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让不在,就连房间也是陌生的!这不是他们的婚房!而是一间酒店。
    这是哪里?
    裴铭从床上起身,匆匆奔向门口,没等握到把手,门外响起敲门声。
    门外站着个二十来岁的男人,见到他先是愣一下,随即露出一抹痞笑:铭哥你醒了?我正要叫你呢!
    我怎么会在这里?顾让呢?裴铭将挡在身前的男人推开,夺门而出。
    昨天是他和顾让的新婚夜,他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这里!
    因为着急,他推着一下力气不小,男人踉跄几步,才稳住身形:诶,铭哥,你这么着急去哪儿啊!还有你刚刚说找谁?顾让?
    裴铭没功夫搭理他,边走边拿出手机,想要给顾让打电话,告诉他自己马上就会回家,不要着急。
    可是翻开通话记录,全是陌生的名字和号码,顾让根本不在其中,怎么会这样?!
    顿住脚步,做了个长长的深呼吸,将记忆里的号码拨出去。
    可是手机屏幕上却不断弹出提示:
    您呼叫的号码有误,请查证后再拨。
    一次不对,两次不对,三次还是不对!
    那串早已烂熟于心的数字,却怎么也不能代他找到熟悉的人!
    这时身后的男人追上来,勾住他肩膀:铭哥,你怎么回事啊,还没醒酒呢,再说你刚刚要找谁?顾让?你这么着急找老傅他未婚夫干什么?
    裴铭猛地转过头,目光刀似的投向男人,握着手机的手,指节泛白: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此时他的脸色阴沉的吓人,男人看的一愣,搭在他肩膀打手也拿了下来,小心翼翼的:我只是问问,你这么急找顾让干什么。
    裴铭抬手揪住男人衣领,直接摁在酒店走廊的墙上,目光降到冰点:不是这一句,我问你,顾让是谁的未婚夫?
    男人张着嘴,半天才憋出一句:傅昱璟的未婚夫啊,昨天我们一起喝酒时,还聊到这个了,你当时不也在场吗?
    昨天?
    裴铭死死的盯着他,脑子里一片混乱,一些陌生的画面涌进脑海。
    昨晚他和一群陌生的人喝酒聊天,他靠在沙发上,听着那个叫傅昱璟的男人抱怨:他还和我耍脾气,他有什么资格和我耍脾气,他顾让算什么东西!要不是因为顾家,要不是因为他是阿辰的哥哥,长得有几分像阿辰,我看都不会看他一眼!
    说这些时,傅昱璟满眼的鄙夷与不屑。
    而裴铭回忆起当时的画面,心中的怒火已经升腾喷薄!
    顾让算什么东西?顾让是他奉在心尖的珍宝!
    姓傅的那个狗东西,竟然敢这么说!
    他喘息几瞬才勉强把怒火压制,脑海里忽然灵光一现,想到了婚礼结束后,自己抱着顾让时,他说的话:裴铭!我为什么没有更早一点遇到你,你去哪了?我上辈子为什么没有遇到你!
    你知道我自己一个人,在那里生活的有多苦吗?他们一个是我弟弟,一个是我的朋友,我从没想过害他们,可他们却那么对我,抢走我的一切,把我像垃圾一样丢在医院里,死都不肯放过我!
    这里是他口中的上辈子?那个傅昱璟和什么辰的是抢走他一切的人?
    一想到这种可能,裴铭的心揪到一起,呼吸都刺喇喇的疼。
    揪着男人衣领的手更加用力:他们在哪?
    男人吞了下口水:在举办订婚宴啊。
    哪家酒店
    相悦酒店,场地还是看你面子才给的啊,你怎么都忘了。
    裴铭没时间和他废话,扯着他领子奔向电梯:带路。
    男人被催得一路小跑,忍不住抱怨:你回自己家的酒店,让我带什么路啊,就在马路对面嘛。
    走出酒店,冷风拍脸,因为走得太急,裴铭只穿了一件薄衬衫,匆匆踱过马路,来到相约酒店的正门前。
    门口的车童认出自家少爷,连忙跑上来迎接:少爷,您来了。看到他只穿了件单薄的衬衫,立马捏住对讲机:前台,这里是门卫,给少爷准备好外套,送到门口。
    他说话的功夫,裴铭的目光却一直盯在门口的迎宾立牌上:
    欢迎贵宾莅临傅昱璟先生与顾让先生订婚宴请。
    字的下方,是傅昱璟和顾让的合照,那熟悉身影旁边却站着一个碍眼的男人,裴铭情绪失控暴走:撤了,立马给我撤走!
    门童被他吼得有些发懵,心中还纳闷,今天少爷是怎么了,发这么大脾气,人家订婚摆个迎宾立牌不是很正常么。
    但想也只敢在心里想想,行动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将顾让和傅昱璟的照片给搬走了。
    裴铭阔步走进大堂,又猛地回叫住门童:把它给我剪了!顾让的那边给我留好,姓傅的狗东西那半烧了!那个狗东西不配和他老婆出现在一张照片里!
    门童再一次愣住,半晌才应了声:诶!好,少爷我这就去剪了,顾先生那边给您留好。
    大厅的内员工都愣眉楞眼地看着眼前这一幕,默默用眼神交流:少爷今天是怎么了?
    不知道啊,可能谁惹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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