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书半天没说话,小两口真以为他们自作多情了。毕竟建学校得大家伙白出工,施工费得省下来。
    当然愿意,天大的好事儿!徐支书揉揉眼睛,不瞒你们说,咱们村里的学校都是二十来年前建的了,那时候条件不大好,用的是建食堂的边角料,掺和着别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前两个月咱们这里雨多,连下半个来月的雨,有面教室的墙还塌了,正寻思着趁着这两个月补呢,就、就
    徐支书说着,又揉揉眼。
    徐川叹气,他把图纸掏出来,展开放置在小桌子上:我们是老坑村的村民,从前是现在是将来还是。
    他小时候见到支书都跟耗子见到猫一样,这会儿支书哭了,徐川是真浑身不舒坦。
    支书从兜里掏出眼镜,戴好后聚精会神地开始看图纸。
    竟然是三层楼!
    水泥的?他不可思议问。
    徐川嗯两声:建就建水泥的吧,我寻思着水泥的用得久。
    徐支书愣了愣,又转头看,眼镜差点要碰上图纸了。
    看完后,他深深吐出口气来。
    这学校,比公社、比县城的都要好。真要按照图纸建好,往后不仅本村小孩可以来学校读书,外村的孩子也可以。
    如今周围三四个村子,再远些就四五个村子,唯有他们老坑村自己办学校,其他村子的小孩都得走上十里甚至十多里路去公社上学。
    这种情况下,小孩们不可能天天走,于是就住宿。才七八岁的年纪,就得住在公社学校的十多人间的大通铺宿舍里,每周背着干粮和咸菜,每天吃的也是米饭配咸菜。
    求学之路,便是如此。
    艰难吧,是真的艰难。
    但,比起为了省仅仅几块钱学费,就不让家里姑娘去上学的人家,他们这些能去上学的孩子只能称声幸福。
    徐支书沉默地看着图纸,程宝珠指着图纸给他介绍。
    十多分钟后,支书说:还少了样东西。
    什么东西?程宝珠疑惑。
    徐支书:这学校要是建成了,你们俩得立个碑才行。
    程宝珠amp;徐川:是噢,他们怎么没有想到?
    他们两夫妻,可不是什么做好事不留名的人!
    说完学校,继续说路。
    徐川干脆一次性说了得了,果不其然,村支书在听到还有一条水泥路时,心脏砰砰砰,跳得飞快。
    他磕磕绊绊说:川子啊,你在外头,做的是正经生意吧?
    徐川哽住:当然是!我如果做的不是正经生意,哪里敢这么大大咧咧把家底掏出来?
    支书想想,这话有道理。
    修路是利在千秋的功德,按照徐川这种村里村外一起修的法子,其实钱是有点不够的,程宝珠支助许多。
    程宝珠药膳馆赚的钱虽没有徐川多,但她每年从姜四红那里拿到的可不是小数目。
    姜四红那里她每年能拿40%的分红!
    这几年姜四红做大做强,肥皂洗发水,口红润肤乳,去年还推出牙膏,如今她的产品在市面上随处可见。她的友谊日化势头强劲,在外资还未进入国内时,友谊显然已经成为了国内的龙头。
    徐川前几天还想,程宝珠对他的资产一无所知。这想法要是让程宝珠知道,程宝珠也会嘲笑他,你对我的资产也一无所知。
    我虽没你那么会做生意,但我会投资!我这人自己不会开车,顺风车搭得贼溜了呢。
    徐支书是个公道人,他抽了好几口烟,思考许久。
    等程宝珠和徐川都回老屋吃完饭,走在路上回村尾老屋时,他还坐在院子中思考。
    这事,特别是路,不能让人家小夫妻全给包了,村民们不出点钱估计没那么爱惜路。
    而且,真不必水泥路。两口子把钱算好了,他们却不晓得水泥不仅贵还很短缺。
    徐支书本就想向上申请一笔钱修路,还准备每家每户捐点,总之得把路给扩宽。如今徐川两口子提出这事儿,倒是及时雨。
    从原来只能让一车过,如果两车碰上还得互让的路,变成两车可以随意过的路。
    村尾。
    回到家的两夫妻把这事儿撂一边,开始继续全心全意地享受这来之不易的轻松时光。
    徐支书倒是重新忙活起来,徐川则掰着手指头数:我三天后得去市里一趟。
    去呗,反正我不去。
    程宝珠舒舒服服地躺在院子里的竹躺椅上,眯着眼睛感受着夏夜的风。
    徐川羡慕,自己怎么就是个劳碌命呢?
    三天后。
    徐川去市区,这次他在市区少说也得待个三四天。
    徐支书也从这天开始,挨家挨户地走动。不出所料,江玉兰像是后头有人拿刀砍她一样,急急忙忙地跑来了。
    宝珠,徐川呢!
    江女士气势汹汹,虽满肚子的火气,却没有冲着程宝珠发。
    在她看来,这主意肯定是徐川出的!
    她小儿子不把钱当钱啊,简直要气死她了,这次她心不是疼,她的心直接被挖了一块肉!
    程宝珠连忙起身:妈你别激动,消消气,消消气。
    江玉兰立刻说:你也晓得他干的这事对不,哎呀你们小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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