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昨晚解雁行并不肯完成标记,只是允许却戎用另一种方式,而且估计却戎相关经验少,让主虫很不高兴,气得咬了他一口。主虫的雄虫素蛮横,能力必定只强不弱,却戎都能被他折磨得疲惫不堪,说不定还受了伤
    齐诺思索着抬眼,就看见却戎随便吹了下热气就要将滚烫的粥往嘴里灌,他连忙阻止道:却戎,你不怕疼啊!
    啊?却戎莫名其妙。
    过度使用之后一定要好好保养。齐诺认认真真地以过来虫的口吻劝告道,我知道一个很好用的清凉含片牌子,还有几部视频,内容丰富,都讲得很详细,等会发给你,下次一定要让主虫高兴。
    解雁行:?
    却戎:???
    一人一虫面面相觑,心眼都多到透风的他们瞬间明白齐诺误会了什么,解雁行忍俊不禁地说:好的好的,我期待却戎的学习成果。却戎颇为嫌弃地白了齐诺一眼,还嫌眼睛不够用,又把他另外四只眼睛也召唤出来一起白了解雁行六眼。
    解雁行还是不太适应他六只眼睛的模样,连忙低头讨饶,下次还敢。
    却戎站在锅前大口旋着没滋没味的白粥,解雁行则是坐在桌前好笑地一勺一勺舀着粥,又赶紧抢在齐诺再吐虎狼之词前道:齐诺,我和却戎今天下午要出门,到时候你一个人在家,如果有行迹诡异的陌生虫来,千万不要让他进门,就说房主不在家,有任何问题改日再来。
    预先却戎并没有得知下午的出行计划,不过他作为解雁行的保镖,自然是对方去哪他去哪,解雁行大半夜发疯要去临市看日出他也得即刻爬起来跟着走,所以对此没有任何异议。齐诺也点点头,好的,那雄子你们还回来吃晚饭吗?
    再看,来不及回来你就自己吃。
    齐诺又点了点头,再问:那雄子你去哪里,需要开车吗?车油量可能不太充足,要不要先去加个油?
    不开车,他说下午两点让我到外环路东侧的公用停机坪边上等。解雁行打开终端看了眼凌晨刚发来的信息,到时候,会有他的私人舰艇来接送我们。
    ???齐诺感觉自己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话,您说的是私虫舰艇?
    嗯,因为他家离这里有点远。
    瞬间明了今日出行目的地的却戎微微笑了下,抬手把碗放进水池里,回房间洗澡。不出所料,他前脚刚走,后脚齐诺就开始了他激动不已的蝉鸣:天啊啊啊
    不要激动,帮我重新炒盘鸡蛋,我自己炒的这盘是苦的。
    好好好好好头晕目眩的齐诺立刻把什么乱七八糟的抛诸脑后,脑子里只有一条浮上海面换气的大蓝鲸,喷了他一脸海水,乖乖系上围裙给雄虫炒鸡蛋去了。
    *
    同为地球来客的景鸣晖,他的庄园坐落于一座被他整个买下来的山峦半腰处。平日里他也不会千里迢迢赶回来住,而是在公司总部附近有一幢幽静别致的小别墅,一般只在周末的时候带着雌君回来休息。
    下午一点五十,解雁行带着却戎比约定时间提前十分钟抵达约定地点,却发现景鸣晖的私虫舰艇居然早已等候多时。解雁行黑发黑眸的外表又太过特别,还没靠近,舰艇上就走下一名穿着讲究的雌虫管家和若干仆虫,恭敬地迎接他们上舰。
    第19章
    却戎多次驾驶军方的战舰在太空完成高难度的任务,还曾从几千米高空背着出故障的降落伞往下跳,但还从未像今天一样优哉游哉地陷在舰艇中舱柔软高级的沙发座里,看老管家耍杂技一样搞四五个杯子倒来倒去,最后为他斟上一杯滚烫泛红黑色的透明热水,还用期待的目光等着他对这杯高级饮品的评价。
    他不知道这是杯什么,又不想暴露自己的无知土鳖,就面无表情地冷着脸不喝,假装我们这种训练有素的警卫从不喝外面的不明水。抬眼见到隔壁座的解雁行面前也端上了一模一样的热水,却戎就想等着抄他的答案,但转念一想,解雁行这个乡下来的村虫,见啥都阿巴阿巴阿巴,估计更不会知道这种有钱虫的消遣。
