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夏晨迅速抬起折扇,这般眼尖的,肯定看到本宫同你来了。
    殿下不用担心,他们不敢说的,至少在查到幕后黑手之前,他们连面圣都战战兢兢。许扬淡定地扫过也注意过来的人,不过就算禀报上去,殿下也是因为心系陛下的安危。
    夏晨点了点头,知道对方在口授应对的话术,但还是滚了滚喉结道:不得不说,本宫如今面对父皇也只会是战战兢兢。
    紧接着,两人正面面相觑,远远在前边引路的女子转过身来,两位贵客,请上座。
    雅座里暖烘烘的,隐约有热气从地面往上涌。许扬脱去披风,吩咐女子道:上壶好茶,再来几道你们这里的特色菜。房门关上后,他不疾不徐地行到墙边敲了敲,而夏晨就直接落座,深呼出一口气。
    怎么了,表兄?
    许扬放下手,走了回来,这里隐蔽性很好,确实适合谈事。大堂来往的人虽多,但二楼却很安静,雅座里的声音是一点也没传出来。招待的姑娘多变而敏锐,什么该听的什么不该听的,心里都很清楚,明显受过训练。
    夏晨捂着胸口,还有些心有余悸,刚一进来,本宫还真觉得误入了什么烟花之地。尾音还未落,许扬注意到门缝的阴影,抬起手指抵在嘴唇上,嘘,来人了。
    房门被轻轻敲响,随之便被拉开,站在门外的是个衣着华丽的男子,长相俊美。待对方潇洒不羁地走近后,许扬才发现这人正舒眉浅笑地看着自己,生了双桃花眼,右边的眼尾下有颗泪痣。
    两位贵客是第一次来我幻花楼吧,鄙人姓明单名一个邵字,是这里的楼主。明邵大方地对上许扬的打量,过了一会儿朝后边做了个手势,都摆进来。
    店小二鱼贯而入,将菜肴纷纷端上桌,最后一个将茶沏好,倒满了两杯。与此同时,许扬从椅子上起身,做了个简单的回礼,明楼主客气了,久仰大名。
    噢是嘛?不知公子是怎么看鄙人的?
    许扬本就客套一句,这会对方的应话倒让他有些猝不及防。他无措地回头看夏晨,见对方用折扇半遮着脸,只露出一双看热闹的眼睛。他心里暗叹着转了过来,说:明楼主仪表堂堂,很会做生意。
    闻言,明邵笑眯眯地说:谬赞了,既然与公子投缘,那这顿饭就由鄙人请了。他语速极快,接着就边后退边道:过会儿有幻花楼头牌的歌舞,两位公子若有空,可赏脸一二。
    许扬还没反应过来,对方就走出了雅座带上门,只留下稍显张扬的余香。夏晨发懵地拿开折扇,见许扬心事重重的,问道:表兄,可有不妥。
    许扬想要摇头,但只摇了一半还是开口道:那张脸,似曾相识。
    似玉珠走盘的琵琶声独奏一曲后,舞伎从大堂的后边登了台。许扬捏着茶杯靠在栏杆边上,并不怎么专心地看着下面。
    夏晨躲在一根柱子后边,边感叹着边碎碎念道:宫人说生辰宴那夜跳的是破阵之曲,时而激烈如金戈铁马,又时而凄凄如鸿雁南飞,可是让人深有感触。他探头瞄了几眼全场,再压低了声,现在下面跳的应该就是,楼主这时候准备这表演,还真心大。
    许扬抿了口茶,歪过头评说道:这舞跳得还行,是曲子演奏得好,勾起了儿郎身体里的热血幕布后弹秦筝的,就是那乐师吧。
    八九不离十。夏晨循声望去,颔首道,不过表兄你现在就要去会一会乐师吗?本宫怕皇城司的人拉你下水。
    想个办法。许扬沉声说完,就见楼梯那边上来了名店小二。与此同时一舞终了,大堂周围爆发出鼓掌声和叫好声,甚至还有人将鲜花扔到了舞台中央。
    见此,许扬拉住店小二问:这是在干嘛?
    店小二手拿着笔和簿子,躬着身热情地道:这位贵客有所不知,这是小店特为各位准备的打赏,只因过去有客人一时兴起往台上砸过银子。所以现在客人们若有心仪的舞伎,在楼里买花就是,花可以再送出去,银两则会由小店来转交。
    原来如此。许扬听罢点了点头,手指划过栏杆想到什么,复问:你们的花有多少存货?
    店小二眼前一亮,激动地翻开簿子,小店冬天的花只有红梅,数量不算太多,但还是能给贵客您让些利的。您等等啊,小的认真给算算。
    不急,也别太声张。
    店小二点头哈腰地应下,嘴里继续念叨着:咱家的头牌有贵客您这样出手阔绰的伯乐,亦是咱小店的荣幸啊。
    许扬笑了一下,不慌不忙地纠正道:不是送给头牌的,你不要记错。他顿了顿,目光移回映照着一个修长身影的幕布,本公子赏的是乐师。
    第64章 偷听
    大堂内的掌声不绝如缕,乐师没有多做停留,抱了秦筝信步回到后厅。他在一个单独的小房间里放下东西,才刚扯掉眼前的白绸,露出淡金的眼睛,外边就有人推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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