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寂空而言,逐风虽充斥了他的世界,但她更像他的信念,他的一根支柱,她是可望不可及的存在,他只需看着她,却不必要得到她。
    所以即使他们从未错过,他们也永远不可能在一起。
    林念慈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雎不得腿上,他低头,沉沉看着她。
    此时平静下来,她望着那双沉寂的眸子,忽然不自在起来。之前他照顾她,日日为她换包扎的布条,不可避免地有些身体接触,那时她精神不振昏昏沉沉,也没精力去想些有的没的,现在看着他莫名有点羞耻。
    她强作镇定坐起身,没话找话:我的修为到化神了,涨得真快。
    嗯。雎不得直视她,看她说话时开开合合的红唇,看她不自在时不自觉的小表情,突然很想仔细摸上一摸,那一定很软。
    林念慈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又不想放过他:你看我干什么?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顿了一下才问:你知道寂空第一次看见逐风时是什么想法吗?
    她果然好奇:什么想法?
    他微勾起唇角,很是期待她接下来的表情:他想,这个姐姐真是好看。
    然后他伸出手,抚上她的脸,从额到鼻再到唇:额好看,鼻好看,唇好看,真是哪哪都好看。
    林念慈被他这一下惊了一跳,没想到他还会说这样的话,她看着他微扬的唇,便知道他肚子里在冒坏水。
    她没有如他所愿地露出羞涩的表情,而是迅速凑近了他,鼻尖几乎碰到他的,两人面面相觑:你知道我第一次看见你想的什么吗?
    她的眼若幽深的水潭,让他对视一眼便掉落其中。
    即使知道这是陷阱,他还是鬼使神差:想的什么?
    林念慈靠得更近:我在想,这人长得如此好看,若是我的便好了。
    他的心剧烈跳动起来,长羽般的睫毛眨了又眨,情不自禁地想要与她肌肤相贴。
    眼前人却突然远离了,刺目的阳光落在他眼上,让他不由地闭了下眼。
    对面,是她戏谑的笑。
    他也蓦地笑了。
    等到林念慈进了屋,他才慢慢沉下笑意。她进入幻境之时,他也进入了。
    他看到了很多不知道的事情,也终于知道因果囚最后他执着了百年逐风到底动没动过情的答案。
    她动过情,情却不是她的全部,只是偶尔想起来的消遣。
    两人在小村子里又住了几日,等到林念慈的精神几乎完全恢复,他们才告别村民,启程往下一个地点。
    两人御剑离开南洲,穿过中洲北洲,来到了魔域。
    雎不得心头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魔域地方辽阔,终年乌云密布,很难见到阳光,以至于其植被寥近于无,一眼望去除了魔气,便是沙漠。
    踏进魔域的一刻,林念慈想起了魔尊的传言,她给自己戴好狐狸面具,也让雎不得戴好。
    魔域最边缘处是无方城,无方城鱼龙混杂,既有正道修者混于其中,又有魔修。
    因为几日没有休息,两人决定先在此休整再去寻星力。
    无方城中有很多魔,他们大部分模样奇异,却能口吐人言。黑蛛蛛回到了魔域,整只蜘蛛肉眼可见的开心,幻化的人面也变成高兴笑着的婴儿脸。
    有的魔是人头兽身,有的魔是兽头人身,还有的魔直接是两种魔兽拼接而成,整条街上的大多数魔都很是奇怪。
    林念慈在蜃境中见过魔兽,却没见过土生的魔,一时间目不暇接。
    她拽了拽雎不得的衣角,悄悄问:你说魔尊是不是生得比他们还要奇怪?
    雎不得的肩膀紧紧贴着她,闻言否定:没有。
    林念慈却奇异地坚定自己的看法:若是真遇到魔尊,你我联手,或许能将魔尊正法,除魔卫道。
    他盯紧了她:你厌恶魔尊?
    对,她点头,我之前为魔尊开过一个分析贴,结果有个叫喷子的人跑到底下来跟我对骂了三天,从那以后我不只厌恶魔尊,还厌恶所有与喷这个字有关的东西。
    他头皮麻了一瞬,很是心虚,无比后悔当时一时冲动在玉牌上与她骂了三天。
    若是他只是魔尊,事情可能还有挽回的余地,但问题是他还是喷子。
    不行,不能让她知道自己就是魔尊和喷子本人。
    他下定决心,打算寻个机会将玉牌毁了。
    无方城中所有的建筑都是黑的,连沙土也隐约发黑,每当大风刮过,便扬起满天黑色沙尘,看不清前路。
    昏暗的客栈里,掌柜灰熊一般的脸上露出一丝抱歉的笑意:客官,仅剩一间房了。
    无方城客栈不多,他们几乎找遍城里才找到这么一间客栈,没想到却只剩一间房。
    林念慈没多犹豫便同意了,他们在村里时日日睡一张炕也没有什么,睡一间房而已,更不可能有什么了。
    能继续与林念慈呆在一起,雎不得几乎巴不得,更不可能拒绝。
    鱿鱼一般身上长满触角的小二过来,引着他们上了二楼。
    二楼明亮许多,却寂静无声,小二触手蠕动的声音都清晰可闻。他打开门,慢吞吞地将两人送进去,然后啪一下关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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