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人来到池塘附近时,白陶已经加入了垂钓大军。他不愧是钓鱼小能手,刚钓了一会儿,就收获了一条大鱼。他热情的招呼颜惜宁:少爷,要钓鱼吗?我挖了好多蚯蚓。
    颜惜宁心头一动,他们有一下午的时间可以休息,钓鱼是一种不错的放松方式。坐在凉亭中吃吃果子喝喝茶吹吹凉风说说话,不是挺好吗?
    于是他瞅了瞅姬松:要不?我们一起去钓鱼?
    姬松笑着点点头:行。
    姬松显然不是钓鱼的料,在池塘边蹲了接近一个时辰后,他只钓上来几条小鲫鱼。当然,他的注意力并不在垂钓上,他只是喜欢同阿宁安静相处的时光。不需要高谈阔论,也不用推心置腹,只要一个眼神对方就能领会。
    太阳逐渐西沉,兄弟们渐渐集中起来,他们要为今晚的烤肉大餐处理食材了。意识到自己悲惨命运的鸡和羊惨烈的叫了起来,屋子附近闹成了一团。
    颜惜宁双眼放光的扭过头:杀羊了。侍卫们很擅长处理羊和鹿,之前严柯帮他处理过一头小鹿,那利落的手法看得他心里痒痒。
    姬松放下了手中的鱼竿:走,我们看他们烤羊肉去。
    等颜惜宁他们到达侍卫们处理羊的地方时,羊已经被一刀割喉后倒吊在了树上。严柯和邬成凯两人一人站在一只羊身前,在兄弟们的助威声中,这两人开始了扒羊皮比赛。
    两头大羯羊很快被褪去了皮毛,最终还是严柯略高一筹,他比邬成凯早一刻处理好羊。严柯得意地拱拱手:承让了~
    邬成凯哭笑不得:论玩刀子,军中除了主帅,还得是你啊。
    颜惜宁一脸懵逼:啊?结束啦?他兴冲冲推着姬松来,就是想看火热的宰杀现场,结果这两人已经比完了?
    庞文渊体贴道:王妃想看杀羊吗?兄弟们,再捉一只羯羊来。
    颜惜宁赶紧唤住了他们:不用了不用了!这样挺好的。晚餐除了烤全羊还有鱼和鸡,老张忙活了一下午,一定做出了很丰盛的菜肴。若是再杀一头羯羊,东西吃不完就浪费了。
    兄弟们欢呼着将带着血的羊肉五花大绑后架在了烤架上,烟熏火燎中,今晚的烤肉宴正式开始了。
    广场前两口碳炉烧得红火,碳炉上两只烤全羊在炉火上不紧不慢的转着圈。羊肉上已经用刀子划出了密密的划痕,随着转动,羊肉从粉色变成白色,再从白色转成金黄色。
    羊油顺着肌肉的纹理缓缓下落,滴在炭火上便会燃起一簇小火苗。青烟白随着孜然和辣椒的香味散开,诱人的香味引得大家垂涎欲滴。
    羊肉的香味盖过了场中其他的味道,兄弟们盯着滋滋冒油的大羯羊垂涎三尺。这是有颜惜宁在场,他们得注意形象,要是在军营中,他们已经下手了。
    姬松也知道兄弟们的德行,等羯羊最外层烤得差不多时,他上前片下了最外面一层羊肉放到了颜惜宁面前:阿宁,生辰快乐!
    姬松话音刚落,侍卫和炽翎军将士们站了起来,他们端着醇厚的酒浆对着颜惜宁的方向敬道:祝王妃生辰快乐!
    *
    整齐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广场,颜惜宁胸腔臌胀,眼眶又酸又涨。
    他已经很多年没过生日了。爸妈走之前,他们一家三口还能过一个简单的生日。爸妈没了之后,再也没人记得他的生日。大学期间他忙着兼职,毕业之后走上工作岗位,每年生辰的那一天,他都在加班。
    忙起来的时候,他就不会感觉到孤独,只有夜深人静失眠时,他才会意识到世上只有他一个人了。穿越来楚辽之前的最后一个生日,他加班到凌晨两点。踏着月色回家时,他突然无比伤心。世界这么大,世上那么多人,却没有一个人关心他的喜怒哀乐。
    原以为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没想到在楚辽,他竟然过了一次生日。这么多人齐聚一堂,他们给自己带来了美好的祝福,还带来了无数的欢笑。
    颜惜宁早就想对大家说一声谢谢了,此时听到众人的祝贺声,他端着酒水站起来:谢谢大家!感谢大家今天为我庆祝生日,千言万语无法表达我的心意。我先干了,诸位随意!
