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容扁着小嘴,抽噎着,他们也未必真的愿意认我呀。
    无论对于母妃、陆家还是肃王来说,她的存在,都只会让他们陷入尴尬的境地。
    谁说的,楚淮扶起她的肩,双手捧着她泪汪汪的小脸,你如今可是大楚的太子妃,旁人巴结你还来不及呢,该是他们求你的时候,他们想认咱们也不要了。
    萧容破涕为笑,抬手擦了下眼泪,你就会逗我。
    陆家和肃王都是大楚重臣权贵,不是寻常人家,哪里至于为了她一个毫无背景的太子妃就巴结,更用不着求了,阿淮是想让她开心点。
    我说真的,快别哭了,哭的我心疼,楚淮用指腹抿掉她脸上的泪珠,容儿,你决定好了,我就派人送信出去,往后你就与他们没有瓜葛了。
    好,萧容吸了吸鼻子,将方才阿淮还给她的玉坠从脖颈间取了下来,这个,你还给陆家吧,没了这个,就没有能确认身份的东西了。
    既已做了决定,那就不必再犹犹豫豫,母妃历经艰难,如今能有一个幸福美满的生活不容易,她不去打扰。
    过去十七年更为艰苦的日子都过来了,如今她身为大楚太子妃,又有阿淮呵护,也不是非得要那些亲人。
    楚淮接过玉坠,好,还给他们,往后容儿与他们没有干系,容儿还有我,我便是你的亲人。
    这样大的事,她能尽快做下决定,足见容儿并非软弱之人,楚淮也可以稍稍安心了。
    萧容扑到楚淮身上,嗯,容儿只要阿淮。
    若是从前,她兴许会执着于亲人吧,可如今有了阿淮,好像也可以放下执念了。
    虽然阴差阳错,可若不是这样,我也遇不到你,阿淮,我不怨他们,你也别怨他们,我们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吧,两相安好。萧容的小脸在楚淮的脖颈间蹭了蹭,满是依赖。
    世间之事,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非人力所能扭转。
    楚淮的喉结上下滚动,有很多话想说,却又说不出来,容儿太过心善,这越发让他想多疼容儿一些。
    好,我会处理好此事,明日入宫,无论谁提起你与肃王妃相像之事,你只说巧合罢了,我会陪着你,莫怕。
    世人千千万,长的像也不算稀奇,即便怀疑,可只要他们不认,也没法子。
    嗯,我知道了,萧容擦了眼泪,不再哭了,她也是可怜人。
    世人多可怜,有人疼就不算可怜。他的容儿又何尝不可怜。
    照这样说,我也不可怜,我有阿淮疼,萧容顿了顿继续道:阿淮也不可怜,我疼阿淮。
    好,我们都不可怜,心口疼吗?楚淮拍了拍她的肩,明日从宫里出来,便得找大夫来给她瞧瞧。
    萧容摇了摇头,不疼,也不是什么坏事,好歹她还活着,只要人活着,就有盼头。
    那就好,我让人传水给你洗把脸,我现在派人去送信。这件事宜早不宜迟,免得陆鸿和楚瑞将此事说了出去。
    好。萧容乖乖地起身。
    *
    楚洛,你给我站住,你才几岁,就敢背着我偷溜去喝花酒,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楚瑞一进肃王府,大老远便听见绮娘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是洛儿又惹她生气了,楚瑞皱了皱眉,洛儿越发不省心了。
    啊,父王救命!一个穿着红袍的十四岁少年从长廊那端跑了过来,瞧见楚瑞像看见了救星,连忙躲到他身后,父王救我,母妃要打死我了。
    陆绮一路跟了出来,手中握着根鸡毛掸子,气喘吁吁,脸色红润,一看就是被气的。
    她出生将门,性子直爽火爆,这些年身子不大好,太医说要休养生息,便温柔了许多,可若是楚洛惹了她生气,立马能变成河东狮吼。
    你别急,身子本就不好,要打他不会让人捆了打,你别跑的这般急。楚瑞上前拍着陆绮的后背,顺着她的气,生怕她难受。
    身后的楚洛见状哇的一声跳了起来,父王偏心,你太过分了!捆起来打还不得被打死啊。
    陆绮缓了几口气,脸色好了些,你是不知道这个臭小子做了什么,才十四岁啊,居然和他们去喝花酒,传出去像什么样子,我不打他不行。
    我没喝花酒,我就是去看看,而且我也不是小孩子了,看看怎么了。楚洛忙往后退,躲在柱子后面,生怕被他们抓住。
    你还敢顶嘴,你过来,陆绮板起脸,手中的鸡毛掸子指着楚洛,过来说清楚。
    她就这么一个儿子,肃王府也只有这么一个子嗣,她不得细心教养,免得养歪了。
    我不,你会打我,楚洛做了个鬼脸,我不过去,我去找六堂兄玩了,母妃消消气,我明日再回来。
    说完少年一阵风似的溜走了,追都追不上。
    陆绮气的不轻,这个臭小子,气死我了,我怎么生了个这么能气人的儿子。
    好了,别气了,洛儿本性不坏,就是爱玩,想来也没什么大事。楚瑞宽慰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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