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呢,耳朵聋了吗?知不知道小爷我是谁
    余下的话尽数咽进喉咙里,待真看到第五辞的真容时,段循礼满腹诽谤,全化作了一句质疑:怎么是你?
    两人天生不对付,段循礼在第五辞手上吃了无数的败战,骂也骂不过,打也打不过,况且今日还动手拐了他的媳妇,说起来心里就更怕了。
    踌躇之间,他没敢再开口,只前前后后围着第五辞转悠,像只飞蛾似的不断打量着他。
    你不是被贬到西北去了么?你怎么回来的,说来真是奇了,一天之内连碰两个老熟人,我去赌坊都没这么好的运气,你莫非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还是老天在开玩笑,故意诈我。
    第五辞眼风都没甩一下,冷冷吐出几个字:好狗不挡道。
    段循礼诶了一声移开脚,马上又被自己的狗腿样给气得要死,不服气的念头蹭地冒上来。
    他冲过去扯第五辞的衣袖,厉声喊着:你到底是谁,装神弄鬼小心我给你好看。
    奈何第五辞根本不吃这套,一心只想去找温娴,脾气大得渗人,狠踹了段循礼两脚,一字一句说:
    老子是你爷爷!
    段循礼被吼得耳膜炸裂,脑瓜子嗡嗡响,他咽下口唾沫,后知后觉回过味来,这熟悉的腔调,一如既往骂人的语气,从小到大他可听得太多了。
    不是第五辞还能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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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小段:你们两夫妻天生就是来折磨我的!!!
    第一百零二章
    段循礼几乎是恨死了他这幅目中无人、睥睨众生的高傲模样, 从前身为侯府世子,嚣张跋扈也就罢了,现下沦落到这般田地, 也还是顶着这么一副高高在上、横竖瞧不起人的桀骜姿态,段循礼无名之火冒上心头,看着第五辞的目光更添了几分厌恶。
    还当自己是从前的世家贵公子呢, 也不瞧瞧如今这是什么地方, 天子脚下, 贵胄中心, 你一个穷酸邋遢又无权无势的臭流民,还敢口出恶言跟本少爷斗,信不信我一根指头,就可以随便置你于死地!
    说着他果真伸出一只手,十足挑衅地戳了戳第五辞的肩膀, 得意的笑容维持了不过半瞬, 就被对方拧过手反剪到身后,同时往墙上一摁, 半张脸都被压得变了形。
    诶诶你放开!
    段循礼疼得哇哇叫, 第五辞却是面不改色又加重了几下力道:即便不靠那层关系, 我也一样可以打得你满地找牙。
    君子动口不动手, 你跟个地痞似的尽学了身蛮力,还有没有一点正派作风了。段循礼挣扎着还不忘损他几下, 身子虽使不上劲, 但嘴里过足了干瘾。
    第五辞冷哼一声放开他, 摊开手掌往衣服上擦了几下, 像是碰了个什么见不得人的脏东西,表情嫌恶至极。
    段循礼气得眼冒金星, 还想上去再讽刺几句,这时贴身的小厮不知怎么找了过来,边跑边喊,鼻涕汗水糊了满脸,来来回回都是一句话。
    少爷,不好了,不好了
    段循礼猛一回头,恶狠狠道:我好不好还用你说。连个下人都敢过来看他笑话,段循礼火气简直已经冲上了天灵盖。
    小厮被他瞪得变了脸色,咽下口唾沫,才哆哆嗦嗦小声嘀咕:美人跑了,您要不要回去瞧瞧啊?
    段循礼没反应过来:谁?
    就今日你在街上拐的那位见主子满脸茫然,小厮一跺脚,一羞涩,挤眉弄眼地给他比划道:那个貌美少妇。
    说到这里,段循礼不开窍的脑门总算回过神来,先是一惊,后满眼不可置信,咬牙问:跑了?
    跑了。小厮双手揣袖,点点头,不仅跑了,还把你屋给烧了,扬言此后你对她再不敬,便是对簿公堂,也绝不放过你。
    段循礼原地倒抽一口凉气,跳起来对着小厮的后脑猛锤一通,听得那哎哟大叫的求饶声,他忽地又开始心里发虚。
    回头瞥了一眼第五辞,后者事不关己,满脸鄙夷,那神情仿佛在说:你竟还有这癖好?
    段循礼自知理亏,干巴巴地抛了句:今日就先放过你,下次可别落我手里。然后带着小厮火速往回赶。
    第五辞也几乎在同一时刻闪了人,走至半路,他忽然意识到不对,转身立刻跟了过去,从后拎起段循礼的衣领,没好气地怒吼:
    是你带走她的?
    温娴趁着傍晚丫鬟摆膳之际,佯装失手打翻烛台,后又赶忙用绣帕去扇,假意被烫,不经意间将火星带到床边,惹得两侧纱帐遇火即燃。
    丫鬟只光顾着她手中的伤势,等发现屋内异样,火势早已蹿起烧掉半间屋子,虽有小厮赶来奋力扑救,仍然拯救不了这混乱的场面。
    温娴在众人的推搡中悄悄躲进了假山背后,一路小心避开宅内下人,很快便趁乱跑了出来。
    幸好段循礼还没那么愚蠢把她带回自家相府,而是随意安置在外头的私宅内,此处地方隐蔽,行人也不多,温娴顺利跑上街,沿途一边询问,一边往城门方向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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