神经的快感都给意识蒙上了一层柔和软滑的纱,让人一直陷在绵甜的气息中,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
    禅院鹤衣睁开眼时看到一缕阳光透过并未完全拉拢的窗帘落进来,就像是一条淡金色的丝带。
    她感觉到自己的脖颈下不止有枕头还有一条坚实有力的手臂,另一条手臂则是环在腰间,温暖的体温和平缓绵长的呼吸从身后传来,充分昭示着背后的人正在熟睡。
    初醒的意识还很松懈,禅院鹤衣懒洋洋地盯着被纱帘掩映的那部分玻璃门发了会儿呆——
    竟然这么赶的回来了而且还没闹多久就放她继续睡,温柔得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呢。
    果然还是因为出差的事情吧。
    本来就在外头跑了两天,然后紧跟着去了国外,又连夜回来。
    嗯,她还是得找个时间回京都一趟。
    脑海里想着事情的禅院鹤衣在舒服的怀抱中又慢慢睡过去,等她彻底清醒时,身后的人已经不在床上了,浴室里传出隐隐的水声。
    里面正在洗澡的人有六眼,即使隔着墙也能看到她的动静,于是,欢快的声音透过紧闭的门扉里传出来。
    “鹤衣你是猪吗?”
    禅院鹤衣:......
    禅院鹤衣掀开被子就准备下床进去揍人,但是却忘了自己的衣服在几个小时前被里面那个洗澡的家伙脱掉了。暖洋洋的身体被房间里的低气温一激,她顿时放弃之前的想法,重新裹好被子躺回床上,扭头去找自己的睡衣。
    “你是想挨揍吗?还有,我衣服丢哪里去了?!”
    “反正肯定在房间里啊。”
    没在床上和床边找到睡衣,禅院鹤衣一边无语地朝浴室那边喊,一边下意识抬头去看床头柜:“床这么大,为什么每次都要丢到那么——”
    好了,睡前放在床头柜上的家居服也已经不翼而飞,再抬起脑袋在房间里扫一圈,毛茸茸的家居服正可怜巴巴地堆在墙边的沙发上。
    因为五条悟那已经突破1米9大关的身高,宿舍里的床是特别定制。这张床摆进卧室后,原本还算宽敞的房间竟然有些显得逼仄了,可想而知到底有多大。
    浴室里的水声停了,过了一会儿,随便围了围浴巾的五条悟擦着还在滴水的头发出来了。
    “丢到床上会很碍事欸。”
    “碍你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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