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开他横在我身前的胳膊,他动了动,自己又放了上来,还精准地放在了最软和的位置。
    行。
    做梦都不忘了占我便宜。
    气沉丹田,深吸一口气,我正欲使出一招劈山掌,他却已经提前受到了感应,睁眼的瞬间抬手,正好挡住我的袭击。
    我抬眼瞪他,清晰地看到他眼底的冷意散去,随之而来的是熟悉的温柔。
    他用大手抱住我的手,以柔破刚,声音低哑地问道:一早就不安分,这是闹什么脾气?
    你热醒我了,讨厌。
    他笑得温和,许是因为刚睡醒,还有点迟钝的傻气:还不是你昨夜总踢被子,我怕你冷。
    胡说!我长这么大从来不踢被子。
    走开,我要起床了。
    他翻身平躺:来吧,从我身上踏过去。
    有病。
    我嫌弃地看着他,然后越过他下床的时候给了他一脚。
    这屋里大体的构造和东西放置习惯跟连星阁的无名楼差不多,我去洗漱完回来,看着自己身上松松垮垮皱皱巴巴的衣裳,脑子里回放的都是那些不堪回首的画面。
    我算是终于明白了,即便我的变态能力压过他,他也还是本着占便宜的心理,永远不亏。而他的害羞和不好意思,只会存在极短的一瞬间,然后快速沉迷于乱七八糟的欲丨望中,忘记脸为何物。
    再按照以前那样随意,肯定是拿捏不住他的,继续如此下去,等以后真成亲了,我只会更没有地位。
    我必须得尽快找出一种新的,且能狠狠压制他的方法。比方说武力!或者,要不我把他毒哑算了。
    这么想着,我目光不善地盯着他的动作,企图寻找点其他有用的破绽。但可能是我的眼神太过直白,泄露了心思,让他很快就有所感应,竟然转过脸来看我。
    你盯着我想做什么?
    没什么。发呆,不准吗?
    准,怎会不准。我只是担心你再这么盯着我,晚上做梦又会梦到我,一直叫我名字,我会睡不好觉。
    谁晚上叫你名字了!
    嗯?不是你吗?我明明听到有人一直嘟囔说自己不舒服,让我抱抱她。
    我扭头不认:才没有呢,你认错人了!
    哦,那好吧。今晚她若再让我抱着她睡,我就直接给她两巴掌,让她清醒清醒。
    你!我一口气没上来,真想马上揍他一顿,顺手去摸刀,才想起来武器都不在身边,猛一拍桌子,高声质问他,我刀呢!你把刀藏哪儿去了?
    刀?他故意重复这个字,教我一阵脸红。
    我着急解释:我说的是天焰和长命!
    他用无辜脸来掩饰笑意:我也没说别的呀。然后扭头去找刀。
    真要命。
    我觉得自己又被他多拿捏了三分。
    反压制计划实在刻不容缓了,我必须得马上找回我的地位和面子,不然总是被他戏弄,不是要气死就是要羞死。
    等没多久,他把长命和天焰都送了过来,摆在我面前桌上:你的宝贝刀。
    原谅没见识的我吧现在我只要听见这个字就觉得有歧义,总觉得他是故意这么说的。
    忍住,不想搭理他。
    我把长命先拿来戴好,然后看着天焰这把沉重的大刀,有点无所适从。现在想想,那羌蓠前辈未免有点太冲动了,来一趟竟然就是为了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我么?
    会不会太过草率?
    不过想到她说十个月后让我还给她一个孩子
    我又看了沈堕一眼。
    沈堕问我:为何看我,喜欢我吗?
    冷静,江荆禾。
    一定要冷静。
    为何不说话,光天化日,莫非你在想什么奇怪龌龊的事情?
    我直接抓起天焰刀,皮笑肉不笑:大长老,今天是本姑娘做反派的第一天,不如我们出去打一架吧,我看你不爽很久了。
    沈堕单手托腮,另一只手伸过来摸摸我的手,戏精附体:第一天当反派就敢挑战本座,野心还真是不小。难道是想把我的名号踩在脚下利用吗?你不会出去到处说我是你的手下败将吧?那你功成名就之后会回来娶我吗?
    我反手把他的手扣在桌上:闲话少说,打是不打?
    好吧,打就打吧,看看你如此苦苦相求的份上。
    ?
    我拿着刀站起来,对他撂下狠话:出去打,看我不揍得你三个月下不了床。
    沈堕听话地跟在我身后,幽幽地说:不想让我下床哪用得着这么麻烦,只要你乖乖在床上躺着,我就可以死在你身上。
    我脚下一绊,差点没摔着。
    冷静,江荆禾。
    注意策略!
    等把他打得退无可退,只能跪地求饶之时,再狠狠地压制他!现在就允许他再嘴硬一会儿好了。
    嗯!
    来到后院里,今日有一场大雾,太阳还没出来,四处都是雾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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