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子,不是大婶我没劝告你,一个哥儿生育之后身子便更加弱了,鲜少会有恢复好的。”那大婶趁着一行人不注意,拽着自家女儿挤到了莫净成的眼前。
    这大婶是村里出了名的刁钻爱管闲事,整日想着将独女嫁给商贾享尽清福,看不起村里寻常的汉子,结果硬生生拆散了自家女儿与心上人的婚事,将女儿拖到了现在也无人敢要。
    她那双豆大般狡猾的眼睛直溜溜地在莫净成身上打转,幻想着日后在宅子里被人专心伺候的清福。
    面前这个汉子几年前突然出现在杏花村时,她就没正眼瞧过对方,甚至处处挖苦。那是她嫌莫净成模样周正是周正,就是太过寒酸,她穷了半辈子,莫非还要苦后半辈子?
    那是断然不可以的,因而她需用女儿的一生来换自个儿的享乐,不然她一个寡妇辛辛苦苦将一个无用的女子拉扯大是为了什么?
    女子到底还是女子,就同她一样,被爹娘许配给不心悦的汉子,守了半辈子的活寡。
    这都是命。
    但当她听闻莫净成与方云开了食肆做了掌柜过上红火日子后,她盯着女儿郁郁寡欢的模样心里就来气,只怪自己的女儿不会诱惑汉子,尽找些没用的人。
    同时她也想出了将自家女儿主动塞到莫净成怀里当妾室的主意,那样说不定还能做个丈母娘捞些银子呢。
    再说了,莫净成娶的是一个哥儿,哥儿比女子还无用,现在是恩爱了,但生了孩子后还能恩爱多久?还不是会像其他汉子一般将哥儿早早抛弃了。
    她倒不如趁着给莫方夫夫道喜的机会将自己的女儿送上去,还能得一个名头。
    与女儿说了这件事后,女儿倒是没什么反对的意思,只是幽怨地瞪着一双眼睛看着她。她不免有些恼怒,将女儿狠狠地抽了一巴掌。
    “为娘做这些都是为了什么!为了你!你竟敢这样看着我!”
    被狠狠地责骂过后,女儿虽是万般不情愿,但还是跟着来了,只是神情更加灰落。但这她可不管,左右塞过去就是了,还管什么女儿的小心思?
    莫净成冷冷地盯着面前滔滔不绝的妇人,眼尾浸染了一层冰寒的霜,在寒秋之中显得越发冰冷,将人盯着脊背都发了凉。
    但还在幻想着满山银子的大婶可不管这些,就算被那样盯着仍是抖着胆子低着声音劝道,“再说了,方云不是只生了一个哥儿?哥儿只生了一个哥儿,若是不纳妾,你们莫家的香火如何传得下去?”
    说罢,又推了一把身边被任由傀儡般摆布的女儿,谄媚道:“我家女儿虽说没有方云那般姿色,但指不定到底还是能生个儿子。”
    扫了一眼没有任何神色的女子,莫净成俯下身子,用只有三个人听到的声音冰冷道:“我给你三秒钟,若是我数到三,你们若还没滚出我的视线,我定让你们生不如死。”
    “你你别不识好歹!”大婶听到这话,面子拉了下来,不管不顾大声叫道,“你以为来这儿的都是什么清高之人!有多少人家等着往你怀里塞女儿,莫非我说的还有假!你不信就问问他们!”
    “再说了!一个哥儿生育了一个小哥儿,日后能有什么用!”
    方才还热闹的人群立刻沉静了下来,抱着宝宝正在与语年说着话的方云闻言诧异地将视线投了过来。
    被戳中心事的部分村人脸色变了变,拉住自家女儿阴恻恻盯着变成疯狗乱咬人的妇人,恨不得直接将她剐了。
    他们来这儿的目的不只是为了祝贺,更多的是想乘机将自家未嫁的女儿塞给莫净成做妾室。
    归园轩的掌柜莫净成风华正茂,既与知县大人有交情,又与德高望重的顾承有交道,谁见了都要觊觎几分,便都打起了这样的主意。
    即便是做不了正室,讨个妾室也说得过去。
    “清高?”莫净成的眸子浸着霜,冷冷地睨了她一眼,直接忽视智脑中发红的警告,揪住那妇人如同拎起玩物一般轻松,“哥儿?”
    接着一个巴掌狠狠地扇了上去,妇人的半张肥脸顿时红肿得如同肿了一个可怕的大包。
    很快,还没等妇人反应过来,一个巴掌又凶狠地甩了上去,“啪”地一声响回荡在院子之中,听得满院子人都颤栗了一下。
    “咳!”妇人被两个没有控制任何力道的巴掌扇得眼前一片发黑,一口黑血就吐了出来。
    莫净成嫌恶地将半昏迷的妇人扔到地上,猩红着眼睛又凶狠地踹了几脚上去。这下妇人彻底陷入昏迷,只痛得闷哼出声,却没有任何反抗的气力。
    缓缓抬起头,如狼般幽深的眸子扫视着愣在原地的众人,莫净成一字一顿警告道:“谁再敢说一句我夫郎方云的不是,下场就会和她一样。”
    说着,又斜眼问道:“谁若是再敢将自家女儿如同玩物一般塞到我面前,我定会让你们生不如死。”
    话音刚落,正有这份心思的旁人都脊背霎时发凉,如同掉入了冰窟一般不敢动弹。
    “还有你。”莫净成将冰冷的视线放在那妇人的女儿身上。
    那女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傻了,定定地看着躺在地上的妇人,也不去扶。听到唤声,吓得一哆嗦,战战兢兢地迎上莫净成的目光。
    “你的事情由你自己做主,即便是你爹娘也没资格评头论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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