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卡拉连惶恐都有些懒得装了,如果不是伏地魔还有魂器,她一定现在就拿着长老魔杖给他好好上一课。
    她压下心中翻滚的厌恶感,不着痕迹地打量着空中那个球状的笼子,那东西有些像个水池,布满了像星星一样的发光物。
    但卡拉知道,那可不是什么星星,而是一种除非施法者死亡或者自行消除,不然绝对不可能被突破的保护魔法。
    她只能另想办法,“我会尽力去找那个男孩的,但是城堡太大了,如果能把纳吉尼放出来,她可以帮忙——”
    “纳吉尼?”伏地魔打断了她,喃喃重复着,“纳吉尼?”
    这一瞬间,卡拉知道,自己还是太心急了些。
    纳吉尼在那个发光的笼子里,一会儿卷曲,一会儿舒展,伏地魔的表情则越来越难看。
    “把纳吉尼放出来,好让某些心怀不轨的人伤害她?”
    “父亲!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卡拉连忙辩白。
    “是吗?证明给我看。”
    “怎么证明?”
    “撤去所有的防御,我要进攻这座城堡。”伏地魔歪着头,狠戾双眼中的红光,在大雪的映衬下愈发可怖。
    “不……”卡拉苍白的脸有一瞬间的裂痕。
    “你说什么?”伏地魔的眼睛危险的眯起来。
    “我说,不行。”卡拉摇着头,“这是只有校长才有的权限,我做不到。不要进攻,给我时间,我会把哈利带出来的。”
    “不重要了。”伏地魔得意的歪着头,“我已经召集了所有的食死徒,所有的摄魂怪、巨人和巨蛛,不惜一切代价,就算毁掉这一切,也要给我把哈利·波特抓住!”
    “我们根本不知道哈利是不是在里面,学校里都是无辜的孩子!”卡拉的声音带着颤抖,她还从未接触过如此疯狂的汤姆·里德尔。
    “无辜?”多疑的黑魔王总算抓住了这一破绽,“你觉得他们无辜?”
    “卡罗兄妹在哪里?他们应该跟你一起来才对。”
    卡拉没有再回答,谨慎地后退一步。
    “是你吧?”伏地魔像是突然明白过来一样,狞笑着看着她,“和波特一起闯进古灵阁的,还有那个韦斯莱家的男孩——那个三个月前,你告诉我得了绝症,奄奄一息的男孩。”
    毫无预兆的,黑魔王的魔杖射出来一道红光,被卡拉用一道同样鲜红的光束拨开了。
    “你怎么敢!”伏地魔大声质问着,“贝拉总是说你做了什么,可我一直不相信,一直不相信,你怎么有勇气反抗我呢?”
    她只是一个被遗弃在孤儿院的小女孩,自己还同意她活着,给了她那么多奖赏和地位,她为什么要背叛自己!她怎么敢!
    卡拉没有回答,她捂着被震到麻木的手腕,想要幻影移形离开——伏地魔的魂器还没有被毁,她现在做什么都没有用,既然暴露了再伤不了纳吉尼,早点回城堡做好防御才是真理。
    可是她这才发现,伏地魔虽然自大,却从来不是个蠢货,早在他出声拆穿卡拉之前,就已经在此处下了幻影移形的禁制。
    “想逃吗?”伏地魔点着手中的魔杖,“为什么呢,我是你的父亲,你的所有都是我赋予你的,臣服我才是你唯一的选择!”
    伏地魔一边说着,一边从魔杖中射出一道道火焰,它变成了一个火环,像一个套索般飞向卡拉。
    卡拉的魔杖射出一道蓝光,变成一道柔软的光柱,和火环一阵纠缠,在一声爆炸之后,一同消失在夜空中。
    伏地魔没再动手,他只是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卡拉一遍,狠狠地说,“我是你的父亲,现在跟我道歉,认错,臣服——仁慈的黑魔王不会杀了你——我只会让你亲眼看着,那些城堡里的人,要为你的愚蠢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道歉?”卡拉感觉自己的血液都沸腾起来,“你觉得我应该那么做?”
    “忏悔吧!”伏地魔狰狞地看着她,“向你的父亲道歉,重新思考你的立场,宽宏大量的伏地魔大人或许会给诚心悔过的人第二次机会!”
    卡拉偏头看着这个魔鬼,第无数次为自己身体里流动的血液而感到恶心,但这一次,她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他毁了西弗勒斯,毁了阿不思,毁了她,她不愿,也绝不会再让他毁了这座她深爱的城堡。
    卡拉心中这样想着,却不着痕迹地后退一步,妥协般露出一个平淡的笑容。
    “你说的对——
    “我的父亲,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巫师。”
    伏地魔得意的笑了。
    “而他的名字,”卡拉却笃定的看着伏地魔狭长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
    “是阿不思·邓布利多。”
    狂风奔涌在山林原野间,发出应和般的低语,在星光璀璨的城堡的见证下,说出压抑已久的秘密,再不用活成自己害怕的样子,卡拉一瞬间如释重负。
    结满寒冰的黑湖和旁边圣洁的白色坟冢,在明月的印照下发出钻石般的光彩,最后全部倒映在她漆黑的眸中。
    “钻心剜骨!”一道红光直指卡拉,擦着她的头发飞过去,灼热的光束带动耳畔的空气,带起滚滚热浪。
    “钻心剜骨!钻心剜骨!”一道接一道红光射出来,卡拉只是躲避着,用盔甲咒反弹回去,她不想把多余的魔力用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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