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澡完,拉上床帘躺下来看手机,一排未接来电纪录让我吓出一身冷汗。是曾义齐。
    完了!我这下该怎么做解释?
    我爬下床,决定打一通电话过去给曾义齐。我想,总比什么都不做来得好。
    电话一拨过去就接通了,就像增义齐一直都看着手机等待着。
    「曾义齐,我……」
    「先不用急着解释,我只要知道你现在是否安然无恙?有没有回到宿舍了?」透着疲倦的嗓音使我心疼。他课业那么重,还这么拚命地关心我、在乎我的安危。
    「嗯,我没事,也回到宿舍洗完澡了。」
    「好。」曾义齐简短地回答道,然后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沉默。我猜曾义齐应该也如我室友,听我们剧组人员乱编的谣言而想很多事。
    「好,没发生奇怪的事就好。」半晌,曾义齐吐出一句话,可是淡淡的。
    「没有……嗯,但是我记忆中看见了奇怪的东西。」我在心中盘算着该如何表达,缓缓地说道。
    「什么奇怪的东西?」曾义齐的声音恢復了一点力气却混着不安的思绪,有些紧张。
    「鳞片。我在他休息室沙发下磁砖里发现了许多漂亮的鳞片欸!」
    我以为曾义齐会跟我一样发出惊讶的声音,却发现他竟然陷入了沉默。
    「曾义齐?你有在听吗?」
    「嗯,后来呢?」
    「后来我似乎是睡着了,醒来时发现自己在卫生保健组的床上。」
    「陈沦呢?」
    「在我床边。」
    「我知道了。还有其他奇怪的事吗?」曾义齐的说话声调让我感觉他对这种奇怪的事情是习以为常的。他异常地镇定。
    「没有了……」
    「嗯,好!我知道了。谢谢你跟我说。」曾义齐一副办公接电话的口吻说道。然后如往常地跟我说晚安后掛上了电话,只是他的声音有点不正常,好像变成机器一般,如失去了感情。我不知道在电话彼端的曾义齐此时此刻究竟在想什么……。
    ***
    一夜辗转难眠,当晨光洒入窗台时,我已绑好鞋带,带着上课用具踏出了宿舍,走向了校门口观景台。
    一早观景台没什么人,晨光透着树梢洒落圈圈暖光,摇曳在我愁闷的脸庞。
    入秋后,风变得更强劲了,只可惜就算如风势转强,依旧吹不散、梳不开我满头不解的忧思。
    陈沦从一开学就对我很好,异常地好,那是为什么?他的好,是有目的性的吗?他真的对我做什么吗?休息室那些鳞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曾义齐一直警告我不要靠近陈沦……说他不正常,却又不明讲,这是在隐藏什么事吗?曾义齐是不是一直在隐藏什么事情?
    脑海中许多解不开的问题缠绕心头,又无人能诉说我这些心事、无人可以提供我解答,连曾义齐昨晚电话里也都对我异常冰冷,所以……我现在该如何是好?
    我双手撑脸,看着远方太阳离山头愈来愈高,山下城镇的轮廓逐渐清晰,擦拭着忍不住溢出眼眶的泪水。漂亮的晨景是融不了悲伤情绪的。
    「钟晴?」不知过了多久,有隻温暖的大手掌按上了我的头。
    由于我是材太过认真地难过,根本没发觉身后早已有人。
    一边觉得难堪,一边转身,却看见曾义齐拎着一袋香味四溢的早餐,不做一声地站在我斜后方。
    「曾义齐!」我再也忍不住,扑进了曾义齐怀里,如差点溺水的人死命地抓住浮板,紧紧地攫住了曾义齐完美的身躯。
    「哭这么久,肚子饿了吧?」曾义齐让我放肆地在怀里哭,温柔地抚了抚我被吹乱的发丝说道,「好啦!好啦!我们先填饱肚子吧!」
    被曾义齐温柔地抱着,我哭得更伤心了。
    曾义齐一边晃着香香的早餐,一边安抚着我,让我坐下来。
    「喏!」曾义齐把我最爱吃的好坏蛋饼店招牌卡啦鸡蛋饼放到我腿上,扳开竹筷子递给我。
    焦虑了一个晚上,飢火烧肠,一看见食物立即狼吞虎嚥地大口大口吃起来。一旁曾义齐看了我这副模样,也放心地笑了。
    等我们俩吃完,我打算谢过曾义齐去上课,曾义齐却拉住我的手说道:「钟晴,你看看这是什么?」
    我还想说曾义齐是又要来搞什么惊喜,怎料定睛一看,不得了!是鳞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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