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怨念了,为什么自己死了呢,要是自己活着,穆哥和小食就必须要遵守这个法律,未成年人干活,叫压榨童工,是会被抓起来的,更重要的是,成年人是不能对小孩子动手的,若是动手就叫虐待未成年,也是要关小黑屋的。
    橙子无比惊讶为什么当初自己会愿意留在穆哥和小食哥哥身边呢,唉,都怪自己太天真了,没有看出来穆哥腹黑的本质,也没有看出来小食哥哥是个暴力狂。
    就像现在,橙子小朋友好端端坐在椅子上却被小食提溜起来,小食恶声恶气地说道:“你明明说,就玩两个小时,你看看现在都超出两分钟了!不能玩了,电脑让给我,你做作业去。”
    橙子气愤难当,“我早就做完作业了,我要玩游戏,你又不是没钱,干嘛不另买一台,这是我的!”
    小食嗤笑,“你哪来的钱,电脑是我花钱买的。”
    “胡说!”橙子晃悠了一下兔耳朵帽子,“明明是穆哥买的,这是穆哥给我买的!”
    没有想到小食眉毛一扬,非常臭屁地说道:“连你穆哥都是我的,切,小屁孩快点起来,一边呆着去!”
    “我不,我不……”橙子挣扎,他就差一点积分就能开盒子了,他不要功亏一篑,于是橙子想了一个最差的法子,闭着眼睛,扬声大叫道:“穆哥,穆哥,你老公欺负我!”
    “咣当当――”
    “呼啦啦――”
    “哎呦喂――”
    橙子这句话威力巨大,小食脚下一滑,手一哆嗦,直接将橙子丢在了床上,橙子在床上翻了一个跟头,差点撞上了墙,与此同时,厨房里传出巨大的声响,厨房里正在切菜的左穆脑子一空,直接将菜刀甩进了锅子里面。
    小食哭笑不得,“你这孩子,从哪里学来的这一套。”
    哪知道橙子一脸得意,“你就不懂了吧,小说上都是这么写的,当爹的嫉妒宝宝受到妈妈关注比较多,然后趁着妈妈做饭洗衣服不在身边的时候就随便欺负宝宝,然后宝宝一叫,当妈的就冲过来了!”
    小食狐疑
    地看着橙子,摸着下巴似乎在思考什么,橙子嘴角抽搐地看着小食恶心巴拉的一会儿怪笑,一会儿陶醉,简直无语了,真该拍下来让那些说小食是优雅贵公子的网民看看,这哪里有贵公子的样子了,分明是电车痴汉。
    片刻,小食伸脖子,心情很好地凑近橙子,“小鬼,算你聪明,电脑让给你了!”
    说完,非常得意地走掉了,橙子怀疑自己看错了,明明小食哥哥现在是人形,自己为什么觉得他屁股部分尾巴露出来,还摇到天上了呢?
    橙子自然不知道,哄好了小食,并不代表幸福就真的到来,吃饭的时候,小橙子看到了穆哥系着围裙一边端菜,一边对着他露出阴险的笑容。
    “橙子,功课紧张么?”
    “不紧张……不,不紧张……”橙子一会儿摇头一会点头,功课紧不紧张他不知道,他知道他很紧张。
    左穆声音轻柔地说道:“既然不紧张的话,晚上帮我把三个月的每天的营业额做一份详细的表格交给我吧,你不是喜欢电脑吗,就从电脑上做吧,你愿意吗?”
    我不愿意,我非常不愿意!
    橙子心里在咆哮,不过话到嘴边就变成了“我愿意,帮穆哥做表格什么的,最开心了!”
