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凑热闹的痞子男眼神透著失望说:「怎麽?没我的份吗?」其实他对女明星也没多大兴趣,只要能出去逛逛就行了。
    「抱歉……。」马晓东有些慌乱的应了一声,头低低的。
    痞子男眼里闪过一丝诡计得逞的狡猾,笑著说:「这次我去不了,你说你该怎麽陪我?」
    「什麽?」马晓东一双敛眉皱起,不解的看著眼前的男人。这票本来就是马晓东的,怎麽如今痞子男不能去,自己还得负责任?可痞子男看起来好可怜喔!马晓东一时同情心泛滥,不知所措。
    看著马晓东抱歉的眼神,痞子男忽然有些不自在了,结节巴巴的回答:「小孩子才会喜欢看明星,我对那个没兴趣。」摆摆手,避开了马晓东探寻的目光。郁日摸摸苏唐脑袋,接著说:「我陪你去!」伸手将小孩抱进自己怀里,将头埋在小孩的颈子边,嗅著他身上的清香。
    光影交叠,苏唐被眼前这张放大了好几倍的笑脸吓了一跳,向来淡漠的恩公,正不怀好意的看著小孩惊吓的样子,郁日身上淡淡地烟味隐隐窜进苏唐的鼻尖,直达内心深处。
    「你们就继续腻吧!好了!大家该干什麽赶紧干什麽去!」所长带著笑意看著腻呼呼的小两口,心情轻松了不少。
    正当所长要离去之时,苏唐突然拽著郁日跟了上去,对著所长问:「能跟我们说说当年事情吗?」两人和好後,苏唐也曾问过郁日当年究竟发生了什麽事?可郁日却含含糊糊说不清,不是他有意隐瞒,而是脑子里就像是罩了一块黑网,全都模糊不清,对於事件的了解,是辗转从同事口中得知的。
    所长十分尴尬的拿出手帕擦汗说:「其实这件事要说起来,是我该负最大的责任。我每年都会到你的那什麽……坟前去看看你。」虽然知道苏唐是神仙不是人,可是看著人好端端的站在面前,这些话怎麽听著这麽别扭。
    苏唐笑著说:「没事!事情早过去了!只是裴有德提到了这个案件,不管是什麽居心,总是要试试,不是吗?」
    所长只能陪笑两声:「事情发生在五年多以前,阿日刚来派出所报到不到两周。那天正好所里只剩下我跟阿日还有两名警察留守,忽然,一个白白静静的男孩子背著一台相机走进了派出所,说要报案。」
    所长咽了口水,继续说:「少年提供了一张他在蓝天里附近小山上所拍到的照片,途中那片翠绿的植物正是毒品原料罂粟花,少年还无意间看到了负责看守罂粟田的嫌疑犯。」
    苏唐听到这里,不禁得意的笑了:「瞧,我多厉害,从小就有推理天份。」郁日与苏唐交叠的掌心微微发汗。感受到郁日的不安,苏唐立刻回握住他宽大的手。仰著头,对著他灿烂一笑。
    所长看了看小两口,接著说:「那时後我在警界已经混了十多年,可没有有力的背景,跟我同期的全都混上了个分局长……所以我就有点……。」所长没能说下去,只是焦躁的看著带著轻浅微笑的苏唐,个中滋味,五味杂陈。
    「当时我一心想要用最快的速度抓到犯人,因此立刻召集人马到山上抓人。只留下了一名身体不适的员警跟你作伴。後来,我们寻著你给的线索,很快的摸到了嫌犯的老巢-一间铁皮工厂。」所长一席话触动了郁日尘封的记忆,依稀可以听见那个晚上令人窒息的喘气声、枪声、来来回回的脚步声、还有一段令人锥心的得意笑声。
    苏唐急忙催促:「後来呢?」
    「犯人是抓到了,只是等我们太轻敌了,没料到歹徒既然会尾随著你进了派出所。等警察都走了,就闯进去,打算动手湮灭唯一能将他们定罪的证据。也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等我回到派出所的时候,只见到早一步骑机车回来阿日,茫然失措的抱著倒在血泊中的你。」
    在所长沧桑的述说之下,苏唐脑海中模糊的片断也渐渐成形。
    所长叹了口气说:「刚刚还活蹦乱跳的小孩转眼间就死了,任谁都很难接受。人证物证全没了,根本没法定罪,我们试著上诉,请求上级援助,甚至通知媒体利用舆论,全都无功而返。几周後,人就给放回去了,我们却都无能为力。那之後,阿日整个人都变了,原本事刚从学校毕业满怀抱负,後来……就成了你刚见到他时那样儿,死板板的。」他伸出长满厚茧的老手,想要摸一摸苏唐的脑袋,却又放了下来
    作家的话:
    很抱歉隔了这麽久才更新!!
