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公公抬了轿辇过来,奴婢扶您出去?”秋佳接过秋月递过来的旗装,披到了主子身上。
    “那走吧。”小钮钴禄氏艰难的起身,扶着宫人的手走了出去。
    她也想知道,皇上这么着急叫她过去,是有什么事!
    才刚走到殿为外,小钮钴禄氏的脸色便更白了些,呼吸也粗重了起来。
    梁九宫看到贵妃出来后,朝着旁边站了站:“贵妃娘娘,您请。”
    小钮钴禄氏深深的看了梁九宫一眼,并没有在他脸上看出什么来。
    等到小钮钴禄氏跨进乾清宫,看到跪在地上的春燕和春华时,瞳孔猛的一缩。
    “臣妾参见皇上。”
    “不知皇上叫臣妾来,是有什么事?”说完这句话后,小钮钴禄氏便有些支撑不住的瘫坐在了地上。
    小钮钴禄氏此举,一是为了试探皇上,她总觉得在乾清宫看到姐姐的宫女,不是什么好事。其二也是身子的确无力。
    “贵妃可认识她们两?”康熙的眼神紧紧的盯着贵妃,在看到她摔倒后,也并没有让人扶她起来,而是就这样任由她坐在了地上。
    这会儿已经是金秋十月了,地上的凉意透过衣服,传到了小钮钴禄氏身上,仿佛她的心都被这凉意给渲染的一片冰凉。
    “臣妾自然认识的,她们是姐姐的宫女。”
    “你这次身子不适,是因为中了毒,贵妃可有什么怀疑的人?”康熙的声音在寂静的大殿中回响。
    而小钮钴禄氏在听到中毒两字后,身子徒然一僵,眼神也有了片刻的慌乱。
    “臣妾……臣妾也不知道。”小钮钴禄氏的声音隐隐有些发抖。
    看着小钮钴禄氏的反应,康熙眼中的光变的更暗了。
    “是不知道!还是不敢说!”康熙突然大声吼道。
    小钮钴禄氏被皇上的声音吓得一抖:“臣妾不知道皇上在说什么。”
    到了这会儿,小钮钴禄氏总算反应过来了。
    看皇上这意思,是知道了什么?
    她要稳住!
    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她不会被发现的!
    看着小钮钴禄氏的模样,一旁的春燕两人恨的是咬牙切齿。
    都事到临头了,她都还在狡辩!
    “不知道贵妃娘娘这么多年,有没有梦到过皇后娘娘呢?”春燕幽幽的说了一句。
    “娘娘在最后的日子里,都在给你铺路,你是怎么报答娘娘的?”
    “春燕姑姑,这么久不见,你还是喜欢胡言乱语啊!”
    听到贵妃的话,春燕被气的发抖。
    她这是在说自己是疯子?!
    坐在上面的康熙,看着狡辩的贵妃,眼神越发冰冷起来。
    他从来不知道,贵妃可以如此能言善辩!
    “朕且问你,当初孝昭皇后的病是怎么回事?”
    “皇上,姐姐最后不是油尽灯枯而亡的吗?”小钮钴禄氏一脸疑惑的看着皇上。
    看着这样的贵妃,康熙突然没了再询问的欲/望了,随后,他将桌子上的证据扔到了小钮钴禄氏身上。
    “等你看完了,再好好回答朕的问题!”
    小钮钴禄氏强忍着心中的不安,将地上的宣纸捡了起来。
    越看到后面,小钮钴禄氏的脸色越发苍白起来,眼中的惶恐怎么也遮盖不住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小钮钴禄氏突然抬头直视着皇上,笑了起来。
    “哈哈……”
    “皇上都查到了,还问臣妾做什么!”
    “对,就是臣妾给姐姐下的毒。”
    “朕想问问,你当初为什么要那样做!”
    “孝昭皇后对你如何,朕不相信你感觉不到。”知道小钮钴禄氏现在时日无多,康熙只想知道当初她下手的原因。
    “是啊,姐姐她是待臣妾很好。不过那种好里面,掺杂着高高在上的施舍。”小钮钴禄氏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同样的出身,为什么坐在那个位置的不是臣妾呢?”
    “何况姐姐身子已经不能生育,岂不是白白浪费了大好的局面?还不如换臣妾来,至少臣妾身子康健不是。”小钮钴禄氏知道这次自己在劫难逃,索性将心中所想,一股脑儿的说了出来。
    这些话,已经在她心中憋了很多年了,哪怕她已经进宫,且生下了阿哥,也始终得不到释怀!
    不管是皇上、后宫嫔妃、还是她的家人,都觉得她处处比不过姐姐。
    哪怕姐姐已经死了,她都还是活在她的阴影之中!
    “孝昭皇后聪慧,你呢?”康熙反问道。
    他有过三任皇后,但要说最满意的,还当数孝昭皇后。
    不光担得起一国之母的责任,也守得住自己的底线!
    “反正在皇上心中,臣妾是如何也比不过姐姐的。”看着皇上的神色,小钮钴禄氏凄惨一笑。
    “当初要不是你姐姐相求,朕也不会让你进宫。”
    “你连你姐姐的一半儿都比不上,还谈什么取代?”康熙毫不留情的讽刺着。
    “不是的,不是的!”小钮钴禄氏听着皇上的话,疯狂的摇着头,不愿意做相信。
    “当初你给皇后娘娘下毒,现在轮到你自己了,这是什么?是罪有应得!”春燕说着说着,也笑了起来。
    “贵妃娘娘还不知道吧,奴婢下的毒,可是要人命的!”春燕看着贵妃,眼中都是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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