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行第二天天没亮就走了,肖明远起来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让他不高兴,急得打电话,十几通电话肖行一个没接。
    周岱说:“他刚工作事情多,回去处理工作上的事了。”
    平时舅甥俩亲近,周岱比自己还像父亲,肖明远知道肖行什么话都会和周岱说,就相信了他的话,没再去搭理了。
    许可感觉出来,家里出事了,母亲心事重重,看周岱的眼神很忧郁,面对她的时候总是欲言又止。
    当天晚上医院打电话过来,周岱提前回去。
    许可在家里待了几天,在某天晚上的时候叫徐美兰去房间里聊天,母女俩独处,徐美兰又用那种犹犹豫豫、纠结且痛苦的表情看她。
    她有话想说。
    许可斟酌了下用词,坦白道:“妈,我和周岱在一起了。”
    徐美兰抬眼望她,嘴唇哆哆嗦嗦,身体发抖,半天才说出话来:“什么时候的事?”
    “去年暑假,我去他家借住的时候。”
    “是…是周医生引诱你的?”
    她才二十岁,平时就算爱玩,也不敢做出这么大胆的事情来。
    “不是,我们俩相互喜欢。”许可否认,尽管事实的确如此,但她当时已经是成年人了,不是那种懵懂无知的少女,有思考的能力,和周岱发生关系也是自愿的,现在不想把事情闹大,弄得糟糕。
    “你知不知道,你和周医生在一起,你们…你们……”徐美兰捂住脸,说不出话来。
    她一直对许可严格苛,那是怕她被人骗,但现在许可却告诉她,和周医生在一起了。
    她还没上大学啊,但是周医生已经三十多岁了,差了十几岁,又是亲戚。
    她这一年来一直都知道许可谈恋爱,一直没敢问,也从许可和周岱身上看出了很多微妙的地方,但她自欺欺人,不愿意相信,谁知道都是真的。
    “妈,我是自愿谈恋爱的,我已经是成年人了,答应谈恋爱的时候就已经考虑过后果。”许可认真地告诉她自己的想法,“我和周岱在一起,也许有人会说三道四,但我们没有血缘关系,除了道德伦理上被人谴责,没有触犯法律底线,也不存在任何问题。”
    “如果你觉得我给你丢脸了,以后大学毕业我就在外地住,再也不回来,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徐美兰没说话,眼里已经含了泪水,良久以后哽咽道:“可可,你会后悔的,你还年轻……”
    周医生很优秀,但不是合适的对象,许可明明可以有更美好的人生。
    “思想成熟的人,就算几岁也懂事,不成熟的,活到老什么都看不透,浑浑噩噩。我很清楚自己的人生需要什么,我不会和周岱分开的,不指望你能够理解和祝福,只希望你可以尊重我的选择。”
    徐美兰再也绷不住,趴在膝盖上大哭。
    “可可,妈真的希望你能过得好,但是谁知道……”
    谁知道会把她比到这份上。
    这一瞬间,徐美兰再也没有了过去的严厉和咄咄比人的模样,只剩下作为一个母亲的愧疚和懊悔,以及无助。
    她想着,如果自己会教育孩子,或许许可就不会走到这份上,这一切都是她的错。
    看着徐美兰嚎啕大哭,许可忽然觉得她很可怜,某一瞬间也理解了她,伸出手拍拍她的背。
    “你别哭,周岱除了年纪大,比其他男人好多了,我是真心想跟他在一起的。你也不想看到我找一个年纪小但是性格像我爸那样的人吧?你曾经说过,找男人就要找对自己好的,周岱他对我很好,也愿意给我钱花。”
    说实话,她现在不觉得周岱有什么缺点,尽管年纪差了一辈,但是体力好啊,也知道保养,性生活和谐,至于老了以后的事,完全不需要考虑。
    如果结了婚,周岱的财富和地位能给予她很多东西,那是普通男人给不了的。而且X并不是最重要的东西,主要是选对人。
    如果以后分手,那也谈了个比较优秀的男朋友,增加感情阅历,不吃亏。
    徐美兰只是哭,说不出话来。
    许可看她哭得厉害,不说话了,拍她的背安慰她。
    这一年来她不止是学业上获得了进步,其他方面也是。她知道,徐美兰她最亲近的亲人,她也想好好相处。
    人接受一件事情是需要时间的,现在这个结果比她原来预想的好很多,只要母亲没有大吵大闹,总有一天能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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