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能不能养魏书辞不知道,可是多年的追剧和看小说的经验告诉她,豢养死士是历朝历代都不允许的,尤其是宗室中人,这对于要维护皇权的帝王来说绝不是什么好事。
    安全问题她是半点都不用担心,陆承煜必定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别看这会子他们身边只跟两个丫鬟和小厮,暗处有多少在保护陆承煜还说不一定。
    随着人流缓慢地过了桥,陆承煜带着她直行数百步后右拐进了一条昏暗的巷子,路上的行人顿时就少了许多。
    走了约莫两刻钟,陆承煜指了指前方一座亮着数十盏明灯的高楼,前面就是群玉台了。
    魏书辞掀开幂篱上的布帘子顺着陆承煜手指的方向放眼看去,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座灯火璀璨的楼台,夜空中缓缓升起的天灯似是点睛之笔,美的叫人都快移不开眼了。
    这时候,方才人群中的那个疯癫道人不知打哪儿突然出现,直接拦住魏书辞的去路,着实把魏书辞唬了一跳。
    陆承煜下意识地把魏书辞户在身后,目露凶光地看着那道人,倘若他此时手中有刀剑的话,没准早已朝人拔剑出鞘了。
    那道人嘿嘿一笑,天家贵人不必紧张,贫道只是看这位夫人面善,想要送她一句话。
    魏书辞虽然不大相信这些,可听一听好似也不会有什么损失,何况他还说对了陆承煜的身份来着。
    安抚似的拍了拍陆承煜的手背后,接着从他的背后走上前去,莞尔一笑问那道人:还请道长赐教。
    夫人来的意外,只怕去也意外。
    魏书辞听了这话大感意外,她不确定道人口中的来的意外是否是指的她穿越时空来到此处的这件事,倘若是的话,他口中的去又是否是指她还有回到现代的可能呢?
    种种疑惑涌上心头,魏书辞正想开口再问问他,不料那道人却是疯疯癫癫地打着蒲扇悄然而去,并不给她继续问下去的机会。
    一旁的陆承煜将眉头皱成川字,他不确定那道人口中的去是否是指代的死亡,不敢再往深里去想,温声细语地同她说:什么来去意外,书辞不要听他胡说,有孤在,你一定会好好的。
    魏书辞勉强朝他露出一个笑容来,我是不信这些的,自然也不会把他的这句话放在心上。我没事的,阿煜不用担心。
    *
    群玉台上,陆云卿与荀澈并肩而行,路过一处卖天灯的小摊处时,荀澈提议与她共放一盏天灯,分别许下他们各自的心愿。
    付好银钱后,荀澈在长条状的彩纸这下一行字,然后固定到天灯的底部,将天灯放飞后,荀澈邀请她去群玉台旁、洛河河畔的小酒楼里小憩一会。
    不同于别处的酒家,这家酒楼的院子里摆满了各色鲜花,甚至还能闻到浅浅的花香。陆云卿甚感疑惑,心说这会子还是正月,这家普通的酒家如何会有这样多的鲜花?
    随荀澈步入其内后,陆云卿就更加疑惑了,酒楼内除了掌柜和店小二,竟然一个客人都没有。
    小二将他们引到二楼的一处雅间内,八仙桌上绿瘦红肥的梅花枝格外引人注目,荀澈在门口对着陆云卿做了个请的手势,陆云卿迟疑一会儿后,到底还是迈着小步走了进去。
    门被合上后,荀澈将窗子撑开,唤了陆云卿过来欣赏水上的夜景。
    陆云卿来到窗边,不过往外看了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波光粼粼、映着月光的水面和一盏盏芙蕖形状的河灯,远处的天空中点缀着橙黄的天灯,美丽而耀眼。
    公主可知臣方才许了什么愿望?
    陆云卿闻言,想起十天前荀澈送她回府时同她说的那句话,恍然大悟,立时变得脸红心跳起来。
    荀大夫许的愿望,我如何知道。
    荀澈上前一步,看着她的眼睛与她四目相对,一字一句、无比认真地如实相告:臣许了一个不敬的愿望,臣想尚公主,交付府中中馈,此生只公主一人便足矣。
    陆云卿既喜又羞,红着脸轻声问他:本公主想要知道,荀大夫是何时开始对本公主有如此不敬的想法的?你该知道,本公主还痴长你一岁有余。
    早在公主认识顾勋以前,臣就已经喜欢上公主,臣怯懦,恐说出真情会令公主不愿再与臣以朋友的身份相交,故此隐忍至今。至今年二十有四,从未与任何一位女子议过亲。万望公主能够给臣一个机会。
    顾勋字字句句皆发自肺腑,陆云卿即便只是如此听着,也能够感受到他言语间的情真意切。
    心动归心动,吃过一次亏的陆云卿比起少时心性已然成熟不少,当下理智尚还占着上风,平声说: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我想我还不能这么快给你答复,荀大夫且容我回去细细思量一番。不过荀大夫可要想清楚了,我毕竟是成过亲的、年纪也不轻了,趟或一个月后你欲娶我之心不变,我会给你答复。
    即便陆云卿只是给了他一个不确定的答复,荀澈还是高兴的笑容满面,眉宇间是掩藏不住的喜色,婚姻大事不容儿戏,公主只管慢慢的想,莫说是一个月,便三年五年,臣也等得。
    陆云卿见他笑得毫不掩饰,也跟着盈盈一笑,转过身看着桌上的梅花枝,问:下面的花都是你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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