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以前一模一样的场面几乎完整重演,不同的是,掌握主动权的角色调换。邱声过去有多憋闷委屈,此刻纵使并不扬眉吐气,也有股恶狠狠的畅快。
    但更多只是意料之外被那句合适打动。
    他看向闻又夏,试探着,伸手抱他。
    亲密动作柔和地化解了尴尬期,闻又夏侧过头,十分自然地吻了下邱声的眉心。
    邱声一瞬怔忪,他的心跳加快了。和闻又夏的对视让他忘却正在做的事,四年前、五年前,他们坐在夜总会的那个夜晚一下子席卷了他。
    他好像闻到了蓝花楹的气味,但现在明明是冬天。
    邱声不露声色地垂下眼,好像那个吻的温度还留在额头,他握了把闻又夏的手,与此同时话筒里,白延辉充满蛊惑力的声音传来:
    我们见一面,闻夏,如果谈妥了那我可以想办法,把版权给你拿回来,但这是我送给你的
    辉哥,你是不是搞错了?闻又夏冷静地说,我是在威胁你。
    歌还给我,再道歉,做不到就滚。
    作者有话说:
    强迫症看着不太舒服,所以又分了一卷专业推动剧情(?)时间线还是现在。
    关于为什么四年前不这么做:实力决定一切,除了威胁什么的还因为当时他们是新人,得罪不起白和白背后的大公司,现在和以前不一样,所以可以不用理
    毕业的事情太多了,时间被打得很散,每天都熬到半夜身体有点吃不消了,最近几章暂且隔日更一下,谢谢理解!
    第77章 如果因为可怜的话。
    白延辉干笑两声:闻夏,我依然认为这其中一定有某种误会,什么事情大家面对面才好谈嘛,你最近哪天比较空,我从
    听到这儿,闻又夏干脆地挂断通话将手机扔到一边。
    通话全程都被邱声听见,他抱着一个坐垫,手脚都缩着,像一只猫那样下巴枕在坐垫的尖儿抬起眼看闻又夏。他的动作里写满不耐,邱声的目光微微一动,小客厅里的沉默如窗外不远处的海水,轻轻地翻涌起来。
    邱声虽半晌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可却并不安静。他的眼睛全告诉了闻又夏,这时他们的内心都无法保持平常状态,闻又夏甚至感受到了邱声呼吸极力压抑着焦躁的节奏。
    邱声无法不将这些场景、言语和四年前联系起来,他是亲历者,当年与白延辉说的话每一句都随着对方词句的腔调改变而逐渐复原。哪怕邱声极尽全力地想遗忘,这些埋藏在识海深处的痛苦仍然自发地拼凑出完整形状。
    不如做个顺水人情
    就算赢了也得不偿失
    你是闻夏的男朋友,总该保护他一次?
    我们签个协议
    宁可把他毁了也不可能留给别人。
    邱声倒抽一口气,像突然醒了,他反手紧紧地握住闻又夏,汲取他掌心的体温,不算柔软却暖热的触感让他完全感受到闻又夏,他的脉搏有点紧张地加快了。
    原来那些话,邱声想,他记得清清楚楚。
    可是时至今日闻又夏没有被谁毁掉,任何人都无法摧残他。
    为什么直接不听他说了?邱声听见自己不太确定地问,带着故作轻松的腔调,你就不想当面再揍他一次?
    闻又夏摇头,起身进工作间,过了会儿把硬盘和笔记本电脑拿了出来。
    他看上去仿佛不愿再与白延辉有所瓜葛,可他们又都那么在意地寻找着白延辉过去的线索。这是一对矛盾,仿佛他们不该这么做,闻又夏有着超乎邱声想象的执着,应了他对邱声承诺的,我会把那首歌要回来。
    闻又夏戴上耳机,重新一首一首地听安东的硬盘里那些音频。
    虽然不算太年代久远,怎么也是十五六年前的东西,有些是磁带转录,有些是手机录音,还有一些不知道用什么设备合成的,夹杂着混乱的电流声。不算太伤耳可是听久了仍让人很不舒服,邱声只坚持了一首歌,就受不了了。
    闻又夏认为白延辉一定程度上继承了安东的旋律特征,他这些日子一直耐着性子在听、扒谱再分析歌曲的结构,写了满满一叠A4纸,用三种颜色的笔标记了安东。
    生活在地下,音乐在地下,哪怕被在意过也只是流星一般出现的贝斯手。
    为什么白延辉能逍遥到现在,他却无人提起呢?
    邱声蓦地为这个素未谋面的贝斯手不平。
    他读了几行闻又夏扒的乐谱,扭过头,又情不自禁开始盯着闻又夏看。对方认真做事的样子吸引着邱声,尤其这时。
    假期白天,闻又夏坐在小平台边抱着笔记本听那些demo的状态已经成习惯。有阳光的时候,他的肩膀和略长的发梢被染上一层毛茸茸的金色,皱着眉,眼角就叠出一小片阴影;沉沉的阴天,邱声会开灯,房间里只剩两个人的呼吸,随着工作慢慢推进,他们逐渐呼吸到一个频率上了。
    邱声不太想承认,可闻又夏回到他身边时,纠缠他好些年的噩梦与坏情绪都像遇到了洪水猛兽,暂时收敛,不敢再出来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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