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汉子大喝了一声:“弟兄们,朝鲜蛮子的主官的人头给我拿下了,弟兄们,杀啊!!”
    这声音太大,周围的弟兄都在和朝鲜军肉搏,没人关注这边,听到声音,更是士气高涨,更加凶悍的跟前的官军厮杀起来。
    而那主官倒下,周围的亲卫和朝鲜军就好像自己的主心骨没了,大家都有些止步不前,大家相互对视,不敢接着上前厮杀。
    接着在后面的人大声喊了一声:“大人死了,快跑!”
    这句朝鲜话就像是跑步时的号令枪一样,声音一出,接着,很神奇的大家都不动了,接着很多朝鲜军直接转头就跑。
    败了。
    冷兵器时代的作战,往往战况都很是残酷,身体分家是常有的事,抽肠破肚更是常态,而且这都是近距离接触,很是刺激人的神经,很多人是撑不住的,所以,军队对于自己的折损率很在意,如果伤亡过了一定的数额或是主官战死,军队可能会直接崩溃。
    后世热武器作战,很多都是靠枪械,远距离杀伤敌人,不敢白刃战的军队还是大多数的。
    现在,自己的主官被人摘取了人头,这时不跑啥时候跑。
    直接队伍崩溃了。
    但是军队崩溃在这个时代是个常有的事。
    先锋军很是高兴,敌人溃败,现在正是追击砍人头的时候。
    队伍后面的人一跑,整个队伍就崩了,除了前面还在和先锋军缠在一起的人,别的人都跑了,而这几个还缠在一起的朝鲜军也想跑,但根本脱不了身,然后被围上来的先锋军,乱刀砍倒。
    街尾包抄过来的朝鲜军本来气势如虹,感觉自己赢定了,而这贼寇都是在拼死抵抗,砍倒3名贼寇,剩下的也是朝不保夕,马上就能拿下他们,结果这时,突然前方传来主官战死的消息,这真是晴天霹雳,大家突然都愣住了,举起的刀枪停在半空,怎么都落不下去。
    大家都呆住了。
    而被砍倒在地的先锋军,躺在地上,正等着刀枪落下,结果发现围着自己的朝鲜军好像中邪了一样,不动了,也是很惊奇。
    这时候还说啥,赶紧跑啊,赶紧一个个的从地上也不往起爬,一转身子,四肢着地,快速往前爬去,先爬几步,从这半包围圈儿出来,然后赶紧站起,往前就跑,跑到自己弟兄们的队伍里面,身边周围都是自己人,心里就有了底。
    而且,跑的时候,还听到前面有一汉子大声喊嚷,仔细一听,好家伙,原来是官军的主官的人头被摘走了。
    这年头,官是军之胆。
    主官人头被摘走了,军队主心骨儿就没了,难怪这群朝鲜军站在这儿木若呆鸡,看来都是被这消息给惊到了。
    几个弟兄从这朝鲜军的包围堆里面,连滚带爬爬了出来,直接就被自己的弟兄抓住手,一把拽了起来,然后,一把朴刀塞到手里。
    低头看着手里接到的朴刀,抬头一看,看到的就是一张满是血污的横脸,“兄弟,官军的主官横了,接下来就是痛打落水狗的时候了,跟着弟兄们,往先杀!”
    而这个时候,那些呆住的朝鲜军有几个反过来,低头看了看,发现本来被自己围起来了,马上就要被,砍死的贼寇,跑出去跟他们的人汇合,又虎视眈眈的拿着刀枪看着自己,又想到自己的主官已经战死,直接心中已不愿再战,不用多说,几个人转头,就跑,结果这几个人一跑,有如洪水崩堤之势,周围的朝鲜军也跟着转头就跑,刚刚爬过来的几名先锋军正有些茫然,结果突然看到眼前的朝鲜军转头就跑。
    然后,旁边儿脸上满是血污的同袍,大声吆喝了一声,“弟兄们,杀啊!”然后,这几人挥舞刀枪,直追而上。
    几名跑在后面,前路人把被堵死,只能停顿的朝鲜军,看着追上的先锋军,实在是有点不知所措,直接转头跪下了,大声用朝鲜话求饶,结果大家看都没看他们一下,一撩朴刀,直接将这几名朝鲜军撂倒,接着杀。
    正好周边街巷赶来的援军到了,弟兄们一看,这群朝鲜军一个个低头狂奔,手中刀枪很多人直接就丢在地上,减轻负担,方便逃跑。
    而追在后面的弟兄们犹如疯魔,手持朴刀在后狂追,这还不明白吗?朝鲜军直接被自己的弟兄给击退了,现在正是痛打落水狗之时。
    一个个,都是大声呼叫,挺着刀枪,堵上前去,然后前后夹击,一些朝鲜军,从各种小道跑掉了,但还有十几名朝鲜军被堵住了。
    这些朝鲜军里很多人,为了跑得快一些,将手中的刀枪盾牌都已扔掉,很多人成了赤手空拳,再加上周围包围的人都不少,这么多人,一拥而上,实在不是对手。
    不一会儿,被围住的这些朝鲜军,就被砍倒、刺倒在地。
    …………
    一户户人家那破烂的木门被一脚踹开。
    几道人影冲进屋里,见到什么值钱的全部搬走,有用的东西全部抢光,不留下一点东西,然后追着屋子的主人问道,钱粮在哪里?主要是这两样,一定要抢走,剩下有用的,也是打包直接带走,院子里面如果牛羊家畜,也全部带走。
    屋中的主人想要阻止这群进门的强盗,但是看看这些强盗手中明晃晃的刀枪,忍住上前的冲动,站在自己家小的身前,用自己身体挡着他们,心中渴求,这群强盗,抢完东西之后不会伤害自己,离开自己的家。
    将家里的财产牲畜为抢完了以后,那些人他们也不放过,这些人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咧着大嘴露出狞笑。
    用刀枪将他们赶出屋子,走出屋子,走上街巷,看到自己周围的邻居也一样的赶了出来,一股股细小的人流汇在一起,成为一条较粗的河,流向镇子中央的空场。
    路上,不时有身穿靛青色或杂色棉袄的外邦人,手执刀枪弓箭铁炮,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他们其中有同样留着发髻,戴着棉帽,身高很高,身材粗壮的明人,有手持铁炮、剃刀,身穿铁甲具足的武士,也有手持弓箭、环刀的朝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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