    最近实在太忙了,回了家倒头就睡,人都快被榨乾了
    第二十一章最初(一)
    夜空阴沈,只有风声飒飒从耳旁穿过。趁著夜色,苏唐和马晓东等人赶著夜色在高速公路上飞驰。为了把握罗娜小姐这条难得的线索,众人还是不辞辛苦,披星戴月的赶赴罗娜小姐别墅的所在地。
    九人座的厢型车里没有人说话,各怀心事。
    苏唐用手支著头,靠著车窗,心情像打翻了墨汁一样,带著一点腐败的味道。灵活的大眼不时瞄向身旁假t的郁日。
    恩公并没有睡著!这点苏唐心里十分的清楚。自早上所长说出了那段往事之後,郁日的情绪就显得很低落。
    从苏唐认识郁日以来,他从没见过恩公这般失魂落破,黑眸子里满是难以言喻的心疼和愧咎,木然僵硬的身体还有咬著牙不吭声的样子,实在让人心疼。连刚刚自己将外套递给他时,意外发现他的手在轻轻颤抖。
    来报案的热心少年在派出所惨死,而凶手却因为证据不足得以逍遥法外。遇见这种事谁能不难过?自己本该飞翔的青春却意外结束在十七岁,连同郁日那段遗失的记忆一起埋入了那刺眼的血泊中。
    苏唐伸出温热的掌心盖住自己的脸,温热却有些刺痛,这种情绪很难说明。
    不过……等事情结束以後,自己也该来筹备筹备迎娶土地婆的事情了!想著人高马大的恩公娇滴滴的坐在红木大床上等著自己那个画面,苏唐一扫刚刚阴郁,整张脸笑得跟朵老菊花似的。
    窗外的景色又刷刷地向後飞驰,苏唐的思绪也渐渐模糊了起来……。
    隐约间一个穿著黄色道袍的小童吃力的捧著以大篓玉牌走了进来,苏唐惊讶的发现,黄衣小童的身高不高看起来就像是两三岁的小孩,但脸上却有著一髯银白色的大胡子,显得异常滑稽。
    宽大的胡子遮去了大半个脸,可除了白胡子之外,脸上竟没有一丝皱纹,甚至可以说是光滑细致,一双灵巧却又带著几分世故的小眼,总让苏唐想起「贼眼」这两个字。
    「这种地方怎麽会有小孩子?这又是哪里?恩公呢?」苏唐疑惑的想,两眼须臾没有离开过小童的身上。
    黄衣小童将玉牌放在烧红的暖炉上,还不忘细心的翻面,就像在烤肉一样。
    苏唐好奇的蹲在小童身边,眼巴巴的问:「这是在做什麽?」
    小童没答话,就像完全没有听到他的问话一般,持续专注的翻动著手上的玉牌。
    苏唐蹲了会儿发现小童没有搭理他,只能眼巴巴的凑过去看,竟意外的看见玉牌的样式有点熟悉,上头似乎还写著什麽字,仔细一看发现上头居然写著自己的名字还有生辰八字。
    苏唐拿起一旁的火钳指著小童说:「你这是什麽意思?为何予玉牌上会有我的名字?说~」
    小童还是没搭理苏唐,只是忙著添了几根柴火。
    苏唐气极了,撇下累赘的火钳,伸手要抢过玉牌,忽然平整的地板居然多出了一个大洞,苏唐还来不及大叫就掉了下去。
    「啊~」闭上眼,苏唐眼前闪过郁日那张总是被他气得扭曲的脸,隐约听见郁日唤他的声音。啊~头怎麽好晕!浑身轻飘飘的苏唐勉强睁开眼,才发现天已大亮,车子也停在一栋独门别墅前。
    郁日地来了一条湿毛巾,一面帮还没从梦魇中清醒的苏唐擦脸,一面关心的问:「做恶梦了?」
    「嗯!」苏唐点点头,他的心还在砰砰的跳著呢!那白胡子小童好像以前在什麽地方看过,那个地方似乎有些眼熟,难道……这不是梦?