    茶?解雁行欣喜地端起杯子,在鼻尖轻嗅一下,随后抿一小口,微笑道:古树普洱。
    老管家瞬间双眼放光:不愧是主虫的朋友,能认出这是茶的虫就不多,再说出茶叶种类的虫更是凤毛麟角。这茶叶只有主虫这里才能喝到,是他专门叮嘱我拿出来招待您的。
    解雁行笑意愈深,却戎在他脸上看到了明明白白的七个大字:哈哈被我装到了。
    却戎面上不显,内里装了一肚子的问号,茶是什么?这颜色诡异的怪水吗?见解雁行喝得开心的神情不似作伪,他便也吹了吹凉一饮而尽随后他就被苦出了痛苦面具,死活挡住老管家还要再续的手,坚持要了杯白开水。
    印象中,雄虫贪图享乐尽显奢侈的代表行为也就是建个游泳池,搞个小派对,到处跃迁去各个星球旅旅游。但等到达景家园领土上空时,解雁行和却戎发现他们的想象力还是太匮乏了,毕竟如若不是亲眼所见,谁能想到有钱虫家里还能有一条波澜壮阔的私虫瀑布呢?
    望着窗外宛若悬在翠山叠嶂中的银色长河,解雁行立刻吟了句脍炙人口的古诗: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却戎皱着眉啥也听不懂,但就是感觉对仗工整,听起来很高级很厉害的样子,而老管家则是在一旁震惊得无法自拔,激动地喊道:是这句,就是这句!主虫看到这条瀑布时也说了一模一样的话,随后就选定了这里作为庄园的地址。您可真是我家主虫的知己啊!
    解雁行没好意思说,按这个标准的话,他们国家十几亿人但凡念过小学的,恐怕都是你家主人的知己。
    看得出来景鸣晖本人对这次见面也挺重视,地点约在自己家以及派舰艇去对方家门口接不说,自己也早早就在停机坪前的会客楼里等着。他家雌君岚鹤布下一桌亲手做的茶点,解雁行抵达的时候他刚摘下围裙,温和恭敬地站在景鸣晖身侧。
    和解雁行一样,景鸣晖也是黑发黑眸,长相较解雁行显得更锐利一些,上挑的凤眼带着说不出来的韵味,别具一格。相比于发型随意的解雁行,他将短发一丝不苟地梳在额后,尽显精英本色。
    岚鹤与却戎似乎是旧相识,不需要介绍就叫出了对方的名字,一个名后缀着教授,一个缀着少将,随后自然而然地退到一边说起了话。
    解雁行和景鸣晖则因为这是第一次碰面,之前完全陌生而稍有尴尬,二人还算客气疏离地先互相道了句你好,然而几个省市名顺下来,发现他们居然来自同一个城市,是老乡中的老乡,几句方言一说,景鸣晖顿时缓和了冷冰冰的脸,还饶有兴致地带解雁行去参观他满是珍奇的后花园。
    原来你才来这里不到六年?解雁行由衷称赞道,短短六年能有这番成就,真的很了不起。
    我并没有什么经商的天赋,其中天才的天才应该是我的丈人,不管是蓝鲸启动的第一笔资金,还是后续的投入和发展方向,他都帮助了我许多。景鸣晖平静地说,不,严格来讲,他应该是我的丈母娘,是岚鹤的雌父。
    解雁行笑了,不用这么自谦,我想丈母娘应该很喜欢你这个良婿。
    景鸣晖摇了摇头,我只是作为一个外来人,以一个崭新的视角发现了虫族暗藏的商机,你来你也行。
    我才不行。解雁行说,我连打字都不会,被怀疑没上过大学。
    景鸣晖也笑了,大概是有过相同经历,代称我拗了很久改过来了,但键盘怎么也用不惯,于是我专门找人开发了一套专用的输入法,回去给你传一套。
    太感谢了。
    既然你才来一个月,想必和我当初一样,人和虫在嘴里打架,每次说话前都再三提醒自己不要讲错
    我都懒得改。解雁行刻意小声道,我就说是方言。
    景鸣晖微微一愣,忍不住笑道:当初我怎么没想到呢?
