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冷不丁让孙长风怔愣。
    同时也叫瞿翠微闹了个大红脸,不满中充斥着羞恼之意,无措地寻求孙长风的帮助。
    谢留对他们二人之间的事情其实并不感兴趣。
    他当着他们的面告诫,还有一事。
    我妇认生,如今好不容易寻到她,自然是将她娇养到后宅里。
    你们殊途陌路,各有活法,本将的意思是
    以后不要再见了。
    谢留!
    你凭什么呜
    胭脂被他摁到胸膛上,杜绝了她反抗时尽说些惹人不快的话。
    谢留不管是语气还是作态,都表明他方才的决策都是认真的。
    无论是孙长风还是瞿翠微,都收到了他眼神中的警告,他寻回的不像是他单纯丢失的妻子,而是一只飞燕。
    他可能回去后,立马要将这只飞燕关起来。
    不许人碰,不许人见。
    在马车中时,面对胭脂数次想要离开的举动,谢留终究忍无可忍。
    遇到颠簸后将胭脂扣进怀里,抬着她秀气的下巴质问:还活着怎么不来找我?
    谢留低声道:躲我呢?
    胭脂对瞿翠微的那个小院已经住出感情了。
    自然舍不得走,至于不去找谢留,大概还是因为喉咙里卡着一口气。
    心里怄着。
    为自个儿的遭遇,也为他的态度。
    这样想着,体内里的滋味便开始觉得酸楚了。
    看怀中人偃旗息鼓,焉了吧唧的样子,谢留却没轻易放过她,我有机会救你的,可你为什么不耐心等等我?就那么不信任我?
    还有你以死相逼,跳给谁看?河水的滋味怎么样?知不知那里有多冷?
    想死还不容易
    那你杀了我。胭脂冷不丁嘴硬,现在就杀了我。我不要跟你回去,我就是不想见你了。
    在她挑衅下,谢留的手如她所愿地缓缓放到她的脖子上。
    胭脂心如死灰般地闭上眼。
    而那只手五指收拢后紧紧使出半刻的力道,便如同卸力似的松了手,箍紧了胭脂的肩膀。
    谢留炽热的呼吸同风一样,轻拂在胭脂脖颈皮肤处,固执而可恶地道:你知道我不会杀你。你是陈家的遗孤,是我家害得你不能做贵女。
    是我父连累你父在朱雀门赴死,是你我两家还有昨日辉煌的话,你瞧都不会瞧我一眼。
    可那是我之过吗?是我想那样的吗?
    胭脂倏地吃痛哀叫一声。
    原来谢留说到气急伤心处,无处发泄便咬了她的嫩颈上的皮肉一口,紧跟着露出快意的神色,说:你不是很恨我么?何必寻死呢。
    跟我回去,当我谢家的妇,做我谢家的主,来日把控府里上下,荣华富贵都是你的,你想怎么闹都行。
    若是有了子孙,是打是骂也是你一句话的事
    胭脂横眉冷嘲热讽:做你的春秋大梦,你还想二女侍一夫?也不怕榻上拧折了你的子孙根。
    猖狂的笑意盛满那张棱俊的脸。
    你记着那个?
    谢留直接抓起胭脂的手,大胆地就要往自己身下摸去。
    胭脂吓了一跳,闪躲地往后倒。
    直到谢留停在半路,对她这副避之不及的样子哂笑了下,才反应过来他刚才不过是在逗弄她。
    恶劣之极。
    双方气息吞吐一瞬,气氛静默。
    谢留直勾勾地盯着胭脂,道:你走以后,我不曾另娶。
    胭脂不屑问:休我,赐婚,难道是假?
    休你是真。谢留语气肃正说:婚,我进宫告罪,退掉了。
    胭脂依旧无动于衷,甚至有些无奈。
    这人的这张嘴,还不如不开口。
    当日一幕,可憎可恨。
    难道都是他为了哄骗自己做的假戏?
    有些承认的话,听起来倒真气认
    胭脂久病身子弱,应付一番已然累了,不必说,与我无关,反正我已是你瓮中之鳖,要杀要剐,随你的意吧。总之,我是不会再与你有更多纠缠的。
    话毕,她软下身子歇息,对谢留是不理不回应的态度。
    重逢之际,谢留说的也算够多了,他没有丝毫被胭脂冷落的不快,只是安静下来后,一脸深思地凝视着她。
    等到胭脂呼吸平稳,偶尔才用手背轻轻碰一碰她。
    朱门豪府,绿瓦新窗。
    一夜过后,枝头嫩芽上的雨珠颤抖落下,卧榻处一只手猛然伸出帐外。
    细指如白玉,指尖却泛红,手背因用力而绷紧,后又被不知名的缘由被扯回帐子里。
    床摇衾晃,一通混乱纠缠后,帐中接连响起既是痛苦又是欢愉的娇鸣,似潮海般起伏下落。
    过不久,这场耗时到天亮的私斗逐渐风平浪静。
    回到谢家的胭脂,就如笼中鸟被一双修长有力的臂膀牢牢困住,她不光耳朵清晰可闻谢留呼吸的粗重,更能感受到对方胸膛起伏的力度。
    胭脂被谢留关在屋里已经有一段日子了,刚回来那时,府里的人看见她,纷纷面如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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