    「上车睡觉,下车尿尿。像你们这种没水准的乡巴佬就不适合追星这种需要高智商的活动。」 对於自己居然只能在外面看针孔偷拍的画面,痞子男说起话来都带了一股酸味。蹬了蹬光可鉴人的皮鞋,拢了拢骚包立起衣领,同时抬头望了眼别墅二楼窗子那盏还亮著的阳台灯。
    「灯怎麽不关呢?」痞子男有些不悦,眼睛里闪过一道凛冽的光,迈开步子。
    到了约定时间,两个小影迷就怀著兴奋的心情按下罗娜小姐别墅的电铃。
    别墅富有浓浓的日式风情,小庭院里头布置著日式枯山水造景,两层楼的小别墅,色调稳重典雅内敛,跟舞台上给人活泼开朗印象的罗娜小姐形成极大反差。看得出来罗娜小姐对居家要求很高。
    「怎麽没人开门?」苏唐试著推了推镶铜边的木门,门竟然轻而易举的被推开了。
    「怎麽回事?」这下两人全都笑不出来了。苏唐翻手按住腰间一把防身用的匕首,虽然刀子连苹果都切不下去,但刀刃白光闪闪,至少看起来气势惊人。
    「我们要进去吗?」马小东紧张的问,苏唐一手推开大门,一面对著点了点头。
    在车子里监看画面的男人们也有些坐不住了,可才刚站起来就被林殊的眼神给吓住了。
    外头的大门没关还可以说是意外,可连别墅的门都没关那事情肯定有些古怪。
    过了玄关,苏唐正好看到墙上的挂钟,现在的时间是早上十点三十分。马晓东试著喊了几句:「有人在吗?罗娜小姐在吗?我们是应邀来访的歌迷。」马晓东的声音回u在房子里,久久没有听到回应。
    无奈之下,他们只能匆匆忙忙地穿过了整齐但是空空荡荡的客厅往里走。从刚才发现门敞开之既,苏唐的心就剧烈的跳个不停,难道我们又来晚了一步?苏唐十分懊恼。
    顺著楼梯上了二楼,跟简单清爽的一楼比起来,二楼的风格显得有些诡异,天花版挂满了红黄布幔随风轻舞,雪白的墙面上挂著大幅的挂画,早上的阳光打进窗户里,透出一圈祥和。
    「这是什麽奇特的装饰啊?」苏唐好其的研究著这些他从未见过的奇特装饰。伸出手轻触,发现挂画的材质极佳,是用极为珍贵的顶级丝线染色後一针一线的绣出来的。先别论这小小一块挂画要花上多少时间制作,光是这所用的材料,就价值不斐。
    二楼有两间房间,其中离他们比较近的那间上了锁,於是两人来到了走廊底部的大房间里。这是一间肮脏的房间,书和杂志散落一地不说,没吃完的饼乾袋口随意敞开著,化装台上的瓶瓶罐罐有的倾倒,有的落在地上。黑色大床上衣服棉被散落一地。
    「别告诉我,这是罗娜小姐的房间,我的心都碎了。」马晓东哭丧著脸说。
    苏唐笑了笑:「别担心,这不是她的房间。」
    「你怎麽知道?是吧!是吧!」马晓东像是找到了浮木,期待的看著苏唐。
    「耳环不对。」苏唐指著桌上散乱的小耳环说:「罗娜小姐因为会过敏,因此无法穿耳洞只能用耳夹式的耳环,这些明显不是。」
    第二十一章最初(二)
    在房里晃悠了一阵子,两人也没什麽特别的发现,这房间除了乱了一点,并没有什麽问题。只是在和煦的阳光之下,又是在房子的二楼,苏唐却觉得冷。寒意不断从脚底窜上,缩著脖子,摸摸了摸手臂,转动脚踝,喃喃自语:「明明有太阳?怎麽这麽冷?」
    身旁的马晓东隐隐察觉不对劲,凑近苏唐的耳边说:「我看我们还是先回车上吧!我们私闯进人家的家里,不太好吧!」
    「或许罗娜小姐在隔壁房间,我们是不是该去看看?」苏唐故作轻松的问。走出房间还不忘往屋後醒目的塔楼看了一眼:「日式的建筑却连著一座塔楼的设计真少见。」
