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他一眼,让他老实安分点。接着再次抽出天焰刀,而且是大胆地用了左手来握。
    我平时惯用右手使短刀,已经使习惯了,长命与我已然合一,它有时候不只是武器,更是我的手本身。现如今我半路出家再用天焰这种重型大刀,怕被拘束着使不出效果,倒不如换只手,不破不立。
    我对沈堕说:我第一次用这刀,力道控制不好,砍死人怎么办?
    砍死就砍死,别忘了今天可是你正式当反派的第一天,见点血正好助助兴!何况他们未经允许私闯民宅,已经对我们造成了威胁,你不过是正当还手。
    有道理。我把刀一提,正要动手,却听旁边呜呜咽咽,好像有小兽在哼哼。
    我回头看去,原来是马尚匏正在挤眉弄眼地求救
    差点都忘了这人了,他还被我点着呢。直接大刀一挥隔空解穴,刀在半空中抡圆如月牙,收刃之时,不过眨眼,我已经闪现于某一个黑衣人的身后。
    手起在此,刀落他处,此乃孤鸿刀法第三式,探春伤离。
    以极快的速度逐一追击短距离内的所有敌人,敌人数量越多,我越占优势。落刀点如光火相连,连成一片,让那刃气过处皆成伤害,星奔川骛般,反震向对方体内。只要落刀点足够多,甚至能引起火光爆丨射,燃起火焰来。
    而肉眼所见之处,根本无人辨清我的动作,所能留下的影子,都不过是半招或是不完整的残招。
    左右不过两次呼吸的空档,我便已收招,撤出他们一丈之外。
    把刀归鞘。我提溜起脚边吓得腿软的马尚匏:瞅你这胆小的样子,怎么做大事?
    马尚匏刚被提溜起来又软得坐在地上,连连摆手,脸色惨白,话都说不出。
    而那边,黑衣人面面相觑,着急地摸了摸自己的身体,奇怪于明明感到了疼痛,却又找不出伤口。
    但紧接着,随着一阵小风来,他们的衣裳尽数破裂。有的断了袖子,有的成了肚兜,还有的只剩了两片布围着腰,总之是衣不蔽体,没一个完好的。饶是戴着面罩,仍无法忽略他们脸上一阵阵的青白红绿,真是热闹。
    我方才还说自己力道控制不好,如今便能将他们每个人斩衣襟而不破皮肉,说白了,我就是显摆了一下操作。
    他们自知已输,没多纠缠,赶紧胡乱捡起地上的碎布料,仓惶遁走。
    只剩下意无忧孤零零地站在那,见此状当场扑通跪下了,恭恭敬敬地抱拳:大长老,方才有些误会,他们不是我的人,我也跟他们没关系。还请原谅在下小小的莽撞。
    沈堕推卸责任:又不是本座动手,你是不是求情找错了人?
    意无忧跪着又转朝我的方向,撇着嘴,满脸委屈:江女侠,您的刀法实在精绝,在下蒙昧无知,今日长了见识,还请您
    等一下,我打断他,本姑娘今天第一天当反派,已经不是女侠了,也不姓江。
    意无忧吸了吸鼻子,茫然地小声问道沈堕:那我应该如何称呼?
    沈堕噙着浅笑,像是在炫耀似的,指了指我手里的天焰刀:看到她手里那刀了吗?传说中的天焰刀,宣明开国皇帝所赐,乃是天下第一女魔头所有。
    天,天焰刀?意无忧大惊失色,原来江姑娘是焰魔天传人。
    刀,既然是开国皇帝所用,自然不会亲自传到羌蓠手中,而是在几百年前赐给了羌蓠师门祖宗,然后一代一代地传了下来。最初拥有这把刀的,便是那被称为焰魔天的武林高手,曾与皇帝联手杀敌,打下江山,功绩累累。
    焰魔天死后,拥有天焰刀的每个后人都被称为焰魔天,如果不是羌蓠那天下第一女魔头的称号太过惹眼,她也不过是焰魔天之一。
    而如今,刀落我手中
    我也成焰魔天了?
    这名号是不是有点太大。
    我才刚当反派,这么高调好吗?
    我正独自犯愁呢,那边意无忧正色庄容:在下受太子殿下之命前来打扰,秉公办事,多有得罪,还请二位略施薄面,随我往清心居一叙!
    沈堕拒绝:不去。
    意无忧说:殿下就是知道大长老您肯定不配合,所以才派了高手来。但也料到凭您二位的武功,几个小喽啰定不会是对手。所以他让我再给江不不,给焰魔天大人传句话。
    我问:什么话?
    殿下说,四年前,生辰宴。
    我见过太子,但多年来一直和他没什么接触,最深刻的接触便是四年前皇后生辰宴,我为了救虞姑娘,暴揍了他一顿。
    这太子先找意无忧打感情牌,再找高手来玩硬的,瞧我们软硬皆不吃,就开始威胁了?
    他现已回城,行程却无人知晓。皇帝驾崩的消息虽未真正传出,但没有好消息,大家也就清楚什么是坏结果了。国不可一日无君,想必他是打算先暗中处理一些事宜。那么今日要跟我们谈的,恐怕不是什么见得光的正事。
    到达清心居时,他那边似乎已经得到了我手里有天焰刀的消息,所有人见了我都行大礼,就连他都亲自出来迎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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