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皇上那里,天大地大只有他最大,女人哄哄可以,但她们都不值得一提。
    蜜娘在此能和太后说了这么几句话就已经很不错了,只见她前面有不少夫人身边都带着及笄的女子来的。
    这是我的小女儿。齐国公夫人正指着身边的姑娘笑。
    没想到齐国公夫人这么大的野心,居然把庶女都弄来了,顿时有不少在场知情的夫人都露出玩味的笑容。
    就凭你齐国公府,也想让女儿做皇后,那是做梦?
    德音县主好整以暇的看着众人,反正锦乡侯府也没姑娘想做皇后,她在旁看戏就成,只可惜,锦乡侯府虽然也算富贵,但是没什么实权,她虽然名头好听,但在这里依旧说不上什么话。
    再看那阮蜜娘,虽然只是四品翰林学士之妻,但因为侍读学士天子近臣,方才连太后都对她礼遇倍加,旁边的人也争相和她结交。
    这就是实权派的不同,勋贵们名头好听,也都富有,但是却没什么权。
    听说这陆如法,这次上台就要开始清丈田亩了,但凡豪门大户哪个不是多有投田,大家都害怕,偏生方惟彦可是陆如法的门生。
    这些蜜娘还没想那么远,因为太后赐宴之前,范玉真派人让自己去一趟,结交嫔妃当然不可,可是她曾经也是受过范玉真恩惠的。
    给娘娘请安。
    蜜娘行礼一丝不苟。
    范玉真眼里却尽是复杂,她挥挥手,下人们撤了帘子都下去了,她从座位上走下来道:蜜娘,你还跟我客气什么,伯母也是时常进宫见我的。
    蜜娘脸上这才露出亲切的笑容:我娘也经常说娘娘对她极好,只是现在她随我爹爹去了岭南,日后怕是要等回京了,才能进宫给娘娘请安。
    二人随意叙了几句话,范玉真得知蜜娘又生了一子,很是高兴,仿佛回到了以前。
    但随即脸上又不好看:我知道你比我聪明,当年若是你在宫里,肯定不像我这般。外头那些女孩儿们进宫,哪里又有我的立锥之地。
    那个郑豆娘着胡服,对天子曲意逢迎,时不时还穿先皇后的衣裳在那儿泪水涟涟,听说她还上奏皇帝把坤宁宫封起来,只供奉先皇后的遗物。
    那时范玉真有些忍不住,就出言说了几句,但也只是不要让皇上哀毁过度云云。
    天子勃然大怒,认为她想窃据皇后之位,这就犯了忌讳。
    只是这话,她跟蜜娘也不好说,否则,就是把自己的伤疤给别人看。
    蜜娘看到她脸上的萧瑟之意,倒是安慰道:我还不如你呢,你知道我的,最是个不能受气的,我要是进宫了,就跟孙猴子大闹天宫一样。其实你这样就很好了,横竖你生了皇子。
    像陆贵妃那样生了三个儿子还被迫殉葬的那是少数,大多数生了儿子的妃嫔,还是能留下性命的。
    唉范玉真见蜜娘气色极好,一看就是在家里很轻松的,不由得暗自羡慕。
    即便自己现在位尊,但那又有什么用呢!
    难得有情郎啊。
    蜜娘见昭阳宫中陈设华丽,料想范玉真至少生活方面还是挺不错的,至于什么封后立储这样的大事,她就无能为力了。
    倒不是别的,是因为和她无关了。
    前世,她是嫔妃,自然希望自己的儿子到那个位置上去,她才能再也不受别人的磋磨,但是现在却不同,人的立场不同了,这种储位之争,最终还是要看皇上如何定策,兴许皇帝也不知道如何定策。
    她又怎能安慰范玉真什么呢?
    她也不能许诺什么。
    范玉真见蜜娘不接话,也乖觉的不提这些了,倒不是她怕蜜娘什么,而是瀚海公府已经帮不到她什么忙了,承恩公府的人的势力被郑豆娘收了。
    将来,也许她儿子就藩方惟彦还能说的上话,现在就把人情用尽了可不好。
    蜜娘从昭阳宫中出来,走了一会儿,经过御花园时,看到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正哈哈大笑,很是娇憨。
    看这位姑娘还是个孩子模样,哈哈大笑,一直拍手,似乎是斗蟋蟀嬴了。
    蜜娘问着身边的小内侍:这是哪家的姑娘,怎么在这里玩闹?
    那小内侍方才得了蜜娘丰厚的赏钱,知无不言:方恭人,这位是夏指挥使家的姑娘,不过我听说不是亲生女儿,是养女。
    夏指挥使?蜜娘想了想:可是那位叫夏方平的指挥使,听说他收养战士遗孤十人,朝廷还下令嘉奖过。
    因为当初方惟彦在翰林院正好就是他写的圣旨,回来时还和蜜娘说起此事。
    小内侍点头:方恭人真是博闻强记,的确是此人。
    再去寿宴,不少名门淑女都在太后面前献媚,那些姑娘环肥燕瘦皆有,有的还出自名门,太后看起来很是满意。
    天子不愿意从宫内选,是认为宫中的妃嫔不足以堪位,包括郑豆娘也是如此,要从宫外选后,就必须是德才兼备,否则不足以为国母。
    以前她自己是那其中一员,成日筹划算计,如今她安稳的坐在这里吃寿宴,回去时因为不能打包还有些遗憾。
    这还不如方惟彦的经筵席呢,那时候还能打包,碗筷都可以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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