    “是么?”左穆温柔地笑了,“既然你做得这么开心那以后营业额的表格都交给你好了。”
    似乎是显橙子的表情还不够龟裂,左穆又补充了一句,“以后家里的碗也交给你了。”
    “……”橙子快哭出来了,我不要刷碗,我不要做表格。
    “那个左穆,小橙子还是孩子,就,就算了吧。”就冲着那句“当爹的”小食也觉得自己有必要替小橙子说句好话。
    不过小食没有想到,因为这句话,左穆将矛头指向了他自己。
    “嗯,还是你比较关心橙子。”左穆幽幽地说道,话题一转,他冲着小食莞尔一笑,“既然你们关系这么好,晚上你和橙子一起睡好了。”
    “……”这次噎住的人换成了小食。
    左穆一边喝汤,一边挑眉,他堂堂七尺男儿,竟然敢说他是“妈妈”,明明前阵子自己还是“父亲”的,莫非自己平时对这小子太温柔让他忘记了自己是个男人的事实,哼哼,明天一定要严肃起来。
    他才不要当妈妈!
    此
    时,这欢快的“一家三口丝”毫不知道,几公里以外的理工大学,大四女生华月茹陷入了严重的心里障碍,那晚发生的事情,成夜成夜扭曲成各种不同的梦境,让她彻夜不得安宁,血,皱巴巴的孩子,还有浑身是血叫着她母亲的婴孩。
    华月茹不敢睡觉,她害怕黑夜,害怕睡眠,每天喝咖啡,强迫自己清醒。
    舍友非常担心她,“月茹,实在是不行,你去看看大夫吧,再这样下去你会崩溃的。”
    华月茹成夜成夜做噩梦,在舍友看来,是一种疾病,一定要去看大夫。
    华月茹一愣,看大夫,不,不是看大夫,大夫帮不了自己,他,只有他,他一定会有办法。
    华月茹非常激动,为什么自己会忘记那个人呢?
    这样想着华月茹一跃而起,在舍友诧异的目光中冲出宿舍。
    九点半,左家面馆外面已经排起了长队,早晨的左家面馆以清汤面为主打,配合老板特制的咸菜或者是菜包,真是人间绝顶的美食,不过那咸菜是限时的,过了十点半就没有了。
    周六嘛,趁着不上班的时候赶紧过来排队,一边流口水,一边心里抱怨,左家面馆开门时间实在是太晚了,这么好吃的东西,为什么十点才开门,要是和早点摊一样七八点开门,一准连早饭都从这里吃了。
    大早晨生意就如此红火,不免让人有些羡慕,和左家面馆错对着的,也是一家饭馆,不过是以j市的鲁菜为主,中午的时候,生意也是非常红火,这家营业比左家面馆时间还晚那么一些,因为店里不卖早点,来客都是吃中午饭和晚上饭的。
    老板拿着扫帚一边扫灰,一边暗暗羡慕左穆,不过他羡慕的方向有点不一样,他并不是嫉妒左家面馆生意好,而是来左家面馆吃面的都是美女,瞧瞧,那一水的漂亮妹子,腿长腰细,中间的那个尤为好看,素颜都跟明星似的,只可惜看上去精神不太好,饭馆老板揣测,莫不是为了吃面特意早起的?
    就为了一个面条,起这么早?果然是年轻人!
    乍看到华月茹,饶是淡定如左穆也是吓了一跳,几天未见,她怎么就憔悴成这个样子?
    小食还在万佛山左家宅院睡大觉,此时店里就左穆和橙子两个人,橙子揉了好久的眼睛,才敢确定这个一身鬼气的女人是他曾经认为年轻漂亮温柔的可爱姐姐华月茹。
    看架势,似乎
    是来找穆哥的。橙子一边收钱一边揣测。
    华月茹欲言又止,左穆心下狐疑,按理来说,华月茹的记忆已经出现了变化,应该不记得他们才是,可是为什么……
    不过一码归一码,心里诧异,面上不显,左穆笑得很亲民,“同学,要吃什么面?”