    姬松诧异抬头,阿宁酒量有多浅他清清楚楚,这是个做红烧肉多放了几杯黄酒脸就开始红的人。今天的酒水是邬成凯他们买来的高粱酒,他们入座时酒杯中就已经满上了,他还没来得及将阿宁面前的高粱酒换掉。这么一大杯高粱酒下肚,颜惜宁妥妥得醉。
    然而此时制止他已经来不及了,颜惜宁速度极快,这会儿他仰头大口的喝了起来。
    高粱酒火辣辣,从喝到嘴里那一刻开始酒浆就像烧起来了一般。酒浆从口腔流淌到了胃中,颜惜宁眉头皱起心里却升出了一股子豪迈之情。
    喝!不就是一碗高粱酒吗?大家的热情难道还抵不过一碗酒吗?
    片刻后颜惜宁翻转酒杯打了个酒嗝,杯中空空如也。众人静默片刻后爆发出了欢呼声:好!王妃豪气!敬王妃!
    众人仰头豪饮,畅快的哈气声此起彼伏。对于喝惯了酒的人而言,这一碗酒就是让他们兴奋起来的信号弹。一碗酒下去,众人的情绪就上来了。
    姬松见大家情绪已经高涨,他扬声道:开席!
    话音一落兄弟们直奔着两头羯羊而去,大家手中都握着闪亮的小刀子。锋利的刀子在羊肉上轻轻一划,大片的羊肉便从羊身上落下。在场的人显然都是吃肉高手,只见他们刀子一戳,一块块肥美的羊肉便被他们送到了口中。
    炽翎军将士们豪迈的吃相着实有些吓人,没一会儿肥美的羯羊成功瘦身,已经烤熟的肉被片得干干净净。众人兴致勃勃在羊肉上继续刷上调味料,静等下一轮肉烤制成熟。
    颜惜宁感觉自己热得厉害,喝下去的酒水像火焰一样游走在他的身体中。他面颊通红,额头上浸出了细密的汗珠。耳边的声音变得飘忽,篝火和烛光开始迷离,众人的脸也渐渐变得模糊。
    姬松将羊肉用菜叶子卷了递到颜惜宁唇边:喝急了吧?快吃点东西垫垫。
    颜惜宁的动作有些迟缓,他张开口咬了一口,结果只咬到了一口菜叶子。嚼了嚼口中的菜叶子,颜惜宁感觉自己更难受了:容川我热
    姬松细细看去,只见阿宁双眼迷离两颊绯红,一看就是酒劲上头了。他掏出帕子给阿宁擦擦汗:你喝醉了。
    颜惜宁感觉眩晕得更厉害,就连姬松的脸都在晃。他嘟囔着:啊,我醉啦?
    下一刻颜惜宁身体软趴趴地向着旁边倾倒,姬松眼疾手快接住了他:阿宁?定睛一看,颜惜宁全身散发着酒香,已经进入了梦乡。
    严柯他们面面相觑后哄堂大笑,王妃的酒量着实差了点,一杯酒就将他放倒了。
    喝醉了的颜惜宁特别乖巧,他倒在床上闭着眼睛呼呼大睡。姬松忙出了一身汗,抬头一看只见阿宁睡得天昏地暗,他只能捏了捏他秀气的鼻梁:你看看你以后长点记性吧?
    屋外兄弟们的谈笑声隐约传来,姬松扭头看了看床上的颜惜宁,他遗憾的叹了一口气:算了,让他们喝吧。和兄弟们团聚的日子多了去,等过段时间局势稳定之后,他还要带阿宁去炽翎军中看看,不差这一顿了。
    颜惜宁是被饿醒的,今天中午他只吃了两片核桃糕,晚上还没来得及吃口肉就喝醉了。此时他肚子唱起了空城计,他晕乎乎的睁开了双眼,眼前有烛光摇晃。转头一看,只见姬松正坐在烛光下看书。
    见颜惜宁起身,姬松放下手中的书:醒了?感觉如何?还难受吗?
