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席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直到他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下姓「柏」的人,脸色倏然就冷下来。
    他冷漠开口:谁让你给我打电话的?路以南吗?
    话音刚落,现场顿时陷入一片寂静。
    路以南这个名字的出现总是伴随着腥风血雨,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都默契地离开。
    哈哈哈,我想上个厕所吗,先走了。
    哦,那个抹布好像还没洗,我去洗洗。
    有借口的没借口的都溜走,他们都知道,现在需要把空间留给路席。
    边序也走了,但他并没有走远,只站在距离,路席大概一米的地方停下脚步,守着他。
    路席有些烦躁,但他的声音表现得很平静。
    对方正在劝说他:你怎么能直呼你爸爸名字?你是他儿子
    他话音未落已经被路席粗暴打断,他把我当儿子过吗?想要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指责别人也得看自己有没有道德?
    柏元青嗓音温柔,听上去怎么也不像是那种恶毒的人。可谁能想得到就是拥有这样一副好嗓子的人,竟然做得出那种丧心病狂的事情?
    蛇蝎心肠,声音再好听也没有用。
    对方被他的话噎了一下,再开口时声音带了点哽咽:他再怎么样也是你爸爸,今天他生日,说很想见见你,你爸爸生日都不能来看他吗?
    请问你是站在什么立场跟我说这句话?路席觉得好笑,能当小三的人,脸皮不厚看来是不行啊。
    一般人也不会把人家家庭破坏了以后还厚着脸皮打电话过来的,也就只有这种人做得出来了吧?
    我知道你不想见到我那你给他说几句祝福语可以吧?
    柏元青倒是委屈上了,好像路席才是十恶不赦的那个人。
    如果是以前的路席,这时候早就挂电话然后再派人恐吓恐吓他。
    但是现在的路席记忆不完整,也有可能是纯粹为了发泄,破天荒地跟对方多「说」了几句。
    他不配我祝福他,你也不配跟我说这句话。我不知道你打这通电话是你自己想的还是他指使的,恶心不到我。你告诉路以南,等他死了我说不定会大发善心去看看。
    说完路席就挂了,懒得再听对方矫揉造作的声音,属实让他觉得恶心。
    哪怕是失去记忆,路席也敢笃定,在过去二十多年里,路以南恐怕都不记得自己的生日,现在凭什么让自己给他过生日,说什么祝福语?
    虽然说话的时候路席足够冷静,可他一想起那个男人,情绪又上来了。
    为什么?为什么他就不能让我好过?他恨恨地踢了踢地板。
    本来开开心心的露营,非要来给自己添堵。
    边序默默把他抱到怀里,搂紧怀里的人给他十足的安全感。路席脑袋枕着他的胸膛,在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中,情绪逐渐恢复稳定。
    边序。眼前的男人总是能在自己需要的时候给自己力量,路席把手环在他腰间,闷闷地喊他名字。
    嗯?
    我如果我做了一些对父亲大逆不道的事情,你会看不起我吗?
    你想做什么我都永远站在你这边,但是答应我,保护好自己,如果可以的话,带上我一起。那是困扰路席二十多年的心魔,边序怕他会做一些失去理智的事情,所以还是希望能够陪同。
    好。这样总是被他保护着的感觉真好,路席心里甜滋滋的。
    好像只要有边序在,所有的苦难就没有那么难受了。
    当然,甜蜜归甜蜜,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
    路席找来阿德和简一明还有段星豫,商量一些事情。
    阿德,我以前有给那个渣男过生日吗?
    没有。 阿德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地脱口而出,同时脸上表情还有些不可思议,难道您想给他过生日?
    当然不可能。路席没形象地白他一眼,果然是故意的。
    发生什么事情了?简一明听不懂他们的话,就像是在打哑谜一样令人费解。
    这种时候也不在乎什么面子不面子的,路席思忖片刻,把刚才柏元青打电话过来的事情和盘托出。
    就是来恶心你的。
    路总,您失忆了不记得,这个柏元青惯会装可怜,不要被他骗了。阿德跟了路席这么多年,对他的家事虽然没有到全部都知道的部分,但也是见过柏元青丑恶嘴脸的人。
    他永远忘不了那个男人面上一副温柔的模样,实际上内里有多么恶心。
    段星豫点头如捣蒜,还有那个渣男爸爸,他也有可能趁这种时候博同情我看今晚让你去给他过生日就是这个意思。还好路席出来露营,不然没准就被骗了。
    想到那天路以南的反常反应,路席茅塞顿开。
    果然在这里等着自己呢。
    男人不是最讨厌自己被戴绿帽子,哪怕妈妈不是故意的。简一明说着勾起一个有些邪恶的笑容,你说他把那件事情说出来,但是他应该不知道我们已经相认,我去恶心恶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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