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睢垂眼,低声说:“我现在回去。”
    挂了电话,今睢点开手机软件叫了出租车,把放在身后的链条包拿起来挂到肩上,看向陈宜勉:“我先走了。”
    陈宜勉靠在椅子上,懒散地抬起眼皮觑她,有些颓有些傲也有些陌生。他淡淡地嗯了声,似乎还没从打击中冷静下来,带着对今睢的怨念,一抬下巴,示意她随意。
    今睢嘴角微动,有话要说,但她知道自己现在什么也不能说,越心软,断得越不干净。
    -
    今睢离开餐厅,确定陈宜勉没有追出来,才坐进出租车,跟司机报了自己的手机尾号确认乘客信息,回了医院。
    姚静一直守在病房,见到今睢安全回来,才松了口气。
    “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姚静仔细打量她,说,“我让医生来给你做个检查。”
    今睢摇摇头,解释:“不用。我只是有些累,休息一会就好。”
    姚静半信半疑,说:“那你睡一会,我换班时过来看你。”
    今睢躺在病床上,却没有困意。
    她挑了部电影,看了没一会,觉得脸颊有些凉,抬手摸了摸,才意识到是自己在哭。
    “这位先生,请问你找谁?”
    走廊上传来的护士说话的声音,吸引过今睢的注意力。
    她抬头看了眼,很随意地一眼,却再也没能轻易挪开。
    她微微坐直,愕然取代了刚刚悲伤的神情。她张了张嘴,好半晌才终于出声:“你怎么来了……”
    陈宜勉穿着晚上吃饭时的衣服,卫衣配长裤,很随意舒适的穿搭。
    今睢之前帮他买过衣服当礼物,所以研究过他常穿的几个潮牌,很宽松基础的版型,也多亏了他身材好,穿起来清爽又有少年气。
    他严肃地垂着眼,听见今睢的声音朝这边轻飘飘撩起眼皮。
    他没看护士,回答了对方刚刚的问题:“我找她。”
    护士见患者认识这位先生,便没再追问,自觉走开前,忍不住多看了他们几眼。
    今睢看着陈宜勉抬步走进病房,距离自己越来越近,下意识往后缩了缩,问:“你怎么知道的?”
    陈宜勉一早便知道,从她骗自己商场冷气太冷,到她说自己去西安出差,再到她说因为不喜欢他才分手。
    他脸色不好看,反问:“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你演技真的很差?”
    “……”
    陈宜勉目光淡淡地扫过她因为心虚不自觉抠在一起的手指,重新看向她,说:“我们谈谈。”
    第66章、戒指
    隔壁床的病人前几天出院了,还没有人住进来。空荡的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人,消毒水的味道刺鼻,病房的环境让人有些心慌。
    准确地说是陈宜勉的出现,让今睢变得心慌。
    许久后,陈宜勉问:“想分手是吗?”
    “对不起,我……”今睢害怕和陈宜勉对峙,因为她也不舍得分开。
    “我不同意。”陈宜勉斩钉截铁地打断,说,“你是我追了四年才追到的人,不会被你用四个字打发。”
    “你休息吧,改天再来看你。”
    姚静过来时,正碰见陈宜勉离开。陈宜勉喊了声“静姨”,没多寒暄,提步走了。姚静诧异他出现在这,慢了半拍应着,扭头时,人已经走远了。
    姚静进了病房,问今睢:“你告诉他了?”
    今睢咬唇,说:“他自己猜到了。”
    姚静叹气:“他要走就走吧,也拦不住。”
    今睢没解释。
    -
    陈宜勉再来医院是三天后。
    今睢当时在睡觉,醒来时依稀看到床边坐了个男人,眨了眨眼,清醒过来后,认清对方是陈宜勉。
    他靠在看护椅上抱着胳膊睡觉,脑袋歪垂着,不知保持这样的姿势睡了多久。
    今睢轻手轻脚地下床,去捡他掉在凳子旁边的外套。他可能是睡得轻,也可能是没睡着,今睢刚弯腰碰到外套他便醒了。
    “你做什么?”他嗓音沉,带着疲惫和困倦的沙哑。
    今睢保持着捡东西的姿势,仰头看向他。两人一高一低,一坐一趴,四目相对。其实今睢是有些尴尬的。
    她把外套捡起来,抖了抖。
    陈宜勉接过去,说:“谢谢。”
    陈宜勉把外套从中间一折,搭到椅背上,同时拿起腿上的平板,把平板壳扣住,放到了床头柜上。
    今睢回到床上,靠着床头坐好,才注意到自己的平板在陈宜勉那。陈宜勉刚刚退出的页面,是今睢昨晚没看完的那部电影的画面。
    “……”
    陈宜勉这几天没来医院,是去国外参加颁奖典礼了,他凭去年拍摄的那部文艺片《溯》斩获最佳新人导演奖。
    昨天孟芮娉发了网上的娱乐新闻给今睢看,所以今睢知道。
    她看的正是陈宜勉得奖的电影。
    她昨晚没看完便睡着,平板应该是忘记退出。今睢视线从平板上移回来,对陈宜勉说:“恭喜。”
    “谢谢。”
    两人一阵无话。
    医生来查房,病房里一下热闹起来。
    今睢回医生问题时,一直往陈宜勉这边瞟。陈宜勉佯装没看懂她是因为自己在这里不自在,冷着脸,稳稳地接住她的目光。
    医生问了基础的问题,又安慰了她的情绪,跟陈宜勉交代了几句,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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