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种可能性里,最终选择了回家的路。
    而人类和跃迁者之间看似和谐的一张单薄纸片也被这个审判撕碎。
    人类如果和跃迁者之间必有一战,那么这个审判的胜利者只能有一方。
    果然,从审判的开始就说了,人类和跃迁者是对抗阵营,按照目前的规则来看,似乎只有一方能够获得最终的胜利。
    但夏明冬其实更想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条规则的存在。
    规则不会凭空出现,也不会凭空消失。
    地球从前可以容纳人类和那么多物种的生存,没道理忽然天然排斥另外一个阵营。
    除非,这是进化的代价,或者说资源是有限的
    跃迁者是开启了跃迁进化的,而地球并不是无底洞,什么都能够承受。
    也许这就是跃迁者数量极为稀少的原因。
    夏明冬脑子里有很多想法,忽然留意到身边一些试炼者的目光都看向脚下。
    万丈高楼平地起。
    原本已经不断缩小仿佛被拉成了平面的地球上,出现了一栋栋建筑物。
    或古风,或自然,或科幻,或量子风格的建筑出现在地面上,每一栋建筑上都有一个编号。
    夏明冬的身体没进化过,视力不行,看不清编号的内容,他直接问宁葛:“编号是什么?”
    宁葛:“试炼官的编号。”
    夏明冬挑眉,直接问:“有没有……”
    他做了个炸开的手势,相信宁葛会懂。
    片刻后,宁葛摇头。
    “好吧。”夏明冬耸肩,“我知道了。”
    没有看到属于总试炼官的建筑物。
    一个蓝眼睛的试炼者忽然笑着问:“你们在说什么?”
    夏明冬粗粗看去,发现他们对面的人类和跃迁者已经泾渭分明的站在两个位置,只有他们四个人站在中间,仿佛游离在两个阵营之外的第三阵营。
    他们似乎显得格格不入,到这个时候也从未想过分开。
    问夏明冬问题的是一位人类试炼者,天赋夏明冬没有看清楚,应该比他高一级,凝视的时间长一点就能看清,但到了现在,能到这里的试炼者绝大多数感官敏锐,他一旦凝视时间过长,对方很容易发现他在做什么。
    夏明冬不动声色地摘下眼镜,揉了揉眼角,装作有点疲惫的样子,随意道:“在聊思路。”
    蓝眼睛笑看了他几秒,没继续问下去。
    其他三位凑在一起的跃迁南_风者似乎在商议什么,虽然规则似乎认定了人类和跃迁者是对手,但是他们里面却没有人贸然出手。
    到这里,大家都格外冷静。
    但总有些事情让他们很不冷静。
    除了平地而起的试炼官建筑物外,天空之中,夏明冬他们的脚下,凭空出现了两个巨大的进度条。
    一边写着人类,一边写着跃迁者,格外刺目的是,这两个进度条都是血红的颜色,如同血管刚流出的鲜血一样刺目。
    进度条的出现,仿佛撕裂了脆弱的面纱,露出最狰狞的一面,将看似无法调和的矛盾彻底摆出来。
    他们都知道对方阵营的进度,一旦对方的进度超过自己,或者说快要接近完成时,不知道试炼者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
    事关性命,他们谁都不想赌。
    天空中两个刺目的进度条上面一直写着0%,双方都没有任何进度。
    夏明冬低头扫了一眼,已经有试炼者试图进入属于试炼官的建筑物里,但绝大部分试炼者都进不去,只有极个别的可以进入。
    而几分钟后,莫名其妙的,跃迁者那边的进度条由0%跳变成了1%,前进了一百分之一。
    夏明冬看着笑了笑,轻声自语:“这不是一个人的战斗。”
    是所有人一起的战斗,不团结没有希望通过。
    很显然也有其他人发现了这一点,而半空中的进度条似乎彻底撕碎了这里看似和平的气氛。
    柏琨站在三位跃迁者中间低头不语,夏明冬似乎不着急寻找线索,没什么说话的意思,岑珩跟任晟努力缩小自己喘气的声音,降低存在感仿佛自己是隐形人。
    跃迁者一派目前看起来有三人,夏明冬这边有四人,而人类阵营则足足有二十人。
    最终,夏明冬不认识的那位跃迁者开口了,“你们两个,不过来么?”
    开口的跃迁者本体是一只鲸鱼,体型格外巨大,变成人形态时也极具攻击性。
    宁葛原本没想回答鲸鱼的话,不想夏明冬却开口说:“都到了这个时候,我们也应该……就此分开。”
    宁葛微微眯着眼睛,盯紧夏明冬。
    夏明冬笑得很漫不经心,“你明白的,不是么?”
    宁葛的嘴唇缓缓抿紧。
    “到了这个时候,我们要各自努力,纠结从前的事情没有意义,你我也可以就此分开。”
    岑珩站在宁葛身后,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天知道夏明冬在说什么,难道看不出来宁葛已经非常生气了么?!
    岑珩几乎想抱着头蹲下好避免接下来的“惨剧”。
    但出乎意料地,宁葛只是表情越来越冷,却没有反驳夏明冬的话,沉默地走到跃迁者阵营中。
    任晟左看看右看看,觉得自己站在哪里都不对。
    夏明冬懒洋洋道:“看什么,过去呀。”
    任晟只能也跟着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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