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玉黎清的错愕中,他紧紧的握着她,控制着力道没有把人握痛,却也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
    清清是他的。
    只属于他一个人的。
    竟然有人敢觊觎她,当着他的面,对清清动手动脚,他恨不得把李辉杀了,才能解气。
    只要是他想得到的东西,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要紧紧握在手里。从前为了权力,可以六亲不认,滥杀无辜,如今为了留住清清,再杀一个王爷又有什么难的。
    当初他计划着除掉燕王,稳定京中局势后便南下长居扬州,所以才对皇帝旁敲侧击,让皇帝把怀王召回来抗衡燕王,扶持年幼的小皇子。
    这只是最方便省时的一条路,若怀王不可控,他自有办法卸了他的兵权,再把禹王召回来。
    总会有一个听话的人。
    如果怀王想把事情变复杂,那他会为他安排一个更为合适的去处。
    一群蠢货,都不配被他放在眼里,竟然敢觊觎清清,还敢给她委屈受,真是该死!
    把他们都杀了,一个都不留!
    滋长的怒意如同凶猛的烈火在心脏中熊熊燃烧,几乎快要将理智灼烧殆尽。
    玉黎清就坐在他身边,感受到他的手越发僵硬冰冷,抬头看他眼神凶狠,担心道:你没事吧?
    轻柔的声音飘在耳侧,江昭元恍然回神,转过头来看清了少女的面容,温柔可爱,又圆又亮的眼睛满是担忧的看着他,红润的唇欲言又止。
    比起这一屋子的假客气假热心,唯有身边的清清是最真实的。
    她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人,是属于他的人。
    旁人只在乎他的功绩官职有多遥不可及,只有她关心的是他本身,他这个人。
    江昭元轻吐一口气,揉揉发痛的太阳穴,轻声道:陪我出去吹吹风吧。
    嗯。玉黎清陪他站起身来。
    在热闹的舞乐声中,二人从侧门离席,屋里的宾客好奇的看向他们离去的方向,有人担心江昭元是不是身体不适,但看他们是两人一起出去,便心照不宣,不再多问。
    夕阳落下山,府宅里一片昏暗,不远处有下人正在挂灯笼,江昭元特意挑人少的地方去,越走越偏。
    江昭元没有让下人跟过来,只他们二人单独走在院子里,吹着傍晚的风散心。
    身侧的手掌被他握在手心里,微凉的触感一直从手背传到胳膊上,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明明是在闷热的夏夜,他身上怎么那么冷
    回想方才宴席上发生的事,玉黎清隐隐不安,虽然江昭元没有开口说,但她也能从他看李辉的眼神中读到些许。
    她轻声解释说:我和怀王没有什么,刚刚那是燕王妃胡说的,你别往心里去。
    青年不住的往前走,四周越是昏暗,视线越是模糊,他才能感到内心的混乱有片刻的安宁。
    低沉的声音回她:我相信你。
    闻言,玉黎清更加不解,她以为他是因为李辉的事在吃醋,若不是这件事
    那你为什么生气?她问。
    我有生气吗?江昭元停下脚步,紧皱的眉头拧得发痛,好看的眉眼带着还未散去的力气和狠劲儿,眼神瞟过来,看得玉黎清满心疼惜。
    走到他面前,伸手去揉揉他的眉心,嘟嘴道:你喝了好多酒。
    可我没有醉。他辩解道。
    我不喜欢你喝酒。玉黎清垂下眼眸。
    江昭元随即乖顺道:那我就不喝了。
    两人站在一条小路上,身侧是怪石嶙峋的假山,另一旁是齐膝高的花丛,夜风吹来,鼻间便能嗅到清新的花香。
    微凉的风划破了夜的闷热,轻轻从青年发间撩过,吹起他的长发,又丝丝缕缕落回肩上。
    心里泛着酸酸的苦涩,江昭元深深的望着眼前的少女,心底有种莫名的冲动。
    是她对他爱的太深,爱的毫无保留,给了他足够的安全感,让他一直坚信着他们二人这回一定能修成正果。
    可前世,他又何尝不是这样想的。
    他明明已经喜欢上了清清,却为着自己不肯放手的权力,失去了她。
    可是清清会有更好的选择如果他没能调去扬州,如果有另外的男人愿意给她一切她想要的,那她还会非他不可吗?
    燕王已经倒台,梁京的权力重心会逐渐转到怀王那里,怀王那样明目张胆的觊觎清清,清清还对他那样客气,是不是也对他有那么几份情意?
    江昭元控制不了自己的思绪。
    愤怒的躁动与阴暗潮湿的不安从心底涌动出来,仿佛失控的黑色藤蔓渐渐缠绕住他整颗心脏。
    在遇到清清之前,他不知道被爱的滋味,也不知道如何去爱一个人。
    他从父亲身上学到的只有对权力的炙热渴望,而从母亲身上学到的,便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想要留住一个人的心,就要留住她的身子。
    自己不止一次的想把身子给她,可是清清不愿要他,只肯陪他做些不深不浅的消遣。
    难道自己的身躯就这样不堪,难道清清就没有对他有过那种心思?
    他越想越害怕。
    人心易变,若是日后再起波折,清清亦有别的考量,到那时,他还有百分百的把握能留住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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