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不赶时间的话,在这坐坐吧。
    明珠应了下来:好啊。
    贺兰亭之又问:姐姐喜欢喝什么茶?
    不喜欢,我喜欢甜的。
    贺兰亭之失笑,伸手招呼随侍小童:去泡一杯蜂蜜水。然后又转过头来问道,我听闻,姐姐是在南国长大的?
    明珠点头:我记事的时候,就已经是在夏侯府了,但是始终想不起来,是怎么到那里去的。
    想不起来便不要想了,这些不重要,姐姐现在开心健康就好。贺兰亭之看着她,在她眉目之间寻找父母的影子。
    明珠的相貌,一眼看去,还是像父亲更多一些,但若是不熟悉的人看来,也不会第一时间想到贺兰氏,想来还是像母亲的。
    贺兰亭之仔细描摹着她的五官脸型,剥除了父亲的相似之处,剩下的,就是母亲的样貌了,那些往日只能在画卷之中看到的音容,此刻也变得鲜活起来。
    明珠看了一圈他房间里的摆设,简单的很,除了一个巨大的书架,占满了两面墙的位置,其余的,就只剩一个屏风看上去还算贵重,除此之外,就只剩一张很大的书桌,两把椅子,以及,她现在坐着的这个矮塌。
    明珠便拿出来一张银票,给了弟弟:想要什么,你自己去买吧。
    贺兰亭之哭笑不得:姐姐费心了,我并不缺钱。察觉到她的目光,又解释道,母亲去得早,父亲在这些方面很难察觉得到,我是男孩子,也用不到更多的东西,所以难免简单了一些。姐姐想看看母亲的画像吗?
    说着,贺兰亭之就站了起来,从书架上取下来几幅画。
    明珠顿时期待不已,一眨不眨眼地看了过去。
    画卷摊开,是一个貌美又温婉的女子。在梦境之中,始终模糊不清的面容,终于有了清晰的模样。明珠忍不住伸出手,指腹触摸到画纸上面。
    女子巧笑倩兮,又是那般温柔,跟梦境中的人,轻而易举地就融合在了一起。
    贺兰亭之站在一边,静默许久,才又开口道:母亲留下的东西,大部分都在父亲那里,想来也是为了等待姐姐回家。
    明珠嗯了一声,仍是认真看着画中人,想要将这副面容刻印在心里,再也不会忘记。
    将画卷收起的时候,外面也同时传来敲门声:亭之,你在吗?
    小童开了门,明珠抬眼看去,是那个被称为静姨的女人。
    贺兰亭之已经走了过去,脸上带着笑,让她进来,很是亲和的模样:静姨,您怎么来了?可有什么要紧事?
    虞静也看到了明珠,微微一愣,随即道:本想问问你,明珠喜欢什么,我好让人准备,没想到人就在你这里。
    明珠看着她,没有作声,脸上表情也未变。她尚未摸清楚,这个女人在家里是什么位置,父亲的态度和弟弟的态度,截然不同,她就更疑心了。
    虞静也是个极聪明的人,一看到明珠的模样儿,就知道她在疑惑什么了,便主动说道:我是虞静,住在府里是为了照料亭之,亦是为了偿还故人之情,与郡王并无任何干系。
    明珠眨了眨眼:故人?与父亲无关?
    是,我是你母亲的旧友。
    贺兰亭之连忙说道:此事说来话长,改日我仔细与姐姐说道。
    明珠点了点头:那我先去给哥哥们送礼物。随即又看向虞静,我没什么需要的,太奶奶都准备的很齐全了,要是有需要了再麻烦你。
    虞静笑着应下:好。
    一直到明珠走远了,虞静也依然盯着她的背影,不舍得移开半分视线。
    像母亲吗?
    这么看确实不太像,更像你父亲,贺兰氏的美貌基因太强大了,明珠更是青出于蓝,也难怪老太君那般高兴。虞静笑道,不过,笑起来的时候,跟你母亲就像的多了。
    都是那样的又甜又温暖,让人难以抗拒。
    此时,贺兰松行也将闻人屿和纪无痕带来,跟老太君见了个面,说明情况。
    越听越是凝重,老太君也拧起眉来,听完之后,才又问道:可需要哪些珍贵药材?先生写个单子,我着人提前备好。
    闻人屿当即就掏出来一张纸:我跟无痕路上商议过的,老太君请按这个单子准备即可。
    那明珠呢?可需要忌口?
    那倒没有,小姐喜欢吃什么就吃什么。只是纪无痕说着,转头看向贺兰松行,这件事自己说出来的话,必然会让老太君心中不喜。
    而且,要不要用这个法子一劳永逸,也不该是他说了算。
    是这样的,祖母,明珠当年被恶人偷天换日掳走,十之八九是为了异骨万象。而如今,万象依然浮现于表,恐怕那人不会善罢甘休,不如,趁此机会,请君入瓮?
    贺兰松行心中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这个主意虽然是纪无痕想出来的,但也只是说给他听了,若是他不同意,纪无痕便也不会再多言半个字。
    老太君心中却如明镜一般。她的孙儿几斤几两,她还能不知道?贺兰氏子孙确实都是美人儿,但是相对的,都不是什么聪明人,仿佛美貌都是智商换的,尤其是男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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