    颜惜宁晃晃脑袋爬了起来,他依稀记得自己睡过去之前的情况:我喝醉啦?
    姬松轻笑道:你酒量本就浅喝得又急,高粱酒酒劲大,喝醉了也正常。
    颜惜宁有些委屈的摸摸肚皮:我还什么都没吃呢,怎么就睡过去了
    姬松哭笑不得,他起身向着外室走去:随我来。屏风后有一张摆了小碳炉的桌子,碳炉旁边放着各色的蔬菜瓜果,最大的一个盘子中横着两条胳膊长的五花肉。
    颜惜宁惊喜地围着桌子转了两圈:烤肉!没想到这个点还能有烤肉吃,这真是意外之喜。
    不过看肉的数量,他意识到一件重要的事:容川,你是不是没吃晚饭?
    姬松微微一笑,他用火折子引燃碳炉中的碳,随后夹起铁片横在了碳炉上:正好同你一起吃一些。你先坐下,稍等片刻就能吃肉了。
    炭火很快燃烧了起来,铁片上烤肉吱吱作响。颜惜宁熟练地将五花剪成了小片,等五花肉烤得喷香流油时裹上一层五香粉再包上一片莴菜叶,一口香入骨髓的美味就成了。
    他将包好的第一口烤肉递给了姬松:容川吃肉。都怪他逞英雄,害得姬松饭都没吃好。
    姬松张开口等着颜惜宁投喂,烛光在两人身上落下了一层温柔的光晕,炭火让他们的体温渐渐升高。姬松握住了颜惜宁的手,在烤肉落到口中的那一刻,姬松在颜惜宁饱满的指尖上舔了舔。
    阿宁好香,比烤肉和美酒都让他沉醉。姬松眼底升出了渴望。
    颜惜宁猛地缩回了手,指尖残留的触感让他心跳猛地停了一拍。烛光下姬松的双眼清澈明亮,他可以看到两个小小的自己在他瞳孔中越发清晰。
    姬松如法炮制,他卷了一快烤肉起身走向了颜惜宁身边:阿宁张嘴。
    以前上大学时,颜惜宁总是不理解那些热恋中的小情侣们在食堂互相喂饭为哪般。轮到自己时,他终于明白了。当姬松站起来坐到自己身边时,当他将烤肉递到自己唇边时,他感觉离他好近。
    他想亲姬松,想触碰他的眼角眉梢,想和他更加亲密。
    烤盘上的五花肉一片片消失,眼看要放新的肉时,铁片却被姬松挑起挂在了烤炉上。长凳上两人如胶似漆地亲在一起,颜惜宁感觉自己腿软得厉害。
    不知是不是酒意未消还是已经神魂颠倒的原因,他心跳一声比一声快,身体滚烫又无力,只能双手攀着姬松的脖子喘着:容川,我站不起来了
    姬松横抱起他的王妃,两人身下的长凳摇晃了几往旁边挪去。炉中炭火发出了轻微的噼啪声,却遮不住屏风后面传来的喘息声。
    姬松从没如此放纵过,他的心快要跳出了嗓子眼,身体也热得快要融化了。他深深看向他的王妃:可以吗?
    颜惜宁笑着伸出双手拥住了他的爱人,他坚定道:我想要你。
    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他在楚辽过了自己的第一个生日,收获无数祝福和礼物的同时,他更想收获自己的幸福。
    屏风外的烛火渐渐暗淡下来,只有碳炉中炭火越烧越旺,越来越热。
    第一百零八章
    八方来客
    颜惜宁从没有过这种感觉,他像是狂风巨浪中的小舟,任由风浪带着他前行。又像是空中的一朵云,任由风托着他飞行。他的身体轻飘飘,脑海中的烟花一朵接一朵绽放。
    虽然是第一次与姬松激情相拥,但是两人都感受到了极致的快乐。第一次开荤的姬松没控制住,颜惜宁就快乐的晕了过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回的王府,只知道自己醒来时,已经是第三天的晚上了。见他醒来,姬松这才松了一口气:阿宁,你感觉好些了吗?