    他们身后十米处,亦步亦趋地跟随着却戎和岚鹤,偶尔有一两句交谈声传进二虫耳朵里,听得出来雄虫们正在进行非常愉快的交流。
    是不是有好多听不懂的词?岚鹤愉悦道,听不懂就对了,我跟了他五年,都还有时候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却戎不知道岚鹤在得意什么,也不知道他该怎么回,干脆保持缄默。
    转弯时,景鸣晖的目光触及面无表情的却戎,忽地问:你怎么会找他做保镖?而且他居然还乐意。
    他主动来应聘,条件又正好是最佳的。解雁行回眸看了一眼却戎和岚鹤,温柔的岚鹤立即回以一个笑,却戎则是眼神沉沉地望着他,尽心尽责地完成他的冷面保镖职务。
    你知道他过去的事情吗?景鸣晖问,少数几个拥有最高击毙权的雌虫军官,即面对任何审判定罪的重大命案逃犯,在无法逮捕的情况下,都可以直接将其击毙。最关键的点就在于,这个击毙权的对象无论性别。大部分被击杀的都是穷凶极恶的雌虫逃犯,只有他,唯一一次使用这个权力击杀的就是一只高等雄虫,导致被开除军籍,一年多前的事情,当时闹得沸沸扬扬。网上盛传他是反雄虫激进分子,你还让他保护你,胆子真大。
    他是兰德尔上将推荐的,我认为可以信任,而且这两天相处下来,我们的关系还不错。解雁行说。
    景鸣晖显然也认识兰德尔,了然道:我们这些从地球上穿越过来的人,几乎都是兰德尔上将接待的。
    至于他的过去,我有上网查过,但因为涉及一些军部机密,相关细节信息很少,只是说他独自抓捕一名高等雄虫,将其击杀,但击毙雄虫时执法记录仪恰好损坏,故而无从得知雄虫当时是否真的无法逮捕。
    嗯。景鸣晖补充道,他本人坚称那只雄虫在击毙前一直暴力激烈地反抗,如不制止可能造成更严重的危害。但没有苦于任何证据,军部检察院还是在雄保会的施压下,疑罪从有,开除了他的军籍。
    疑罪从有?
    仅针对于本案的疑罪从有。景鸣晖笑了一下,主要原因是,雄虫罪犯有一个非常特殊的道歉豁免权:任何一只量刑达死刑的雄虫,只要有悔改的意图,就可以将死刑改徒刑。其实也能理解这条法律存在的原因,雄虫毕竟稀少又宝贵,他们在狱中的劳役大多是为孤寡大龄雌虫提供雄虫素,与其一枪子崩了,还不如物尽其用。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多少年轻气盛犯点小错的雄虫进去劳役一天出来立即堂堂正正干事,清清白白做虫。
    不过关键就在于这个道歉豁免权的各项标准过于模糊,缺少明确解释,所谓悔改意图又过于主观,导致漏洞频出。
    解雁行点了点头,景鸣晖见他愿意听,继续道:
    之前还出现过一个案子,一名雄虫因为自家君侍生不出雄虫崽,而他一直看不起的邻居的亚雌雌侍生了个雄虫崽双黄蛋,一气之下趁邻居雄虫不在家,连捅了隔壁产后虚弱的亚雌七刀,再把两名未破壳的雄虫幼崽连带还剩最后一口气的雌侍都从楼上扔下去,全部当场死亡。
    结果到了法庭上,虫犯仅仅一句对不起就获得了道歉豁免权,又因为年轻力壮,在牢里积极劳役,雄虫又非常容易获得减刑,故意杀虫罪,犯罪手段极其残忍,致三虫死亡,其中还包括两名雄虫幼崽,仅用了三年,罪犯就出狱了。
    太夸张了解雁行说,被害人没有进行报复吗?