    华月茹开口,“我不是……”还没有说完,就闭上了嘴巴,因为店里和她上一次来一样,人满为患,这样的地方,不适合说事情,于是她看着店里白墙上挂着的木牌,改口说道,“我要一碗清汤面。”
    “要咸菜吗?”左穆问道,“早晨我们的咸菜是免费的。”
    “要点吧……”
    “同学稍等一会儿,先找个地方坐下吧。”左穆说完,在本子上快速记下清汤面,然后转身招呼别的客人,招呼完了之后,转身走进厨房。
    众所周知,左家面馆只有一个掌勺,就是面馆的小老板左穆。
    没有帮手,左穆一个人撑起了整个面馆,有人统计过,左家面馆每桌人,每个人差不多等五分钟,就能等来面,就算那些面是一锅出来的,五分钟能将面做成什么样子,有些专家就说了,五分钟,若是不加东西,肯定做不出来劲道的面条。
    为此很多记者明察暗访,想要抓住左家面馆的把柄,没有想到最后打脸的竟然是专家,记者录像还有后来实验室抽样调查都证明了一件事,真有人在不加任何化学药剂的情况下,五分钟内拉面,下锅,将面条做劲道。
    华月茹等了一会儿,面条很快就上来了,也许是热气腾腾的面条,也许是左家面馆的客人哧溜溜吸面条的声音,华月茹连着几日紧绷的神经竟然有所松懈,不是喝咖啡后,强烈的提神,而是一种很舒服的,精神舒缓的感觉。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华月茹觉得自己似乎,有些精神了。
    无论是咸菜还是清汤面,都一样好吃,华月茹身体渐渐放松,开始专心吃面。
    华月茹好几天都不想吃饭,一碗清汤面,竟然勾起了她的食欲,她第一次端起碗连面汤都一滴不剩的吃进肚子里,放下碗的华月茹还有点不好意思,她实在是不想说,自己没吃饱。
    不过,终究还是惦记着自己的事情。
    华月茹起身付账,收好橙子找给自己的钱,华月茹终于忍不住开口道:“请问一下,贵店老板什么时候有空。”
    恰好这个时候左穆从厨房出来,他微笑地走到华月茹面前,“同学,是来做兼职的么?”
    “我不……”华月茹想要摇头,可是看到左穆如春风般亲切的笑容和期待的眼神后,她竟然诡异的改口,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是的。”
    左穆嘴角弧度大了那么一些,“啊,同学来的真是正好啊,扎起头发,洗洗手,你负责点餐好了。”
    既然有求于他,让她帮点忙,应该没问题吧。左穆心里打着算盘,真是上门的免费劳动力啊。
    橙子目瞪口呆,他竟然见证左穆在店里人手不够的情况下,忽悠到免费劳动力的奇迹时刻。
    ☆、阳光的对立面
    “美女,点餐!”
    “美女,看这里!人在这里!”
    还没进入面馆,小食就听到从面馆里传出的一声声“美女”,小食皱起眉头走了进去,几乎第一眼他就看到了在面馆里面忙忙碌碌的面容姣好身材纤长的女生,皱起了眉头,小食觉得自己脑子还没有坏,这个人怎么在这里?
    忙得像个陀螺一般的女生不经意抬头,视线和小食对上,手中的本子和笔竟然直接掉在了地上。
    “美女,这样不行啊,干活太不利索了!”
    店里有顾客调笑,继而很多顾客都发出了善意的笑声。
    小食走过去,弯下腰拾起地上的纸笔,他敏锐的察觉,女生的腿在打哆嗦,小食冷笑,什么时候,自己竟然变得面目可憎起来,就连一个“陌生”的女学生见了她也害怕。
    小食双眸冰冷,他抄着口袋,低头俯视女生,女生个头不算矮,但是两人站在一起,女生才到小食的肩膀处。
    如此大的视觉反差,女生只觉得面前的男人是庞然大物。
    小食声音清越地说道:“华月茹同学,你好。”
    “你,你好……”华月茹花了很大的力气才让自己克制住尖叫的欲望。
    她的记忆还在,她清楚的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根本就不是人,她见过这个男人野兽的形态,还是会在天上飞的那种巨兽,华月茹对这人的恐惧感丝毫不亚于之前见到的那个鬼怪,甚至更甚。
