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容盈哭够了就止住声,师重光给她拿了一方帕子擦去了眼泪,她安安静静的靠在师重光的怀里,师重光拿她没办法,他轻轻的搂着她,下巴轻轻的抵在她的额头:“别哭了,我会对你好的。”
    段容盈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她抬起眼,望着师重光,他是这样的英俊,又是这样的可靠,纤长的睫毛湿漉漉的,泪珠又要涌落,一眨眼,一滴清泪划过腮边,她主动凑过去亲吻他的的嘴唇,双唇如蜻蜓点水般一掠而过,段容盈带着浓重的鼻音道:“我相信你。”
    随后她问道:“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去我长大的地方,我的师父在等我们。”
    “然后呢?”
    “然后我就寻找一处阳光明媚鸟语花香的好地方,再盖一个结实漂亮的新家,我们住进去熬过漫漫长冬。”
    段容盈听了这话,心里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她转念一想,表哥现在在打战,肯定要好久才能来接我,到处流离奔波说不定会被抓到,她想了想,一双眼眸水盈盈的:“我想养小兔子,还有小J,还有房子是什么做的呢?”
    “竹子做的,养这些东西,到时候我们两个会有个小娃娃,养的过来吗?”
    段容盈害羞了,脸红扑扑的,心里高兴的同时又觉得很奇怪,自己从前似乎没有什么羞耻心,在男人面前露出奶子和嫩穴她都没觉得有什么,哪怕樊灵川教育她很多次,可她总是改不了。
    然而在师重光面前,她总是很害羞,她现在终于觉得不能让师重光以外的男人看见自己的胸脯和嫩比,段容盈知晓自己喜欢师重光,也只愿意和他一个人生小娃娃,看见他,自己会心生欢喜,会觉得从前的不堪往事没什么大不了的,她觉得他是万能的,就连胸膛也比旁人要结实炙热。
    简而言之,段容盈觉得师重光很好,她很喜欢。
    她伸出手捂住师重光的嘴巴,男人张开嘴,舌头舔弄着她柔嫩的掌心,眉眼带着笑。
    段容盈不由的想起从前太子也这么舔过她,太子对她很坏,总是欺负她,还让她哭了很多次,可是太子有时候还对自己挺好的……
    段容盈简单的头脑立刻想到赵元冰的好坏,好坏势均力敌,直到最后,她想到赵元冰众目睽睽之下让顾玄青杀了她四哥,终于悲伤再一次涌上心头,她恨顾玄青,天底下再也没有比他更讨厌的人了。
    两人又慢慢悠悠的行驶了一个多月,越往北走,气候越来越冷,段容盈看这里的风土人情和中原不太一样,口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吃食也从米饭换成面食,段容盈不太爱吃面,她还是喜欢香软的米饭,闹着不肯吃面,师重光哄了她好一会,也哄不好,索性不哄了,自顾自的吃了一碗面就要走。
    段容盈跟在他身后看见漂亮的雕琢成白玉兰的银簪,一旁还有鲜艳十足,果香扑鼻的脂粉,她想买,于是拉了拉师重光:“阿光,我要买这个。”
    师重光不理她,自顾自的往前走。
    段容盈气恼的松开他的手,她看了眼自己的手上,身上也没有什么值钱的,金银首饰在皇宫里她没带走,她摸索了许久,终于想起自己耳朵上的金耳坠,她递给卖脂粉和簪子的一人一只,才换取那些东西。
    段容盈对钱没有概念,也对自己身上的首饰珠宝的价值没有认识,也不知道自己的一双耳坠子足以买下整个摊位,更没有留意到小摊贩那双欣喜贪婪的眼眸,她高兴的闻着脂粉的香气,她只知道自己许久没有好好打扮过了。
    师重光站在远处,看见她欣喜的模样,他长叹口气,她这个笨蛋,不知道自己身上的首饰有多值钱,她把大半的首饰交给樊灵川,让他去赎出她的姐姐,师兄倒是个君子,不是自己的钱财不肯要,于是把那两大盒首饰一件不少的交给他,让他还给段容盈,他没还,全藏着,这一路上处处要钱,养段容盈得花不少钱,像她那样动不动就拿首饰换东西,就算有金山银山,也要尽数败光,就连临走之前也傻乎乎的什么也不带,祁王正在打战,处处都要钱,哪里会给他宽裕的钱财供养他的娇气小表妹。
    幸而他们身上的钱还很多,师重决定不管段容盈,要给她一个教训,最起码,得多少有点生活概念。
    果不其然,段容盈在街上又看上了别的,这一回,她没有什么东西好换,拿方才买的银簪却被摊主粗暴的赶走,她有些疑惑,面前的不过是几条漂亮的汗巾罢了,为什么刚才她拿耳坠换银簪,摊主会那么高兴,拿银簪换汗巾,摊主会这样生气。
    她歪着脑袋站了一会,刚要问师重光原因,却发现师重光不见了。
    段容盈急了,以为对方不要她了,从前他都会抓住自己的手的,怎么这一回自己放开了,他也不牵着自己了呢?