    「可是-」马晓东还来不及说话,楼下忽然传来东西掉落的声音,巨大的乒乓声打破了凝滞诡异的气氛。
    两人猛地爬起身,转身往楼下跑。
    「什麽人-」苏唐性子急,人还没到声音已经抢先一步到了。
    正追问的时候,视线整好从阴暗的走廊,来到了客厅,随风飞舞的窗帘,正好看见罗娜小姐清秀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端坐在客厅柔软沙发上,想必声音的主人就是罗娜小姐本人。
    看见俩人罗娜小姐愠叱:「你们是谁?怎麽在我家里?」
    罗娜小姐!苏唐惊讶地打量著眼前的罗娜小姐。见她穿了一件印著卡通人物图案的白色上衣,加上一件短裤,汲著拖鞋,如果忽略掉那充满敌意的锐利眼神,真可以说是随性自然。
    「你们是谁?怎麽不说话?」要不是罗娜小姐见两人看傻了,又开口问了一次,三个人还不知道要在客厅里看多久呢?不过,或许是两人看起来白白嫩嫩的很讨人喜欢,罗娜小姐的态度明显好了许多!
    苏唐拉著看见偶像全身僵硬的马晓东,面对总是在萤幕里才能见到的大明星,见多识广的小土地也不免有些小歌迷心态,说话颠三倒四的。不过比起只知道顶著一张大红脸,手还不停颤抖的马晓东来说,是好上太多了。
    「罗娜小姐?刚刚看门没关,我们担心是不是小偷闯进来,所以……我们是受邀来参加茶话会的,就是论坛上那个抽奖活动,你想起来了吗?」说著还不忘把份有罗娜小姐亲笔签名的卡片递了上去。
    「茶话会?我怎麽不知道有这件事?」罗娜小姐很是不悦,苏唐将卡片交到罗娜小姐手中时,明显感受到罗娜的茫然与愤怒。她翻了翻手上的卡片,脸色五颜六色,十分精采。
    「哪个……我们好喜欢你的,你演的那个痴心狐仙的角色实在太精采了,尤其是最後一幕跟书生话别的哪一幕-」马晓东顺势递出精心制作的剪贴簿,上头满满的都是罗娜小姐的剪影。
    罗娜无视於面前的两人,拿出手机拨了通电话,看样子很可能是他的经纪人:「你们凭什麽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办这种活动?还把我家地址给歌迷?你有没有脑袋啊?」说完,不等对方回答就愤怒的将手机往前一扔,不偏不倚正好擦过苏唐的颊边,画出一道红痕。
    「怎麽拿手机丢我。」吓了一跳的苏唐捂著脸恶狠狠的瞪著罗娜。
    「好了──你们人也看到了,可以回去了吗?」罗娜小姐的表情僵硬,嘴角抽了抽,亮丽眉角微微向上挑动。低头看著红色的邀请卡,似乎在强忍著什麽。
    「你-」与电视上甜美温柔形象呈现极大反差的态度,彻底惹毛了苏唐。苏唐大喊一声,正准备起身跟罗娜小姐理论之时,马晓东拉著苏唐的手臂。
    「好!抱歉打扰您了,我们走吧!」马晓东有礼貌的说完,像是拽著小鸡一般,将苏唐拎了出来。
    「什麽态度,也不想想我们为了见她一面,坐了这麽久的车,连杯茶都不请我们喝,还拿手机丢我。」苏唐越想越气。
    「她也不是故意的,如果我的经纪人没告知,就擅自决定了这个活动,我想我也会很生气的。」马晓东果然是脾气超好的大好人,还用抱歉的神情试著为罗娜粗鲁无礼的行为缓颊。
    可他一回头,看见苏唐脸上的伤口,不免又愧咎了起来:「唐唐,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拉你来这里的。」
    「没事!是那个女人……算了」在对上马晓东白兔般的眼神之後,谁还忍心怪他?
