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要夺走桑枝的空气。
    好半会。
    桑枝泪落得急,微颤的眼睫抬起,看见了人微红的眼。
    好。我们两清了。
    *
    姜译苏的马车傍晚时便出发了。
    离开了苏水镇。
    翠秀继续跟着桑枝。
    马车里只有她跟桑枝。她看着人闭眼休憩,面对着车壁,眼睫是湿漉的,唇上也有明显的伤痕。
    翠秀轻轻叹了一口气。
    安安在外和姜译苏一同,坐在大舅舅的腿上。
    铁木驾着马。
    姜译苏捏了下小团子的脸蛋,冷笑:怎么小不点,还想着撮合你爹和娘吗?
    安安扁了下嘴。失落地垂下眼,让娘亲哭的,都是坏蛋。
    姜译苏满意地挑了下眉,然后手指便被人咬了一下。
    小混蛋,你生你混蛋爹的气,也不能撒在我身上啊!啊疼
    作者有话说:
    追爱阿山下场,接下来是追爱楼狗子:-P
    第64章
    第二日的初阳起。
    众人们看见了被五花大绑吊在大树上, 满脸鼻青脸肿的桥西员外公子。
    而布衣铺的秋婶子,则因为在外做官的儿子被查出贪赃受贿的事,被贬官回来。秋婶子忙着给失意的儿子筹买宅府, 盘算着要卖掉铺子, 这可让苏水镇上其他的衣铺布铺的老板们高兴坏了。
    而桥西员外把儿子受打受罪的事, 全累在了秋婶子身上。为了这些琐事,秋婶子急得一嘴燎泡。
    邻人看着热闹,跑来和汪娘透露。该,早得治治这个秋婶子的威风, 日日凭着在外做官的儿子,在我们这作威作福的报应这是。
    汪娘却没什么反应。客气地应付了下邻人, 带着大舜回了铺子里。
    院里的人都走空了。
    而苏水镇总归也是冷清了下来。
    *
    云州城。
    山多而高削,常年笼罩着朦朦胧胧的薄雾, 只有当正午烈阳乍起, 那薄雾才会消散了去。
    姜译苏早在从苏水镇出发前, 就给家里传了家书。
    这些日子赶路的路程,家书大概也已经送到了家里了。
    远远看着云州城大气的三字挂在巍峨的城门上,铁木兴奋地差点叫出声来。
    他和主子离开云州已经十几年, 这是第一次归乡,还是带着小姐和小少爷,铁木心里感慨又激动, 忍不住热泪盈眶。
    铁木哥哥,你怎么哭了?
    安安坐在铁木怀里,抬起一张小脸,疑惑。
    铁木:小少爷, 老奴呜呜老奴这是高兴
    安安歪了下头, 揪着铁木的衣服爬起来, 铁木哥哥,给你呼呼,娘亲说呼呼就不疼了
    安安站起,小胖胳膊一手揪着人的衣服,一手去捂人的眼睛。
    以为是人眼睛疼,才会哭。
    小少爷!铁木感动,把胖胖崽崽抱紧在怀。
    旁边的姜译苏扫了一眼。
    正好和安安的圆眼对视上,大舅舅也要呼呼吗?
    姜译苏嗤一声,撇开眼,哼,怎么可能。
    但不感慨是不可能的,姜译苏长吁出一口沉气。
    他终于回来了,当初发誓要找到妹妹才回家,终于,终于做到了。
    马车驶进城内。
    繁华的街,热热闹闹的声响,一贯入耳。
    好些百姓驻足,瞅望了几眼,又继续干自己的事情。
    姜府。
    管家得了城门口的禀报,早就通知了老爷夫人,三人连带着一府的下人们,心头皆是期待和激动。
    管家陪着老爷夫人等在门外。
    而下人们则继续在府中各司其职。
    马车停下了。
    管事眼泪已经流下:大少爷!是大少爷!
    姜译苏飞快地跳下了马车。爹,娘!
    愚伯!姜译苏一一喊。
    大少爷,您长大了!长大了。管事愚伯擦了擦眼角,而后按下激动的心情,让行给后头的老爷夫人。
    身材魁梧,肃目长须的中年男子,身旁是坐在轮椅上,面容苍白,却难掩貌美清姿的女子。
    此刻眼中已经含了泪,深深望着姜译苏。
    十二年的光载。
    姜译苏也忍不住红了眼。娘
    中年男子开口,严厉如古钟,训斥: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随随便便掉眼泪!
    姜母手拉了下中年男子的衣角。
    中年男子蔫了下,立马将后头的训斥噎回肚子。
    姜译苏问候了爹娘后,目光转向了后头的马车。
    姜父姜母的目光,一直都不离马车。
    铁木擦了擦眼,轻轻掀开车帘子。
    翠秀先下了马车。
    怀里抱着个三岁大的小孩。
    小孩乌黑又圆溜溜的眼好奇瞧着外头。
    姜父姜母在看到小孩的面孔时,呼吸都是轻一窒。
    铁木还没放下车帘。
    片刻。
    一双皎白纤长的手,扶在了车厢框上,而后一身影玲珑纤瘦的女子,走了下来。
    芙蓉面,蹙眉杏腮,微挑的眼眸,雪色的肌肤,抬眼之间,恍若拨云散月一般,令人眼前一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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