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治好你。姜迟绷着一张小脸很认真地望着司空月,碧蓝眼瞳里盈盈漂浮着破碎的水光。
    司空月勾起唇角,懒洋洋地在少年粉白面颊上亲了一口:只要看看小菩萨,我的伤便好了。
    然而这般讨巧,却并没有招来少年的一声斥责。
    姜迟伸手捧住了司空月的脸,说实话,司空月长得同他那位曾经美貌冠绝汴京的生母也有着几分相似,混着恣意而风流的少年意气,乍见之下也不免微微失神。
    蓝眼睛的小菩萨扑闪着他蝶翅一般的长睫,湿软的唇肉印在了司空月的唇上。
    司空月觉得自己的脑子里轰然炸开一簇小小的烟花,微妙的电流顺着四肢百骸一直蔓延的心脏,剧烈的心跳声瞬间充盈了他的耳膜。
    整个世界好像只剩下那双藏着碧湖似的眼睛,和唇上柔软如云絮的触感。
    明明自己方才才同他亲过,可是轮到被小观音偷袭的时候,司空月却显现出一种手足无措的青涩感,两颊上都瞬间要红得滴血。
    你发什么呆?
    姜迟亲完就立刻同人分开了,狐疑地眨眨眼睛,似乎有点不能理解突然陷入虚无状态的司空月。
    小菩萨自己也不好意思,后知后觉到自己干了什么,小小声地告诉他:你不可以把这个事说出去哦。
    司空月一开始还没有理解他的意思,整个人都好像要灵魂出窍,飘飘悠悠地踩不到地上。直到他迟钝地回过神来,发现那时时刺痛他神经的伤口突然一点感觉也没有了。
    司空月这个时候难得出现了一丝空白,伸手去摸身后的伤口,却发现只能摸到一片光滑的皮肤。
    伤口都消失了。
    小菩萨皱着眉,不知道是不是在后悔,小脸都皱成了一团:你发誓不可以乱说。
    司空月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似乎还是没有从这强烈的精神冲击中回过神来。
    姜迟觉得司空月脑子好像有点问题。
    他一颗心渐渐地提起来了,干巴巴地咽了口唾沫,司空月不会被他变傻了吧?
    小狐狸尾巴都要翘起来了,很不安分地在少年膝盖上打滚,又凑到了司空月面前小小声地吹气,试探司空月到底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
    作死的后果就是下巴被人偷袭了。
    司空月常年习武,要捉住这只活泼过度的小东西不要太简单。
    姜迟瞬间炸毛,结结巴巴地看着眼前那张神色诡异的脸。
    明明是在给你治伤,为什么要用这种好像初夜被人夺走了的凄惨眼神看我啊!
    意识海里的白毛小狐狸嘤了一声,咻地一下用尾巴挡住了自己的眼睛。
    就算是这样,我也不会负责的。
    小狐狸昂着下巴理直气壮地哼哼。
    我们私奔吧。司空月说。
    ?
    ???
    什,什么?少年瞳孔在惊讶中放大,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
    为,为什么私奔?姜迟舌头都找不到了,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被你爹打傻了?
    司空月却嗤笑起来,好像在嘲笑迟钝的小狐狸:逗你玩的,这你也信。
    小狐狸顿时感觉自己被羞辱到了,狐狸毛都竖起来,但是他笨嘴拙舌地吵又吵不过,气得要掉眼泪。
    好啦,不逗你了,我带你出去玩吧。司空月笑眯眯地说,就当偿还你的救命之恩了。
    姜迟有点犹豫:可是你不是说我不能随便出去吗?
    管那么多呢。司空月不守规矩惯了,满不在乎地拉起了姜迟的手,小菩萨不喜欢穿鞋子,赤白脚掌就这么踩在驼绒毯子上,被柔软的白绒淹没了。
    姜迟多好哄啊,也想不出这后面藏着的弯弯绕绕,当即就弯弯眼睛笑起来了好啊好啊,我们去哪里?
    你想去哪?
    胭脂巷。他早就听说过胭脂巷是醉生梦死的销金窟,热闹得厉害了。
    不行。
    凭什么!你都去过!小狐狸急了。
    你们出家人不都是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吗,你去哪里干嘛?超度?
    姜迟被噎了一下,不情不愿地换了个目标:那你送我回琉璃寺吧。我想我师兄了。
    不行。
    怎么又不行,不是你说随我挑的吗?
    好不容易出来了又回老地方去那有什么好玩的,不如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你一定喜欢。
    小狐狸满眼狐疑:真的?
    司空月浮夸地朝姜迟行了个礼:包您满意。
    什么都好说,你能不能先把衣服穿好。
    肌肉闪到他的眼睛了,可恶!
    哎,你听说了吗,新送进宫里的那些人,又是连宫门都没进去就被赶出来了。
    天香楼里纨绔们三三两两地环抱着美人,彼此交换着这些隐秘而桃色的传闻。
    赶就赶了呗,又不是第一次了,真不知道怎么想的,又要找人给他,找了这么多又看不上。
    贾筠冷着脸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熟悉的舞姬媚笑着黏过来却被他心烦意乱地推开了,语带杀气:什么白狐之相,朱砂蓝眼,这样的人一出生就被当成怪物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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