    「啊啊~我们居然忘了问他赖千慧的事,现在还能回去吗?」苏唐真是被气糊涂了,连自己为什麽来都忘了。
    「逼──」一阵刺耳的声音响起,苏唐系在裤头里面的迷你对讲机忽然响起。
    「罗娜危险──」对讲机里传来断断续续杂讯。
    「什麽?」苏唐不太确定他听到些什麽,正要再问之时,马晓东忽然指著他的身後:「唐唐後面──」
    苏唐顺著他手指的地方回头看去,那正是连接著别墅後面的观景塔。塔上阳台空无一人,看不出什麽异状?「怎麽了?发现外星人了吗?」那里明明就空无一人……等等!苏唐倒抽一口气,马上奔向塔楼的底部,已经出了别墅还贴心的将大门关上的两人,现在也顾不得什麽私闯民宅了,苏唐运起景有的一点点法力,提著气抓著马晓东翻过围墙。
    「唐唐你好厉害!」马晓东对於苏唐的好体能十分欣羡,那知这不学无术的小神仙就会翻墙这一招,还是上次打破药鼎逃跑时练会的。
    「先别说了!快跑!」两人没命的往塔楼方向跑去,一口气几乎要喘不上来。
    两人还没来得及赶到,就听见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还没还得极看清楚,就看见一双充满血丝的大眼睛,落在眼眶外。碎裂的头骨混合脑浆和砂石,浓臭的腥气刺得人睁不开双眼。
    躺在地上的是几乎看不出形状著的头颅,一个永远无法回到原来的形状的漂亮脸蛋。手脚被扭出成一个奇异的角度,看起诡异又华丽。白色上衣的卡通人物还在灿烂的笑著,只是衣服的主人却再也没能爬起来。
    郁日赶到的时候,只见到苏唐和马晓东像两根木桩似的傻傻的站著。他伸手拍了拍苏唐的肩膀,心疼不已。
    「要不要先休息一下。」面对郁日的关心,苏唐用力眨眨眼,只是眼前的画面仍是一片花白,耳边回响著高分贝的尖叫声,想要呐喊却张不了嘴。一阵晕眩,身体严重的倾斜,与郁日交握的手失去了力量。
    瞬间闪光话眼前,黑暗与光亮交错著,天旋地转,反转的波动。身体受到重力的吸引而往下坠去,但视点却反方向的向上盘旋,停留在那一个定点。
    第二十二章---最後(一)
    「快跑!」苏唐不顾马晓东一脸茫然,j著他就往後跑,郁日也十分有默契的跟在後头,低著头快步离去。
    「这?现在现在到底是什麽情况警笛声?。」马晓东上气不接下气的说,他还没能从震惊当中回神时,刺耳的警笛声就像是报丧钟一样追著他们。
    「来!往这里!」苏唐三人跑进了附近的公园,巧妙地隐入了一处隐密的树丛中,暂时脱身的三人才稍稍喘了口气。
    「马的,中计了!」苏唐面露不悦,透过树叶缝隙狠狠地瞪著远处的钟塔,心乱如麻,被算计的愤怒溢於言表。
    「你是说有人设计我们?」马晓东显然还没能从偶像坠楼的画面中脱离,神情显得相当恍惚,後知後觉。
    「这不是明o著吗?」苏唐懒得跟他多做解释,脸色发白的靠著粗糙的树丛,这些日子以来的经历飞快的重现,一个个念头在脑中闪过,瞬间成了盆冷水兜头泼下来,浇得他胆颤心惊,所有的悬案被一根隐形的线给操弄著,将人耍得团团转。
    「喂!你往那边去看看!」一个低沈的男声伴随著从左前方传来,三人立刻伏低了身子,屏气凝神,竖起耳朵听著喂面的一举一动。
    「那麽漂亮的女孩子摔成那样,多可惜呀!早知道」说话的是另一个男性,从声音上听起比较年轻,也比较急躁。
    「瞎想什麽!就算你早知道她就是那间臭房子的主人,难道就敢把到她?嘿嘿!」两人手里拿著长棍随意拨弄著两旁草丛,脚步似乎又快了些,步伐越响,竟似向著他们藏匿的方向前进。
    「也是,还是快找找我想回去睡觉了,连续执两个夜班就不行了。」说著还打了响亮的哈欠。
