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月也懒得理自己这被酒色蛀空了骨头的表弟,轻轻松松环着这胆小又漂亮的美人踏进了司空府的大门。
    卢隐照只能眼巴巴地望着,登时捶胸顿足,光是看背影都知道定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怎么偏偏遇上自己表兄这个不解风情的榆木脑袋。
    真是暴殄天物。
    姜迟一开始还老老实实地窝在司空月的怀里不敢吱声,走了好长一段路,却长久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他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是司空月借口吃自己豆腐呢。
    他挣扎着从司空月怀中露出一张被捂出绯红色的柔艳脸颊,一双水光潋滟的蓝眼睛睁圆了自以为凶狠地瞪他。
    司空月的龌龊心思被发现了也不觉得尴尬,淡定地在那柔滑的面颊摸了一把,只觉得指尖像是滑过姑娘闺房里那香滑昂贵的脂粉。
    挑衅,这绝对是挑衅。
    小菩萨眉心那点细细的朱砂好像随着主人的情绪变得更加艳丽,蓝眼睛里几乎要拧出湿淋淋的水色。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他结结巴巴想了想,笨嘴拙舌地骂了一句,流氓。
    这小东西,对着外人连面都不敢露,对着他这位凶名在外的司空公子,倒是敢小猫似的冲他哈气了。
    司空月的眸光从少年泛着粉的颊面,一直落到衣襟散开的胸口。
    刚才姜迟被迫一直贴着他的胸口,衣襟都被揉乱了,露出深陷的锁骨和冰白色的肌肤。
    偏偏小菩萨无知无觉,只是想这人真是坏得很。
    司空月对着姜迟倒是脾气出奇的好,也不觉得是忤逆,往前走近了一步将人抵在了假山上:你知道,要是平时有人敢这样同我说话,他的舌头已经被我拔了。
    胆子还没有猫大的小东西脸色果然白了白,瞧着便更软更好欺负的模样,恨不得变本加厉地抵上去,把人弄得呜呜咽咽地哭出来才好。
    那个场面光是想想眼底便不可避免得漫上狂热的猩红颜色。
    姜迟有点害怕这个眼神,他瑟缩了一下想要溜,却被人拎着腰带重新抓回来,好像只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上的小兔子。
    真是可怜又可爱。
    阿月,回来了怎么也不叫人通传一声。身后传来女人慵懒而颇具威严的声音,司空月那张英挺的面上颜色几番变幻,最后只是转过身,将姜迟挡在了身后。
    回来的匆忙,便还没来得及向母亲请示。
    话说的虽是恭敬,脸上还是挂着桀骜不驯的张扬神情。
    来人满头珠翠,穿着昂贵华美的绸裙,精心描画过的眉目美艳而锋利,正是司空府的主母,鲁国公主高云霓。
    看起来这司空府里的关系并不如表面看起来的和谐,姜迟光是站在司空月身后还是能感受到两人之间的暗流汹涌。
    那位小菩萨,已经安置下了吗?女人眯起眼睛,把人藏在身后做什么?我司空府好歹也是一国勋贵,难不成还容不下一位吃斋茹素的小师父吗?
    司空月的脸色瞧着不是很好看,微微勾起眼尾:小菩萨一路舟车劳顿的,总要带回去安顿好了再见过母亲才行。
    他这一番话说的倒是规规矩矩,那鲁国公主只是定定地在人面上瞧过一眼,她本来也不像自己夫君那般一边杀生一边念佛的伪善,抹着艳红色胭脂的唇冷冷地拉平了:
    阿月说的也是,那母亲便不打扰你了。
    姜迟觉得这两人之间关系奇怪,瞧着并不是亲生母子的关系。
    司空月看高云霓走了,这才牵住了姜迟的手将人带到了一处已经洒扫过的精巧庭院里。
    生了这样一张脸,倒是有些麻烦呢。司空月掐住了少年尖尖的下颏四下里打量着,那眼神怎么看都像是蒙着层人皮的野兽。
    姜迟心中危机感顿生,差点咬了舌头:你想做什么?
    没什么。司空月语气吊儿郎当,颇有点意气风发的少年模样,只是我想告诉你,在司空府,除了我,可没有好人。
    你也算不上什么好人。
    姜迟被掐疼了,含着水光的眼睛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偏偏他眼角眉梢不笑都自带三分情谊,就算是嗔怒也极有风情,好像满心满眼都只有自己的影子。
    真是比妖精还惑人。
    刚才那个女人是我名义上的母亲,鲁国公主高云霓,是个专门欺负你这种美少年的变态,不管她同你说什么都不要跟她去,否则小心被横着从她的院子里抬出来。
    我的父亲司空图呢,也不是什么好人,总之,这个家里,你最好还是跟着我。
    小菩萨的眼神太纯,心里的情绪都明明白白地反应在他眼瞳里。
    司空月弯下腰,几乎要亲着少年水红色的如同花蕊似的唇肉,他扯开唇角哂笑道:你是不是奇怪为什么我要这么说他们?
    等时间长了你就明白了,这个司空府,乃至整个汴京城,都不过是魔窟而已。
    第170章 菩提(三)
    入夜里的洒金巷便恍若沉沉黑夜里一处满溢着璀璨辉光的红粉销金窟, 朱红花楼并街而立,随着夜风扬起的灯笼宛若坠入凡间的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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