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莫名开始心慌, 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而最近唯一让她担忧的只有梁知舟的安全。
    思来想去之后,她直接找来泽生,开口就问:世子爷这几日真的回来过了吗?
    泽生犹豫了一下,犹豫的时间很短,短到她甚至察觉不到什么,他就立马回答道:是。
    没给他反应的时间,她紧接着就问:他昨天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后半夜,大约是子时三刻。
    泽生还在庆幸,当初就是为了防止夫人突然问起,将世子爷回来和离开的时间都编好了,果然有用上的时候。
    可他还没庆幸多久,就见夫人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非常难看。
    可是昨夜我想等他回来,子时三刻时还没有睡着。
    泽生没反应过来,等看到女子变了脸色之后,支支吾吾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虞念清攥紧了布料,没敢立即去问怕结果是自己不能承受的。她的脑子乱糟糟的,将各种危险情况过了一遍,唇色都有些发白,轻声问:没有生命危险吧。
    自然没有!泽生立即说。说到这里,他觉得也没有瞒下去的必要,直接说:世子爷背部中了一刀,伤口挺长但是不深,已经包扎过了,很快就能恢复。他怕你担心,所以这几日都没有回来,叫我们瞒着。
    她一开始听说时只是着急,有点回不过神,现在听人平安无事之后,涌上来的就是一股火气。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和她说,她也没有脆弱到连这点事都承受不了。
    他现在还在军营中吗?
    应该是的。泽生不大确定她想做些什么,回答的时候也含含糊糊的。
    虞念清没有理会他,直接带着人一起过去准备看看具体的情况。
    之前她来过军营几次,守卫的士兵都认识她,被问清楚是来找梁知舟的之后,就很顺利地就被带入到主营帐中。刚好营帐里没有人议事,她掀开帘子就直接进去了。
    营帐内的陈设很是简单,才进去是一片空旷,尽头是一张小几,小几上放着写平时能用到的物品。右手边放着一张巨大的沙盘,沙盘上盖着一层黑布,看不到具体的样子。左边则摆放着一张桌子和书架,书架上放满了卷筒,看着有点乱却有一种诡异的和谐。而在角落的地方,才支起了一张简陋的小床。
    梁知舟正坐在床上给自己换药。
    他的衣服被褪在的腰间,露出一整个背部。背部上宽下窄,肤色是介于白色和麦色之间,没有那样夸张鼓胀的肌肉,肌理的线条匀称又有没,像是一头积蓄了力量的猎豹。
    而在右肩的位置,有一条手掌长度的刀伤,伤口被处理过盖上了金疮药,有些地方已经结了深黑色的痂,有些这就完全是血混着金疮药的颜色,看不出恢复的结果。
    当染着血的纱布被揭下时,有些结痂的地方又开始往外冒出鲜红色的血。血顺着光滑的背部往下流,格外触目惊心。
    虞念清倒吸了一口冷气,便看见男人回过头来。
    谁?他眉尾压得很低,疏离的凤眼泛着冷光,极为不悦,周遭全是迫人的煞气,让人心生畏惧。
    她心猛然一跳,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就看见男人双臂往上抬,直接将衣服穿了起来,朝着这边走过来,神色缓和地去牵她的手,你怎么过来了?
    我听说你受伤了,所以想过来看看。她朝着男人的肩膀上看过去,推着他往里面的小床上走,你的伤口还没有包扎好,先不要动。
    或许是因为理亏,男人这时候倒是听话地很,被推着坐在了床边,解释道:不是什么大事,就是看着吓人。
    这还不算是什么大事吗?她有点生气,觉得梁知舟完全就是在嘴硬。
    她走上前一步,伸出手小心地将他的衣服往后面拨开,去看肩膀上的伤口。还没来得及看仔细的时候,腰上就突然一重,被人揽住靠在怀中。她有些不自在,刚想要挣扎就触及到男人身上的伤口,挣扎的力度都小了不少。
    有大事的话,应该就是不能回去见你。他说这句话有些调笑的意思,想让她能够放轻松些的。
    虞念清心里面明白,可看着手掌长的伤口时,笑都笑不出来。她做衣服时,手上被针戳了一下都觉得疼,更何况这么长的刀口。而在她认知当中,梁知舟能力出众手段高超,在危险的情况都能够化险为夷,是一个永远都不会倒下的存在,庇佑着身边的人。
    而看着刀口时,她才恍然明白,再强大他也终究是个普通人,也会流血受伤,甚至是死亡。
    这种认知她心里总觉得不舒坦,也不是疼,而像是将整个人都放进密封的罐子里,有点无力而又喘不过气来。
    小心翼翼地摸上男人的后背,没敢碰到伤口,她眼神复杂地问:现在还疼吗?
    现在倒是没什么感觉了。
    可也不能就这么放着不管,她便想转身,我去给你叫军医来,将伤口重新包扎一下。
    可男人揽着她腰的手始终没有松开。
    她不由得拍了拍他的手,有些着急道:你先松开,我去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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