    看来辖区的员警已经出动了,此处虽然隐密,但也只能暂时喘口气,接下来该怎麽办?又该往哪逃?长期担任资讯破解的马晓东完全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别说应对知道了,连个头绪都摸不著。
    马晓东用眼神向苏唐传递他的焦急,伸手摸向自己的裤腰上闪著亮光的紧急联络通讯器。苏唐完全没有反应,手上拿著适才随意摘取的树枝在沙地上画画,口中还不停的喃喃自语。事不关己的模样,让马晓东气坏了牙。转而看向郁日。岂料,郁日的反应比苏唐更夸张,似乎完全陷入了自己的世界。
    两名员警又往走了几步:「你说,这里真的会有嫌疑犯吗?如果我是犯人早就搭车跑了老远,哪有可能在所里接获报案电话都过了五十分钟的情况下,还留在案发现场附近。」
    「你怎麽知道不可能,电视剧都是这样演的……犯人会回到现场……因为担心……。」
    「不过,军部的长官也真是的,明知道我们接获紧急任务,还……。」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嘎然而止。
    不过这些讯息也够让人思考了,报案时间已经过了五十分钟?军部阻挠办案?听到这些讯息,苏唐立刻兴奋地瞪大眼睛,就像服食了灵丹妙药一样,瞬间想通了很多事情。
    他兴奋地抓著郁日冰凉的大掌,脸上发出喜悦的光彩。
    郁日看著他惨白的小脸一下转为红润,也放心不少,就像平时一样摸了摸他的头。苏唐张著嘴想要说些什麽,无奈两名员警离他们三人实在太近,逼得他只能用闪动的双眼看著郁日。
    「不过……这件事真有些奇怪。」其中一名员警继续说。
    「怎麽说?」
    「你想啊!最近上头不知道发了什麽神经,老让我们茶一些地藉资料,地方的老照片之类的,动作频频,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感觉好像有什麽事将要发生了一样。」
    「不会吧!谁知道上面在想什麽?管他的,反正我现在就想好好睡一觉。等等,那里好像有人影的晃动,走!」两名员警紧紧贴住了三人躲藏的草丛,举起警棍朝著晃动处敲了下去:「什麽人!出来!」
    「唉呦!谁打老子。」草丛里走出一名身上沾满落叶赤裸著上身的彪型大汉,身旁还依偎著一名面色朝红满脸春色的女子,大汉目露凶光,十分不悦的说:「干!谁打扰老子办事?」
    「呃……怎麽是雄哥……还不就是因为……」
    「吁-趁现在──」苏唐反手拉著郁日,不料,郁日居然压低声量贴著苏唐说道:「保护好晓东。」马晓东蹲低了身子,抽出口袋里的通讯器,准备发出求救讯息。
    「不!」苏唐一把抢下扭扣大小的通讯器,使劲打向暗处。
    「你在做什麽?」马晓东无声地瞪著苏唐,跟他对峙,紧皱的眉心,伸手一把揪住苏唐的前襟,用最直接的方式表达出他强烈的不满。苏唐没有办法开口向他解释,只能用无比坚定的自信看著他,再加上郁日的手也在同一时间放到了马晓东的肩上,恐吓意味十分浓厚,迫於无奈只能点了点头。通讯器也丢了,即使马晓东再不愿也没法再多说什麽,一切只能听天由命了。
    不过,两人的骚动还是引起了警方的注意:「谁?给我出来!」人还没到粗黑的警棍已经朝著三人藏匿的方向飞来,一棍子敲在郁日的脚趾上,他颤动了一下,还是忍著没叫出声。
    「出来,快出来!」两名警察丢下雄哥,往三人的方向跑来。郁日冲著後方一人宽的小径一指,弹簧似地站了起来。
    警方立刻向前,一人一边扭住了郁日,喝叱:「说!为什麽躲在这边?」
    蹲在树丛里的苏唐简直快要气炸了,这傻瓜居然打算一人承担。
    可恶!真相明明只在眼前,怎麽偏偏就是兜不拢呢?现在要怎麽办?