    就算是那个意图吃掉她的鬼怪,也没有这个人戾气重,杀气重。
    这个男人就像是一只虎视眈眈盯着自己的狼,在自己不留心的时候,随时会蹦出来咬自己一口,太可怕了。
    小食有点意外,因为就在前一秒钟,他窥视了这个女人的大脑,知道她在想什么。
    野兽般的直觉。
    小食心头的怒火终于烟消云散,这个女人对左穆没有意思,这个女人有很多秘密。
    想到这里,小食不屑地笑了笑,然后将本子和纸塞在华月茹手中,卷起袖子,像新来的顾客走去。
    这一幕落到旁人眼中,是美女遇上帅哥,在华月茹眼中却是自己从野兽爪子下捡来了一条命,本来就不熟悉业务的她,和小食在一起神经高度紧张,连续出错了好几次。
    不过大家对美女总是善意的,即时是这样,也没有人多说什么,毕竟,以前从来没有从店里见过这位美女员工,新来的,不懂也是正常嘛。
    华月茹从来没觉得六点是如此难熬。
    好不容易等到六点打烊,客人离开,华月茹迫不及待的开口了,“我没有失忆,我知
    道你们的一切。”
    就连华月茹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她的口气中带着一丝破釜沉舟的意思,帮帮我,不帮我就把你们的秘密捅出去。
    小食眼神有点冷,拨算盘的橙子手也顿了一下,眉心拧成了一个肉球。
    最淡定的要属左穆,左穆袖子一抬,门自动关上,与此同时,面馆四周白墙上,所有钉在墙上烛台上的蜡烛全部自己亮起,桌子凳子还有碗竟然像长了腿一般,自动去它们该去的地方。
    华月茹有些恍惚,这一幕太真实了,比3d电影真实的多,因为这一切都是真的。
    左穆微笑地看着华月茹,“你知道?那又如何?华同学,你可以试试对外面的人说,你看到我飞到天上,你看会变身的人,华同学,你觉得外面的人会相信么?
    还有,你觉得我会给机会说出来么?”
    左穆步步逼近,华月茹觉得自己脚如灌铅,竟然一步都挪动不了,不仅是脚,连腿连手连脖子都像是变成了石膏,一动不能动。
    “华同学,你瞧,你在我面前甚至连动一下都困难,你要怎么出去告诉别人真相呢?忘记告诉你,消失一两个人抹去周围人的记忆,对于我真是太容易了。”左穆浅笑,就像是一个腼腆的少年,可是说出来的话却让华月茹从后背到前胸冒着寒气。
    “你的咒语不是对谁都管用的,对我就没有起到作用,别别吹牛了……”华月茹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不能杀我,不能杀我……”
    最后一句话连她自己都说的那么没有底气。
    华月茹觉得自己脑袋抽掉了,才会跑到左家面馆里自投罗网。
    “你要怎么样?!”华月茹有些绝望,她已经可以预见自己下一秒和那个被他们打死的妖怪一样,在这世上消失的无影无踪。
    哪知道左穆后退一步,表情变得有些肃穆严谨,他凝视着华月茹,慢慢地说道:“你想让我帮你什么?”
    哎?巨大的反差让华月茹缓不过神,她将忍不住向前迈了一步,几乎同时,她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的身体……”竟然能动了!
    “不要耽误我们的时间,快点说!”小食凶巴巴地声音响起,吃饭时间到了他饿了。
    华月茹一噎,她低下头,让自己努力忘却对方不是人类的事实,斟酌再三,华月茹终于开口:“我已经将近一周没有睡觉了……”
    “那你怎么还没死!”这次说话的是橙子,连续一周不睡觉,普通人的身体是绝对承受不住的,华月茹竟然还活蹦乱跳地跑来威胁穆哥,真是太没天理了。
    小食和左穆对视,都从
    对方眼睛里看到了震惊,左穆审视地看着华月茹,从华月茹迈进店里那一刻,罗盘又开始疯狂的转动。
    左穆再次确定,罗盘不会说谎,可是他和小食却都没有从这女人身上看出丝毫不同,可是哪有一个正常人可以不眠不休将近一周,显然这女人本身有古怪。
    左穆沉思片刻,抄着口袋,低头俯视华月茹,“华同学,坐下慢慢说吧……
