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娘呢?”舒清浅担忧道。
    “她与我在一起。”白满川说道。
    舒清浅放下心来, 她挂断通讯, 便见殊何表情复杂地看着自己,疑惑道:“怎么了?是鵷雏的火还不够暖吗?”
    殊何摇摇头, 鵷雏的火焰在他眼眸里映出两朵明黄的火光,他眸光中透出几分兴味,说道:“我猜你应该知道的吧?你和白满川原本可以走到一起的。”
    舒清浅面露惊讶,很快垂下眼睫, 低声道:“殊师兄请慎言,我对师尊绝无半点非分之想。”
    殊何看着她的姻缘线,“确实。”白满川和舒清浅的姻缘轨迹错开,是双方的姻缘线都发生了偏离。
    白满川是因为姜黎黎,那舒清浅又是因为什么?
    第一次见她,她差点迷失在心魔中,姻缘线可是朝着白满川飞涨的,闭关出来后,就偏离了,他当时不怎么在意,现在却有几分好奇了。
    殊何又看了看自己的姻缘线,已经按都按不住了。
    “那么,你知道吗?”殊何再次问道。
    舒清浅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她从天雷中看到了未来,但那些未来和自己经历的并不能完全重合,她困于其中许久,虚实交织,情感都杂糅在了一起,就算已经做了决定,现在想到白满川,心里都还有些许波澜。
    虽然这种波澜已经影响不到她了。
    “那你不会不甘心么?”殊何仔细打量着她的神色。
    舒清浅笑了下,“没有。”她顿了顿,又很严谨地补充道,“至少现在没有。”
    殊何挑了下眉,舒清浅探究地看着他,问道:“殊师兄为何会知道这些?”
    殊何也没隐瞒,坦然道:“我有一伴生灵物,能够看到一些人的命轨。”
    “一些人?”舒清浅疑惑不解,“这么说,殊师兄能看见我的?”
    “嗯。”殊何点点头。
    这在这时,天边冲过来一道身影,巫斟长老人未至声先到,嚷道:“殊何!”
    殊何无奈道,“我的师父,我便看不到他的命轨。”
    他话音刚落,巫斟已经砰一声落到地上,看了他一眼,暗暗松口气,没好气道:“在定光剑雨下,你还能保全自己,总算有点长进。”
    殊何抱着鵷雏,“师父,你仔细看看,徒儿已经快保不住自己了。”
    巫斟这才察觉不对,走上前去,探手往他识海一探,差点想跳起来抽死他,“就你这破修为,你结契定光了?”
    殊何一脸一言难尽。
    巫斟看了眼他怀里的鵷雏,转向舒清浅,横眉怒目霎时化作满面春风,语气和蔼笑道:“你是白峰主门下?”
    舒清浅拱手行礼,“弟子覆云峰舒清浅。”
    “好好好。”巫斟连忙扶起她,说道,“谢谢你护佑我徒儿。”
    “是殊师兄护佑我才对,若不是他,我可能已经命丧此处了。”舒清浅将此地发生的事,简要说了一遍,巫斟这才对殊何缓了几分面色。
    他围着定光转了两圈,摸着下巴说道:“定光霜气太过霸道,以你现在的修为,识海定然承受不住,须得给它打造一个剑鞘,封住它五成剑气。”
    定光嗡鸣一声,显然很不满。
    “这不是个易事,我要去一趟藏器邬,”巫斟长老一贯风风火火,说走便走,临走前叮嘱道,“现在业火复燃,上境动荡不安,你们不可乱跑,直接回宗门去。”
    他尤不放心,又对舒清浅道:“清浅,在这期间,恐怕只能劳你的鵷雏与他多待在一起,辛苦你了。”
    舒清浅当然不会推辞。
    回越衡宗的路上,舒清浅帮他收着定光,殊何就没放开过鵷雏。
    鵷雏身为一只神鸟,才从小鸡仔蜕变成成鸟,还未在天空中自由翱翔过,就被迫被困在了他的双臂之间,有了一个人形的牢笼。
    鵷雏后悔得火焰都褪色了,早知如此,它就不敢轻易向他敞开怀抱。
    它无精打采地缩在殊何怀里,长尾搭在他腰后,尾羽上的火焰贴在他后心。
    就算如此,殊何依然被冻得脸色青白。
    两人在游南庄经传送阵到达玄明洲港口城市,乘上界船,路上自然也听说了现下闹得沸沸扬扬的业火之事。
    上境之中人心惶惶,各大仙门都有些蠢蠢欲动。
    舒清浅心里不安,将听到的消息都尽数传给了师尊,白满川只淡然回道,不用担心。
    殊何坐到她身边,手里挠着鵷雏脖子上的绒羽,说道:“业火未复燃时,白峰主在上境就已是少有对手,现在他手握业火,更加无人可当了,该担心的,确实是各大仙门,因为大家心知肚明,没人奈何得了他,所以才会这般如临大敌。”
    舒清浅垂目想了想,好像确实是这个道理。
    鵷雏被他挠得眯着眼睛,喉咙里咕咕叫,尾羽扫来扫去,跳动的火焰落在舒清浅掌心,她笑道:“它越来越喜欢你了。”
    鵷雏一听,当即竖起脖子,去蹭舒清浅。
    它都是被迫的!快让它回去!
    界海上也无风景可看,到了夜里,外面温度冷下来,殊何便无法呆在夹板上了,舒清浅便也一同回了船舱。
    她坐在榻上打坐修炼,隔壁房间,殊何半点都不想进自己冰天雪地的识海,无所事事,干脆抱着鵷雏躺上床睡觉。
    鵷雏被他按在怀里,没有半点自由可言,恼怒地啄他的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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