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一个洞,正好装人,别的也藏不下。刚发现地洞的时候,伙计去看过,疑惑道,怎么会有人掉在地洞里不见了。
    确实奇怪,青枝吃着梨干又问:你对京城应该很熟悉吧,可知道哪几家比较富有?
    这当然知道了,像卫国公府林家一定极富,出过皇后呢,还有吏部尚书家徐家,长兴侯府苏家,霍家,马家
    里面并没有王家,青枝道谢后离开。
    她越发觉得自己没有想错,倘若王家没那么富有,那更没有人会去劫王姑娘了,毕竟京城重兵把守,万一被逮到,吃不了兜着走。而王姑娘若自己设计,便算失败,她也不会有什么损失,顶多被轿夫发现而已。
    思忖间,耳边突然听见有人喊陈掌柜,青枝抬起头,发现是林云壑,不知他从何处过来的。
    青枝不欲交谈,打了声招呼便要走。
    陈掌柜是来看地洞的吗?刚才青枝跟伙计说话时他就已经瞧见,趁着她没注意走到身后,是以很清楚青枝的目的,你是不是认识那位姑娘?
    看来他知道了,青枝回答:我不认识,我只是好奇而已。
    好奇是因为裴连瑛与她提过?可若都告诉了,青枝没必要问那伙计,林云壑轻声道:地洞里有一朵珠花,你可知?应该是那姑娘的,我们查到轿子也被动了手脚,所以她落入地洞时可以不惊动轿夫。
    轿子变轻了,轿夫竟也不知吗?青枝奇怪。
    林云壑笑起来:你怎么想得这么快?那姑娘不见后,轿子里多出一只木箱,与她一样重,轿夫便没察觉。
    那轿子为何正好在地洞上方停下?
    又是另一桩事了。林云壑难得能与青枝这般交谈,一时口若悬河,当时恰好遇到牛车撞人,挡了路,轿夫便把轿子在此停下,等牛车走后,才起轿。两件事放在一起看,显然牛车也是劫持者一伙的,他们一直盯着轿子,算计得十分精准,不然不会让那姑娘消失的如此诡异。
    原来已经查到这么多线索,青枝对裴连瑛很是不满,他昨晚为何只说地洞?他为何要瞒着她?
    青枝道:你说劫持者,你也觉得是别人劫持了她?
    林云壑一怔:难道不是吗?
    我当然不能确定,只是青枝与林云壑着实不熟,不像裴连瑛,她可以随意把想法告之,转而问,你怎么会查这件案子?你不是兵马司指挥吗?
    因这件事我也有责任,如果巡城时再谨慎些,或许不会发生。我便想出一份力,早日抓到劫匪。
    这林世子真的不一样了,会做正经事了,青枝微微一笑:怪不到你身上,或许你可以再查查她家,我听说她原先好像快要定亲。
    在林云壑眼里,这笑容堪比春日暖阳,他几乎要融化在里面,在这一刻他也感觉到青枝并不反感他,就想抓住机会更进一步。只是,说什么好呢?请她去喝茶,不知她会不会同意?她不同意的话,便是把事情搞砸了,那还不如不说。
    正摇摆不定时,听见青枝道:我得走了。
    林云壑翻身上马:我也要去别处看看。
    并不是一起走,但他骑得很慢,让自己的马儿跟青枝的毛驴走得一样慢,看起来便像是并肩而行。
    裴连瑛原也在附近查案,哪里想到,青枝竟会跟林云壑在一起。他看到时不知为何突然又想起青枝昨晚说的话。
    若是那人貌比潘安,又与她情投意合,她可能是会私奔的。
    现在这场景,倒也挺像那么回事。
    第62章
    他得好好静一静。
    青枝来到横桥时, 听到身后有马蹄声,不一会,那马越过她的毛驴, 跑到了前面。
    入眼一片白色, 还没看到人,青枝已猜到是谁,裴连瑛的坐骑就是雪白的。
    你出来做什么?
    果然是裴连瑛的声音, 青枝道:我来买些金银线, 现在要回去了。
    裴连瑛道:我送你回去。扫了一眼林云壑,林指挥应该不是去香云桥吧?
    美好心情在这一刻被摧毁,林云壑对裴连瑛十分着恼,另一方面又很心虚, 他再如何喜欢青枝, 青枝毕竟是裴连瑛的妻子,可他不想狼狈逃走, 抬着下巴道:我是要去横桥。横桥也是走这个方向。
    裴连瑛没再说什么,拉住阿毛的缰绳, 把它带到自己身边。
    这样林云壑就落在后面了。
    到横街时,他不得不离开, 就算厚着脸皮继续跟随,看见裴连瑛跟青枝这对夫妻并行,心里也不是滋味。
    发现林云壑不在了, 裴连瑛道:你知道他的心思,你应该避嫌。
    本来她也遇不到林云壑, 还不是裴连瑛的错, 不告诉她线索, 青枝看着路旁的桃花树:我是掌柜, 他在我那里买了锦缎的,说几句话怎么了?
    这不像她之前对待林云壑的态度,难道她
    不可能,他虽然想到私奔的事儿,可林云壑只是样貌不错,二人绝对谈不上情投意合,青枝这么说话更像是在挑衅他。裴连瑛道:你这样只会让他欲罢不能,往后更多纠缠,你忘了惠妃吗?早晚他会跟我结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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