    我很好奇,你在遇到菽抑前,遇到过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依言弯腰拉凳子的华月茹身体一颤,坐下之后,她低着头,身体轻轻发抖,小食不耐烦地想要训斥,却没左穆先行一步察觉制止住了。
    左穆对小食做口型。
    ――让她说完。
    “这些年,我一直都在做噩梦,一个重复地噩梦,一群人,围着我,撕扯我的衣服,血,很多的血,很疼,小腹很疼……没有人帮我,一个人都没有……我声音嘶哑,到了最后只剩下绝望……
    这个秘密,我从来没有告诉过别人,任何人也没有,我以为我可以瞒一辈子……”
    华月茹抬起头,一句一顿地说道:“我高中的时候曾遭遇过两次轮奸,第一次怀了孩子,第二次,孩子没了……”
    沉默,无边的沉默,只剩下华月茹粗重而艰难的呼吸声。
    无论是小食橙子还是左穆,都没有看出来眼前年轻靓丽的女孩,曾有过那样的遭遇。
    相术不是绝对肯定的,高深如左穆,厉害如小食,从女生的面相上只能看出对方几年前家庭曾经遭遇巨大变故,父母均不在人世,没有想到除了这个女孩还曾遭遇过另一种同样让人难以接受的噩梦。
    这个处处充满阳光的世界,在阳光背后每一处阴暗的角落,都发生着数以千计让人难以想象的事件,肮脏的,黑暗的,绝望的。
    左穆伸手想要安慰一下华月茹,最终无力的垂下,他唯一捉不住的收不了的,就是心魔。
    没有人知道,那对华月茹是怎样的噩梦,如花的季节,最美好的十七岁。
    那年华月茹刚升至高二,文理分科,漂亮温和的华月茹是学校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就连年轻的男老师都会迷失在她的风采中。
    每天都有几个男生徘徊在她所在的班级门口,希望能看到她,哪怕只是一个侧脸。
    华月茹自己都想不起来那是怎样一个夜晚,晚自习放学,和往常一样骑着单车回家的华月茹,在离家不到一百米的小巷内被一群人截住,他们粗鲁的将她拽下来,拖到小区公园的灌木丛,他们堵住她的嘴,然后撕扯她的衣服,没有救世主,没
    有人听到她的求助……好疼,钻心地疼,下身就像被火灼伤一般。
    他们对她施暴完,一行人吹着口哨,开车扬长而去,将她一个人扔在灌木丛中,她哆哆嗦嗦拾起自己被他们丢在灌木丛的衣服,肮脏粘稠液体和血,让她几乎崩溃,她想回家,她想哭,可是回到家之后,却是一片漆黑,冷冰冰的墙,冷冰冰的床,家里一个人都没有……
    谁能想象学习好又漂亮的华月茹又一个酗酒嗜赌的爸爸还有一个爱打麻将在外勾三搭四的妈妈。
    更让她绝望的真相在后面,这场让她几乎崩溃的噩梦,策划者竟然是自己的亲生父母,爸爸欠了别人一屁股赌债,双亲害怕逼债,她的妈妈竟然想到让自己来偿还。
    她还记得她在家门外听到家里母亲尖锐的电话声是多么的绝望――“我闺女还是处女都白让你们上了,你们还想给老娘要钱,门都没有!”
    这就是她的父母,她心心念念的港湾!
    华月茹觉得自己双手双脚冰冷,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开门进家,又怎么面对妈妈那张心虚的面孔,那一刻,华月茹无比期望,自己是个孤儿。
    可是,绝望还不止这些。
    两个月后,华月茹察觉自己已经好长时间没有来月经了,偷偷买了试纸一测,才发现,她竟然怀孕了!
    她怀了强奸她的人的孩子!
    华月茹偷偷买了打胎药,她本想打掉孩子,却在吃药的那一瞬间犹豫了,孩子是无罪的,每一个孩子来到这个世间都不容易,如今父母对她来说已经是陌生人了,这是一个和自己血脉相连的孩子。
    那个时候华月茹想,若自己是母亲那会怎样,她会保护好自己的孩子,不让他受到伤害,她会做一个好妈妈,她会为这个孩子遮风挡雨。
    这个念头一滋生,就如蔓草一样攀附了华月茹整颗心,华月茹真的决定将这个孩子生下来。
    没有人知道,她对这个孩子抱有怎样的希望和期待……
    可是,她的期待很快又被打破了,迎接她的不是新生而是更加绝望的黑暗!