    怎么会没有,景鸣晖,出狱当天被害者雄主蹲守在监狱门口,虫犯刚走出监狱大门就被开了五枪,同样的当场死亡。这个案子的社会影响太过恶劣,对于道歉豁免权以及雄虫的减刑量度,上行星的联邦议会近些年吵得不可开交,改不改?怎么改?都是绝对的社会热点。
    而你这名警卫,就是在这最关键的时刻,一枪杀了他追捕的那只高等雄虫逃犯。
    所以雄保会怀疑却戎是为了逃避雄虫的道歉豁免权以及过度减刑,故意枪杀了罪犯?
    确实很有可能,不是吗?
    解雁行低头看着脚边的石子,真相到底是什么样子呢?
    这恐怕只有他本人知道了。景鸣晖,你可以问问。
    他不会告诉我的。
    不是说关系还不错?
    远没到交心的地步。解雁行笑了下,我也没打算和他深入了解。跃迁局的那帮虫子说我两个月后会穿回地球,我知道那么多干什么?
    是吗?景鸣晖微显惊讶,随后有些伤感地叹了口气,我已经被确认无法再次穿越了。不知道我的父母在地球上怎么样,还有弟弟和小妹对了,你来到这里时,地球上是几几年?
    两人停下脚步仔细计算了一下时间,发现虫星已经过去六年,而地球上才流逝了两年。
    但两年,六百多天,也是个不小的数字,足够一个人从失踪状态变为确认死亡。
    这个微有沉重的话题在景鸣晖的叹息中终止,很快他就一改颓态,侃侃谈起了自己在虫星上的创业理念。据他所称,虫族的产品开发方向很有问题,几乎全部先进、高奢的商品都是针对雄虫发售,只考虑雄虫的消费能力,这也能理解,毕竟法律规定婚后雌虫的财产全部归属于雄主,掌握财政大权的是雄虫,决定买什么的自然也是雄虫。
    可这也就导致针对雌虫的消费市场非常落后。专为雄虫服务的品牌琳琅满目争相斗艳,光是浴液香味的种类都有好几百个;而针对雌虫的品牌,就拿服装来说,只有可怜的两三个,衣服款式还个顶个的普通。
    但他们忘了,也有雌虫是正在受宠的。
    也低估了那些有钱的雄虫们因为不用为生计发愁,不需要工作,闲得慌没事做的无聊程度。
    他们互相攀比的途径光在雄虫本体身上已经日渐难以得到满足,急需全新的花样来找乐子。
    于是景鸣晖当机立断,开设了专门为雌虫量身打造的高奢品牌,蓝鲸。
    最开始做的是服饰和箱包,定价贵得离谱,明码标价就是来抢钱的。
    广告词也非常直白:爱你的雄主,一定会给你买xxx。你收到雄主送的秋天的第一只xxx了吗?雄主一生只能给一名雌君买的xxx。每个雌虫必须要拥有的五个xxx
    专为雌虫打造,但明里暗里都直奔着坑雄虫的钱。
    别的雌君都有了,我家雌君能没有?显得我虐待君侍一样,买买买,都买都买,雄主们怒而掏钱,把雌侍们安排得明明白白,站出去都给自己长面子。
    于是景鸣晖又开发起了化妆品、保养品,低端市场也不放过,食品、生活用品反正哪里都去掺一脚,套路都差不多,据说现在在研发雌虫专用洗发水,宣发广告都想好了:一雌虫用了蓝鲸洗发水,香味引得一名雄虫浮想联翩难以忘怀,于是追着雌虫而去,推开多名拦路虫,终于找到了发丝柔顺飘香的雌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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