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宫很大。
    太监和宫女很多。
    很多人觉得太监就是一帮阉人,在宫中斥候皇帝和妃子。
    这话错也没错。
    其实太监的识字率,绝对是这个年代非常高的。
    大明宫中甚至还有专门的机构教授太监识字,学习。
    许多太监都是从小就入宫了。
    相当于他们从小就接受了非同寻常的教育。
    那么多的太监之中,自然也是能够出一批人才的。
    李江在查看宫中主要太监的名单的时候,就发现了不少的人才。
    所以自然也没有让这些人才闲着。
    特别是京师大学如火如荼的在筹办之中,范文程专门把筹办京师大学需要的费用给李江汇报之后,长安城外就多了几个作坊。
    因为李江发现按照自己的要求修建京师大学,花费最大的居然是购买书籍和纸张。
    这实在是太让人感到诧异了。
    放在后世,哪怕是单独修建一个图书馆,也不需要多少钱啊。
    但是现在购买书籍纸张居然成为了京师大学最大的开销。
    这个事情肯定是不能忍的。
    然后李江就安排人专门去了解了一下这个年代的纸张和书籍的情况。
    之后的安排,也就显得很正常了。
    “陛下,这是奴婢结合之前自己的研究,还有陛下提点的内容之后,重新调整了造纸工艺制作出来的第一批纸张。”
    蔡伦在大明宫中的地位,没有办法跟魏忠贤、赵高和曹化淳等人相比,但是也算是内侍监有名有姓的存在。
    所以李江看到宦官清单的时候,一下就记住了他。
    这一次安排人去修建造纸作坊,自然选择了蔡伦。
    本来重要太监就附和他的用人方针。
    蔡伦刚好专业对口,那就更加没有问题了。
    “这纸张跟市面上售卖的相比,有什么差别吗?”
    李江看着眼前这一叠纸张,没有去想着如何确认质量之类的。
    他又不是专业人士,些许的差异是看不出来的。
    也不是他关注的。
    “陛下,差异还是很大的。主要体现在三个地方。”
    蔡伦看大李江很有兴趣的样子,变准备好好的解释一下。
    “第一个差异就是这种新式纸张,韧性更好,也不容易吸墨水,字写上去之后,不会轻易的浸透了。
    第二个差异就是这种纸张可以根据需求,调整颜色和相关的各种性能指标,很容易就制作出各种档次的纸张。
    最后一个比较大的差异就是生产这种纸张的效率要高很多,并且对于原料的要求也降低了非常的多。
    这就意味着新的纸张,成本可以大幅度的下降,让读书人能够用得起纸张。”
    蔡伦没有使用太多专业的描述,而是尽可能通俗易懂的给李江介绍了起来。
    这段时间,他可是干劲十足。
    自己毕生的愿望,没想到这么轻易的就实现了。
    “造纸技术的提升,永远都是没有止境的。造纸的工艺可以不断的追求效率提升,你也可以根据需要转定确定几种纸张大规模的生产。
    与此同时,造纸的成本每年都要不断的下降。
    你可以联系一些匠人,将水车大规模的运用到造纸作坊之中。
    一些能够通过设备来提高生产效率的,你不要怕麻烦就不去搞。
    总之,朕希望大周的纸张产量,能够几十倍,几百倍,甚至是几千倍的增加。”
    要想提升识字率,降低纸张和书籍的成本就是必不可少的一环。
    现在蔡伦有这方面的天赋,那就让他好好的发挥一把。
    至于印刷成书籍,那就更加简单了。
    活字雕刻也好,雕版印刷也好,原理都不难。
    只要让蔡伦安排人去干活就行了。
    ……
    “范校长,第一批学员已经在招募之中了,按照陛下之前的规划,这个月就要开学了。
    哪怕是推迟一点,最晚也是不能超过下个月。
    但是我们的京师大学使用的教材,编写出来之后全部都没有印刷,我担心到时候赶不上时间啊。”
    刘瑾负责掌控内帑。
    而京师大学修建使用的钱财,都是从内帑中支出的。
    所以这段时间,刘瑾也是经常跟范文程待在一起。
    “刘公公,您放心,蔡公公那边已经在准备了,到时候很快就可以印刷出来的。
    反倒是陛下那边,之前说还有一些教材是陛下要亲自指导编纂的,到时候得麻烦您帮忙催一催呢。”
    范文程作为副校长,自然也是知道蔡伦的造纸作坊正在修建的事情。
    市面上那些书籍太贵了。
    拿着书籍找其他印刷作坊印刷的话,也是一样的昂贵。
    范文程也是担心到时候要是李江发现京师大学的花销里头,大头是自己拿去购买书籍纸张了,会让人感觉自己在里面是不是贪污了钱财。
    “孔氏书屋、颜氏书屋和孟氏书屋里头,纸张和书籍的价格这段时间一直都在上涨。
    昨天又听说孔氏书屋的造纸作坊着火了,估计纸张的价格还会上涨。
    如果我们不尽快的购买,万一到时候蔡伦那边的进度赶不上的话,那我们岂不是麻烦了?”
    刘瑾虽然在宫中的地位不低。
    但是各个太监之间负责的事情,如果没有交集的话,是不会彼此互通有无的。
    所以他只知道蔡伦被安排去修建造纸作坊,但是作坊的进度如何了,他并不清楚。
    反倒是范文程去过那边看过。
    “刘公公,你有没有感觉到这些书屋的纸张和书籍价格上涨,有点奇怪呢?
    我也算是读书人出身,这几年的纸张和书籍价格都是非常稳定。
    也就是最近一个月开始缓缓上涨。
    到了最近几天,更是每天都在上涨。
    一张纸张的价格,如今已经比年初贵了一倍都不止。
    并且市面上那几家书屋,还搞什么限购措施,你拿着银子去都买不大足够的纸张。
    这个局面,明显是不正常的。”
    范文程不傻。
    他自然感受到了那几家书屋,似乎在跟自己过不去。
    但是他又没有任何的证据。
    毕竟,人家也没有逼着自己去买纸张和书籍啊。
    你要是觉得贵,你可以不买啊。
    “这个事情是有点诡异,回头我跟曹公公提一嘴,看看他那边有没有查到什么。”
    刘瑾也是聪明人,自然也是看出来情况不对劲了。
    这花的钱财都是从内帑中出的。
    到时候李江发现这些账目很奇怪的时候,刘瑾再怎么解释都不好解释了。
    再说了,在宫中能够混到他这个地位,一些敏感性还是有的。
    很显然,现在的情况就是有人在搞鬼啊。
    这个时候自己虽然不一定需要亲自去调查是什么人在搞鬼,但是把线索给到曹化淳就很有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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