    「你说不说!」警方似乎加大了压制的力道,郁日情不自禁的闷哼了一声,这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落入了苏唐的心里,酸酸刺刺地。
    「那里还有人!」其中那名年轻的员警眼睛比较尖,看见了草丛中晃动的人影。此言一出,郁日的呼吸明显一滞。年轻员警冷笑一声,顺著眼前的残影,伸手一抓,居然意外地扑了个空。
    就在错愕之际,一个衣衫不整气喘吁吁,长相清秀脱俗的长发男孩站了起来,腰里妖气地说:「我出来我出来就是了!」苏唐优雅的抬起修长的美腿
    「你……。」苏唐这一出场明显让情况整个逆转了,两名员警错愕的看著娇滴滴的苏唐,苏唐心知有效,还不忘冲著两位警察猛眨眼,娇_:「唉呦!别看了,人家会害羞嘛!人家跟老公爱爱~你们好~好讨厌喔~」
    「呃……你们是在……。」
    「唉呦!不要逼我说出来,你们真坏!」苏唐面上调笑,可眼底却像寒冰一样,郁日看著他像只花蝴蝶似的飞来飞去,心头那股紧张感似乎也消去了大半。好像,自从这孩子跟在自己身边那天开始,不!也许该说是从五年前第一天见面就开始风波不断呢!
    忽然眼前一黑,跳动的苏唐就像是闪电般的讯号,寒光乍现,凭空出现在眼前。杂乱的画面在脑中浮现,郁日隐约看见一个短头发的少年捧著一台傻瓜相机气喘吁吁地跑到自己面前说要报案。那双眼睛就像是有故事在流动似,一闪一闪地眨著,脸上还挂著傻气地笑容。
    又一次的剧痛袭来,眼前的苏唐已经成了一具完美的雕像,全身僵硬的倒在血泊中。白皙的肌肤映著鲜血,哪双眼睛已经不会张开了。郁日看见自己伸出手试著唤醒沈睡的少年,可少年却没能说出一句话。
    断了翅膀的天使,再也没有飞翔的一天了。
    郁日看著少年,一遍又一遍,愤怒、憎恨、哀伤、婉惜许许多多的情感让人喘不过气来。这个少年清秀的长相跟眼前的将两个警察耍得团团转的苏唐重叠。
    一路走来,他受了多少苦。如今,这些事情也该告一个段落了,关於他,关於我,也关乎事件中的所有人。
    就在眼前的画面即将结束之时,郁日看见倒在血泊中的苏唐,手里似乎拿著什麽东西,拿起来一看居然是一片长约五公分宽约一公分瘦瘦长长的叶子,树叶吗?……这有什麽意义?
    恍惚地从记忆中回过神来,眼前一张放大的脸无预警的出现在郁日的眼前,凑上来的居然是苏唐甜甜香香的小嘴。熟悉的触感,轻车熟路的撬开了牙关,小舌滑溜地了进来。
    「专心点!难道连亲我都会恍神吗?我好伤心喔!呜呜~」苏唐歪著脑袋对著郁日眨了眨右眼,还偷捏了郁日结实的臀部。
    被冷落在一旁的雄哥不耐烦地说:「别理那两个变态,不是说要去喝酒吗?」雄哥不悦,两名员警连忙上去安抚,回头对著黏答答的苏唐两人挥了挥手,示意两人快走,这才算是勉强结束了这场闹剧。
    苏唐正得意於自己演技高超时,并对著草丛里的马晓东说了句:「怎样,我的演技可是一流的,你没看到刚才他们的表情,哈哈!太有趣了!走吧!快走!」
    「呃!」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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