    她的爸爸再次欠下大笔赌债,父母再一起决定将她推出去,又是那样一个黑夜,又是那一个灌木林,只是换了一拨更加粗鲁暴戾的男人。
    她拼命的护着肚子,他们一脚踢在她的肚子上,桀桀怪笑,血,好多好多血,好疼好疼,谁来帮帮她,她好疼,谁来帮帮她……
    “就是那一次,我的孩子没有了。”华月茹嘶哑干涸的声音在房间响起,平静麻木的表情让人心疼。
    “……也许是报应,我接到大学录取通知
    书那天,我父母和一群狐朋狗友聚在一起吸食毒品,被警察抓住了,谁也不知道监狱发生了什么,警车说,是监狱里发生了械斗,我爸爸被人打死了,我妈妈因为只是卖淫,身体里没有毒品含量被放了出来,据说刚出监狱没走多远,一辆刹车失灵的货车直接从她身上碾压过去。”
    ☆、他一直都在
    小食最不喜欢的就是现在这种相顾无言沉默死寂的气氛,华月茹的事情让他心里堵得难受,漫漫时光,他不是第一次遇到有着这种遭遇的女孩,也不是第一次听到这样遭遇的女孩诉苦,但是每一次听,还是感觉那么不舒服。
    也许是因为华月茹的已经对现实麻木,也许华月茹被噩梦折磨的已经不知道难过为何物,此时的华月茹脸上没有泪,却比有泪的更让人难受,小食粑粑头发,有些暴躁地说道:“你哭吧,既然已经说开了,哭出来就好了!”
    左穆有些意外,同时又有些心暖地看着小食,难得小食会安慰人。
    华月茹没有哭,只是木木地坐着,她声音低哑地说道:“我被这个噩梦折磨了将近五年,这些日子,梦越来越真实,梦境却越来越诡异,我不敢睡觉,梦里真实的触感,让我心悸恐惧,一遍遍重复着那样的梦境……
    小孩子的哭声,还有那些人怪笑的声音……真的很绝望,帮帮我……”
    小食和橙子完全被华月茹的叙事说吸引,唯有左穆眼睛里是一贯的清明,表面上看,小食是暴戾左穆是细腻,其实两个人内心是完全可以颠倒的,左穆不像小食,小食的世界是干净的,是善良的,但是左穆从记事的时候,就遭遇到了各种恶意的眼光和非议,他更懂得伪装自己,也更冷静。
    华月茹的故事虽然让他很难过,但是左穆却不会失去理智,因为他知道此事的华月茹并不需要言语安慰,而是实质上的帮助。
    “华同学,可以给我讲一讲,这种梦以前你大概多久一次频率,除了这样的梦外,你还遇到那些奇怪的事情吗?”若是一般的冤鬼缠身,华月茹的精神绝对不会这样好,第一次见她的时候,虽然她看上去很羸弱苍白,但是绝对不是恶鬼缠身的样子,更像是身体先天的不足之症,就像是现在,华月茹也不像是几天没有睡觉的样子,莫非她身体有什么特殊之处,左穆略微有些怀疑,因为他看不出华月茹身上有丝毫的灵气。
    华月茹一愣,似乎没有想到左穆竟然没有受到他的感染,不过这样也好,他们都需要理智,华月茹经历了那样的遭遇,心智本就比一般人强大,她整理了一下心情,收拾起来自己害怕恐惧的感觉,慢,慢地回忆道:“其实,只有这些日子,梦境才会这么频繁,以前的时候,三个月,半年也许都做不了一次,最频繁的时候,也不过是两三个月。”
    哦?是这样?!
    左穆
    挑眉和小食对视了一下,两个人皆从对方眼中看出疑惑,华月茹说的若是真的,就说明,这个梦境并不存在什么频率,而是随机的,但是根据华月茹的表述,这个梦境却真实的可怕,重复相同的梦境,若是巧合的话,这未免有些诡异。
    等等,左穆觉得自己好似遗忘了华月茹话中的一部分内容,他回想之际却听到橙子稚气的声音响起,“漂亮姐姐,那个小孩子的哭声,是怎么回事啊!”