    他不喜欢自己了吗?
    顿时,她委屈的眼泪汪汪,段容盈一边哭,一边喊着师重光的名字,她如同一株柔若的菟丝子,只有绕着攀着师重光,才能活下去。
    段容盈像是一只落单的小猫咪,一边哭,一边傻傻的问别人有没有见过师重光,当一个傻傻的头脑不灵光的模样却非常出众的美人在街上落单,吸引而来的绝非善良之辈。
    当段容盈又抓住一个人问有没有见过师重光。
    那人生的一副三角眼,眉毛稀疏,一张嘴便是满口h牙,身材消瘦,他打量了一番段容盈,她的口音不是本地人,衣着也不华丽,模样却是好看,丽春院里面的花魁都不及她的一根小指头,这样漂亮的美人却一听就不大聪明,找人竟然只是呆呆的问有没有见过阿光。
    谁知道这个阿光是谁,然而形单影只的弱势孤女哭的梨花带雨,他没什么文化,但也能得出美丑,眼前这个小姑娘哭的真好看,不知道在床上是不是也这么好看。
    他舔了舔上唇说道:“阿光啊,我见过啊,他就在前面。”
    段容盈一听,心里来了希望:“他在哪里?”
    那人指了指前面的赌场:“他说他没钱,所以去里面赌一把赢点钱再走,我带你去找他吧。”
    段容盈扭头一看赌场很气派,门口还摆了一对石狮子。
    段容盈有些疑惑:“赌场是什么?”
    “就是赢钱的地方?”
    听得段容盈更加莫名其妙了:“赢钱?赢什么钱?”
    “小姑娘好奇吗,我带你去见识一下世面。”
    “不,我要找阿光。”
    “阿光就在里面。”
    “真的,你没骗我?”
    “我们素不相识,骗你做什么?”
    段容盈一听有道理,师重光躲在远处看她哭,心如刀绞,可就是不出去,随后,他看见段容盈竟然乖乖的和一个陌生人走了。
    要给她的教训抛之脑后,他赶紧走出来拦住他们,段容盈一见到他,立刻扑进他怀里:“阿光,你赢钱回来了吗?”
    这里人生地不熟,师重光没有不想招惹地痞无赖,又看不远处是所赌场,立刻把对话猜了不离十,他于是笑道:“我没进赌场也没赢钱,我们走吧。”
    段容盈困惑的问道:“他说你去赌场了。”
    “可能这位兄弟认错人了吧。”
    两人抬脚要走,那人立刻上前拦住二人:“相逢即是缘,这位兄弟我们喝酒碰一杯,兄弟我可是有发财的好门路。”
    师重光道:“多谢兄台厚爱,只是家中母亲病重,我们得赶路照顾家母。”
    见师重光不给面子,那人忽然上前推搡了一把师重光:“你娘快死了,你也赶着回去投胎是吧。”
    饶是段容盈再不聪明,也看出了对方不是什么好人,方才说的话也肯定都是骗她的。
    段容盈急得嚷嚷起来:“你做什么,怎么还打人?”
    “小姑娘你不说要和我去见见世面,走啊。”说完就要动手动脚,脏手触摸到段容盈的白嫩的手腕。
    “不去了,我不去了。”段容盈尖叫着躲避着他的触碰。
    师重光一把将她护在身后,同时用了三分气力踹了那人一脚:“你再动手动脚,小心今晚小命不保。”
    师重光一脚将人揣在两米开外,那人倒在地上半天起不来,周围早有人围观,这人是镇上有名的地痞无赖,整日游手好闲,吃喝p赌样样精通,旁人嫌他很久,又惹不起他,今日忽然凭空出现的一个好汉英雄将人一脚踹翻,大家都忍不住叫好,更不用说有人来拦他们了。
    师重光抓住段容盈的手赶紧离去,本来打算在城里买点物品,经此一闹,这里是待不下去了。
    他们坐上马车片刻不耽搁,赶紧离城。
    也是凑巧,待他们走后,那人挣扎着起身,半天也没有人扶他,他忽然口吐鲜血倒在地上抽搐,这才有善心人抬着他去了医馆,也是命不该绝,这一脚踹断四根肋骨,只要了他半条命,等报了官,人早就跑远了,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再说车上,段容盈知晓今日之事是自己闹出来的,她乖乖的坐在马车里一言不发,到了正午,阳光晒得灼人,休息给马儿吃草喝水的时候,段容盈见师重光脸上冒出豆大的汗珠,段容盈讪讪的走过去给他擦了擦额角的汗珠。
    “阿光,累了吗,要不要吃个梨子。”
    师重光不理她,也不让她擦汗,他转过身背对着她。
    段容盈变得愈发粘人,肉奶奶的x贴在师重光的的脊背上,言语带着一丝讨好:“不吃梨子,那吃个柿子好不好?”
    “不吃。”
    “那你要吃什么?”
    师重光冷着脸,。硬邦邦的说:“我要吃面。”
    段容盈明白了,他还在为早上的事生气,可自己去哪里给他弄面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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