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根本没那么多。
    十根纤细白皙的手指被他按得弯曲,脸颊因为答不上来而变红。
    不是装模作样,是真的脑子收缩只想睡觉了。
    沈京饮把本子放回他面前,语气更为严格:加减乘除为什么会错?这一步错了,后面也算不出正确答案,再给你点时间重新做。
    雪郁只听到后面的重新做,嘴角一瘪,委委屈屈低头看题。
    这道题如果中间一步没算错是能做对的,可他这时偏偏困得昏头转向,半天找不到错的那一步在哪。
    脑袋也开始摇摇欲坠。
    不行,得赶紧做完睡觉
    雪郁凝起一点精神,重新看题,看了没几秒目光又溃散开来,脑袋点了好几下,最后撑不住地撞向桌面。
    !
    痛。
    额头麻麻的。
    疼痛是最好的良药,雪郁瞌睡瞬间没了,不敢置信地捂着额头,缓了一会,他目含水光地转过头,看到沈京饮手肘撑着桌沿掌心微挡住唇,抖着肩低笑。
    他脸颊一热,恼羞成怒地站起来,拽过凳子上挂着的书包,哗啦哗啦很用力地往里面扔书,一副要收拾好马上回家的模样。
    沈京饮在他拉上拉链的一刻,把他拽回来,抱到大腿上:跑了不怕我告状?
    雪郁怒道:我会做的,我只是不想和你同处一室。
    沈京饮看着他的眼睛说:但我想怎么办?
    雪郁要从他腿上下去:我一点看不出你想,你逼着我做题,还笑我
    后面的话没说出来。
    沈京饮按着他的后颈和他接吻,雪郁挣扎了两下,很快就软下腰,伸出小舌和他纠缠,害羞又专注,白皙的手指从袖口伸出来,生涩地捉着沈京饮的衣领。
    这一晚,雨点时大时小砸在窗户上。
    缠缠绵绵吻了好几分钟,雪郁融化成一滩热乎乎的水,柔软发顶抵着沈京饮的肩膀,他抬起头,用两只掌心分别贴住沈京饮的脸,闷闷地说:沈京饮。
    沈京饮:嗯?
    雪郁咕哝着说:你是不是老在你们班招蜂引蝶?
    他也是刚才想到的,沈京饮成绩好,一定不少被老师叫去辅导其他人,沈京饮侧脸锐利,拿书、翻书的时候手腕骨骼和青筋凸起,有种别样的吸引力。
    那些人说不定会看着他在心里流口水
    沈京饮愣了会,又颤着肩笑,笑声低碎又哑,在雪郁即将生气的时候缓缓收起,他说:确实有点招蜂引蝶。
    雪郁瞪他。
    但是我只会喜欢你,而且,你不知道有多少人觊觎你。
    雪郁顶嘴:没有。
    沈京饮从来不在争执有没有上浪费口舌,他懒洋洋靠着椅背,一个个举例。
    有一次,我放学在校门口等你,有个女生跑过来想和你说两句话,你没拒绝,让我自己先回去,我没回,跟在你们后面,看到那女生和你表白。
    上个月,你们文艺表演,我那节是自习,瞒过门卫来你们学校看你,你呢,在台上另一个男生牵着手,那男生全程手抖脸红,事后问你,你说你们在扮演草,所以才牵手。
    前几天,你也撇下我不知道应了谁的约每次看到这些人,我都很想让他们知道,你和我是什么关系。
    雪郁,沈京饮说,这样的事还有很多,你还要不要听?
    雪郁和他对视,他目光炙热,深处藏着不算清白的旖思,雪郁率先受到惊吓似的挪开目光,摇摇头,扭扭捏捏的,安静待在沈京饮怀里降温。
    说不过,就干脆装哑巴。
    奚素素当初说沈京饮留在他身边对他有帮助,当时雪郁不明白,现在懂了。
    按奚素素的话来说,就是:比高考出现时间还早的老家伙,辅导你几门科目绰绰有余。
    那之后,每天吃完饭后,雪郁都会抱上习题本去沈京饮家里复习。
    沈京饮很严格,雪郁有时候不想做了想睡觉,就会去亲沈京饮让他心软,然后又被沈京饮反亲回来。
    等到嘴巴破了皮,他又倒打一耙说沈京饮太过分了。
    每到这时候,沈京饮就放下手里头的模拟卷,先把他哄好了,再继续给他讲题。
    时间不紧不慢地过去。
    转眼就到了艺考时间。
    上辈子因为有数学拖垮分数,裴父不放心,让雪郁走了美术这条路,这次重回十八,他还是要再考一遍。
    那天是沈京饮送他去的考场。
    他站在校门口,握住沈京饮的手指,仰起黑黝黝的眼睛,小声说:等我考完试,你来接我好不好?
    沈京饮反握住他的手,强忍住想亲他唇瓣的冲动,沙哑着鼻音说:不说也会来接。
    雪郁有点忧虑地低下头:我以为你会生气,不来接我
    因为这几天他拒绝了很多沈京饮的亲亲请求,不免有点担心,他想了想说:考完再亲好吗?沈京饮记得要来接我,我想考完第一个看见你。
    天气已经转冷了,还下着小雪,雪郁穿着一件羽绒服,他身体不算太好,骨架小脸还白,浑身有股极明显的脆弱感,沈京饮平时都不敢弄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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