    说着他伸手试了试颜惜宁额头的温度,还好,温度终于下来了。昨天早上阿宁昏昏沉沉发起了高烧,可把他吓得不轻。
    颜惜宁感觉喉咙干涩,喝了一口水后他张开口:不太舒服听到自己的声音,他唬了一跳,这浑厚沙哑的嗓音是怎么回事?
    姬松惭愧道:怪我放纵了,害得你生病了。说着他小心掀开被子想将颜惜宁扶起来。
    然而颜惜宁稍一动就不行了,他全身的骨头都像被打散了重新拼凑在了一起,腰和不可描述的位置仿佛不是他的了。
    颜惜宁龇牙咧嘴:啊,疼疼疼,轻点轻点。人啊,果然不能放纵,一放纵就趴窝了。
    等他好不容易起身,额头上已经出了一层薄汗,他苦笑道:感觉身体都不是我的了。
    姬松不敢与他对视:那里有点肿了,我已经让叶神医开了药。
    听到这话颜惜宁差点跳了起来,然而他身体僵硬,动作幅度一大,他疼得面色都扭曲了:你让神医为我诊治了?!
    虽说在医者眼中人和肉没什么区别,但是那么私密的部位怎么能让神医看?他也是要面子的啊!如果地上有一条缝,颜惜宁已经钻进去了。
    这时候一边传来了叶林峯的声音:怎么?老夫难道第一天为你们两诊脉吗?就凭老夫的医术,给你诊治委屈你了吗?
    扭头一看,只见叶林峯手中端着个大碗,他吸溜着碗中的面条眼神哀怨:这年头的小年轻都没良心,小两口出去过生日吃烤肉不带我这个老头子,结果有个头疼脑热就想起我来了。
    昨天他正带着疾医们去山中采摘草药,姬松就命令府中的侍卫十万火急的来找他。找到他的时候,侍卫们脸都白了,他们语无伦次,吓得他还以为王妃遇刺了。
    结果回家之后才知道,这两人终于有了夫妻之实,姬松没经验把人弄伤了。叶林峯哭笑不得,可是看到姬松满眼的惊慌,他只能耐下性子好好给颜惜宁把脉。
    叶林峯幽怨地摇摇头:作孽啊。亏得我还是你们的舅父,要是和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只怕早就被你们丢到脑后去了。
    姬松张张口想要反驳,然而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如何开口。好在叶林峯只是抱怨了几句,他很快切入了主题:你们两第一次行房没有经验,下次记得不可太粗鲁了。对了,市面上不是有一些画本子吗?没事多看看。
    颜惜宁脸红得像案桌上的苹果,他头都不敢抬。倒是姬松正色道:多谢舅父,我下次会注意。对了舅父,早上给阿宁用的药膏可还有?我想再给他上一些。
    叶林峯上下打量着姬松:呵,我给你那么多你用完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么主意,那膏子油性足,但是它不催情!
    姬松眼神游离,丝毫没有被戳穿的窘迫。颜惜宁默默扯起了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脸,他不想活了。
    叶林峯喝了几口面汤:好了,老夫只有一句话给你们。悠着点,别仗着年轻为所欲为。说完这话叶林峯哼着小调溜溜达达走掉了。
    姬松默默走到门边关好了门,随后他眼神柔和看向阿宁:阿宁,我给你再上点药。
    颜惜宁窘迫不已:还是让我自己来吧。
    姬松俯身与他交换了一个吻:我保证只给你上药,什么事都不做。说起来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没做:你生辰那一天睡得太快,我还有礼物没给你。
    颜惜宁好奇看向姬松:什么礼物?不是已经给了庄子了吗?
    姬松笑吟吟的开口哼了起来,颜惜宁侧耳一听,这不是姬松生日那一天他唱的但愿人长久吗?姬松竟然学会唱了?
    姬松声音低沉醇厚,随着他轻声的吟唱,颜惜宁身上的裤子已经被他轻柔的脱了下来。姬松轻轻拨了拨那根让他爱不释手的小东西:真可爱。
    颜惜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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