    对,就是这个!
    左穆身体一震,就是这个,华月茹说自己重复的是曾经经历过的那段噩梦,若是原景再现,那小孩子的哭声是怎么回事,梦境里怎么会有小孩子,想到这里,左穆和小食不由自主同时望向橙子,莫非那个鬼魂和橙子的真身一样,都是婴灵?
    此时左穆心中已经有了一丝眉目。
    “我觉得那是我的孩子……”华月茹慢慢说道,看到左穆三人震惊的目光她笑了,她将视线放在三人年纪最小的橙子身上,左穆和小食都不是寻常人,那和他们在一起的橙子肯定也不是普通的小孩,不过就算是知道,华月茹还是抑制不住自己对小孩子的好感,“不要怀疑母亲的直觉,虽然我没有成为一个真正的母亲,没有见过他一天,但是我知道,那个哭泣的孩子,就是他,他很害怕,和我一样……
    是我不好,是我没用,没有保护好他……快五个月的宝宝,引产的时候已经成型了,我依稀还能听到他在唤我妈妈,他一定很害怕,很害怕……”
    似乎是联想到什么,华月茹一把抓住最近的左穆的袖子,眼睛瞪得很圆,“是他吗?是不是他?!是不是?!!”
    这世上哪里会有那么多意外,一定是他,是他,他一定在怪她,怪她无能,没有保护好他……
    华月茹想要哭,有想要笑,她的孩子,一定是她的孩子来找她了!
    无论是橙子还是小食,都感觉到华月茹的异常,虽然他们不懂为什么提到那个孩子华月茹整个人就会失去理智。
    可是左穆懂的,那个未出世的孩子曾经承载着华月茹全部的希望,华月茹构想的所有美好的未来都有这个未出世孩子的参与,因为太过期待,所以失去的时候才会如此的痛不欲生,所以当听到孩子一直在她身边以另一种方式和她在一起时,才会有如此失控的情绪。
    可是,就算是激动,狂喜,也不应该……左穆皱起了眉头,眼珠不由自主盯
    着某点。
    一秒。
    两秒。
    ……
    “请松开我的袖子好吗,衣服都褶了。”左穆清冷地声音响起,他并不喜欢陌生人的碰触。
    华月茹一愣,慢慢地松开手,左穆皱着眉头,略有嫌弃的平整着略有褶皱的袖子,他孩子气的嘟着嘴,似乎在和自己生闷气。
    “都皱了!”左穆自言自语地说道。
    本来有些凝重的气氛被左穆闷闷地声音的打破,橙子跟着左穆时间短,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穆哥在强大的鬼怪事情前还有功夫计较衣服褶了。
    小食闷笑,左穆的侧重点比较奇怪,用现代的话说,似乎有点强迫症。
    将袖子从华月茹的手中解放出的左穆平静地说道:“是不是现在还不能确定,华同学,这种梦境出现前后,在现实里,是不是有一些让你担心在意的事情发生。”
    华月茹怔了一下,然后开始慢慢回想。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境,很大一部分是现实正在发生的事情或者即将发生的事情,比方即将赶考的学子,梦里就梦到自己忘记带砚台和毛笔,再比如有些人梦到自己去银行存钱,却忘记带存折,又比如梦到别人都能做到的事情,自己做不到……
    这种梦起到的是一种预警演习的作用,提示着你,若是真遇到这种情况你该怎么做。
    梦里或许束手无策,但是梦醒之后,绝大多数都会找到处理梦里事情的方法,现实中就会避免犯下梦里出现的那种事情。
    过了一会儿,只见华月茹脸上出现了非常意外的表情,显然回忆的过程中,她也非常惊讶,左穆心里已经有了一个谱,只是等华月茹证实。
    “第一次做这种梦是在高三的时候……那个时候我已经住校了,第二天宿舍一个女生约我去她家玩,因为梦的原因让我情绪非常低落,我没有心情,后来那个女生没有上课,听说是出了车祸……大一的时候,有个男生缠着我,我又做了同样的梦,不愿意晚上出去拒绝了他的约会……下学期学校组织夏令营,我也没有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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