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是问你,枕头是哪里来的?林子扬却是对林初的话充耳不闻,凌空抬起苍流的头,面色清寒,白皙的手指轻轻一抬,苍流身上便发出筋骨寸断的喀嚓声,只留下柔弱的喉管在那含混不清地呜呜啊啊。
    大量的血从五脏六腑中被挤压出去,顺着喉管不断地从口鼻中喷涌出来。苍流却是咧着嘴朝着林子扬一笑,混着血水将他的牙齿染红,像是被剥了皮一般,浑身血淋淋。
    林子扬,你,该死。
    本尊该不该死,是本尊的事情。岂能容你们这些宵小置喙?林子扬眼睛眨也没眨,淡漠道。本尊现在在问你,枕头哪里来的?
    苍流却是不说话了,只颓然地闭上了已经被血色覆盖的眼睛。落尘魔尊的残忍名声早就流传百年了,苍流既然选择潜入这里,自然已经做好了随时赴死的准备。
    林子扬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个,下一刻袍袖一甩,强大的灵力袭向苍流,刚还有形状的人「嘭」地爆开,化为一团浓重的血雾,被牢牢地笼在一个透明的结界里。
    林初只察觉到灵气涌动,没一会儿那结界内的雾气慢慢消失,直到再也没了踪影。
    这间屋子不能要了。林子扬待到收拾干净了才展了展衣袖。背对着林初,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淡漠道。你自己在玉碎宫里另换一个房间。
    多谢尊上。林初同样心无波澜,小心翼翼地朝着林子扬挪了一步道:这是怎么回事?
    按照我的计划,只要委婉提出魔宫内有人包藏祸心,为了杜绝后患,不若顺势让其他的魔君们出去,这件事情便大功告成了。林初在心里泰然自若道。【在此期间,只需要我接近他,在他面前装成惊魂未定的样子撒撒娇。】
    林初眨巴着眼睛,拽住了林子扬的袖子,一副惴惴不安的模样凄楚望着林子扬。
    【然后告诉他,我害怕。】
    尊上,我害怕。小魅妖扑簌着长长的睫毛,带着软软的尾音朝他撒娇道。整个身子缩在一团,似乎想要团进林子扬的怀里。却因为畏惧才没有动。
    然后,他便会问我怎么办。在这之前,可能会安慰我一番。林初在脑子里继续自言自语。
    林子扬却没有预料中的反应。
    他在小魅妖拉起自己的袖子的时候就浑身一震,淡漠的脸上挣扎一闪而过,呼吸没由来地紊乱了起来,没一会儿,胸膛都起伏了,似乎激动极了。
    「激动」的林子扬垂眸看了那稳稳拽着自己袖子的手,眼里寒芒一闪,想要挥开却似乎犹豫了一瞬,无奈深深吸了口气,才妥协问道:不用怕,你想干什么?
    emmm,为什么会这么冷淡?不过没关系,目的达到了。林初自我安慰道,立时脸上便挂上了一抹愁容道: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这样?
    你不知道?林子扬狭长的眼睛眯了眯,片刻后掀起眼皮耐着心道:枕头上里有一个杀阵。
    竟然是这样,太可怕了。林初故作忧愁地叹了一声。顿了一下,才继续道:可是怎么会这样呢?苍流哥哥看起来人那么好,还时常送我礼物,与我过来聊天谈心..
    【接下来,便要告诫我知人知面不知心。这魔宫里的魑魅魍魉不少,可不能被人蒙骗了。】
    苍流哥哥?林子扬却是拔高了声音,气息不可抑制地又乱了。转过头来沉沉望着他道:他给你什么好处了?你竟然叫他苍流哥哥?
    啊?林初诧异地望着他,水润润的大眼睛清澈极了,无辜到令人觉得无情又残忍。
    秋平?林子扬看着那样的眼睛突然顿住,眼角突然翘起泛着一抹红,一把挥开自己被拉住的袖子,朝着他道:本尊在你眼里,是不是像是桌子,椅子一般?反正是没有呼吸的器物吧。这样你才能心安地拉住本尊。
    林初愣了一瞬,下意识皱了眉,才干巴巴道:尊上您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林子扬转过头去,又恢复成了平日的淡漠样子。在魔宫里留下的皆是过了问心之试的,却能在这里图谋不轨,可见派他来的人颇花费了些心思。其他人我会处理掉,你自己,注意。
    说罢,却是毫不拖沓地甩袖走了。
    玉碎宫里从来都是昏晦不已,唯有傻子才会将不经意间骤然明灭的火花,当作有了希望的曙光。
    ..
    他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林初望着他的背影,沉沉道。
    不管知道些什么。杀别人像个鬼一样,连滴血都没留。掸落你手的时候,可连半分力气都没带。宿主,林子扬真可怜。系统同样沉沉道。
    林初:..
    ..
    林子扬果然说到做到,没过几日,整个魔宫的魔君们便被处理了。林初发现的时候已然人去楼空,连个人影都没了。
    看得出来,他们走得比较体面。东西都收拾得干干净净。林初轻轻吁了口气道。到目前为止,除了林子扬莫名的一通气外,一切都格外顺畅,顺畅得林初有些心理不安。总有些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
    可林初反反复复思忖了好几次,也没察觉到那日约苍流的时候有什么差错。思来想去,还是把这件诡异的事情归于林子扬的脾气变得捉摸不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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