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祝贺,乔丝回以浅笑,一如当初的罗曼,透着一股淡淡的冷漠。
    罗曼入座后,对威廉问道:“把我们聚在一起,有什么事吗?”
    威廉原本笑容灿烂,一听这话,突然变得落寞,他沮丧道:“各位,这可能是我们吃的最后一顿饭了。”
    乔丝闻言一愣,然后问道:“到底怎么了?学院强制你去送死吗?”
    威廉摇摇头,喝了一口闷酒道:“不是,我觉得自己不适合巫师道路,所以打算退学,回家弄一块领地,当个贵族,了此一生。”
    乔丝和罗曼陷入沉默,不知该如何安慰威廉,室内两人都是二级学徒,无论说什么,都像在炫耀。
    这时罗曼想了想,问道:“我听说如果退学,学院不包接送,你得自己横穿玛娜区,有把握吗?”
    威廉点点头道:“这个不用担心,多亏了罗曼,我积攒不少魔石,雇佣了几位三级学徒护送,安全不用担心。”
    这时,乔丝给威廉倒酒,然后举杯道:
    “有位哲人曾说过,人是万物的尺度,我们生而自由,成功只能由自己定义,巫师之路不适合你,放弃是明智的,相信你能走出自己的路。”
    “谢谢你,乔丝!”威廉无比感动,当即一饮而尽。
    罗曼转着酒杯,若有所思道:“其实离开了也好,省的留下当炮灰。”
    乔丝一愣,皱眉问道:“炮灰是什么意思?要打仗了吗?”
    威廉也一脸疑惑:“不会吧,我们不是刚刚获胜吗?”
    罗曼淡淡道:“赢了第一场还有第二场,学院封锁消息,我只能说这么多,不仅威廉,乔丝你也赶紧想退路吧。”
    闻言,威廉感动道:“谢谢你,我的好兄弟!如果你要跑路,不妨跑到我家,我一定把你藏好。”
    乔丝则略作思考,然后坚定道:“战争是阶梯,积累军功,兑换资源会容易许多,我决定留下,抓住这个机会。”
    这时,威廉坏笑着建议道:“不妨趁现在消息封锁,先囤些物资,到时战争一打,肯定涨价…”
    随后,三人交换一些情报,最后在乔丝的坚持下,再一次碰杯:
    “衷心希望,我们都能走出自己的路。”
    饭局结束后,罗曼去了图书馆,用芯片记录关于三级学徒的所有书籍,吃透了相关理论。
    接下来只需着找一处安静的地方,闭关晋升。
    此时,艾玛发来简讯,之前罗曼几次找她还钱,不巧她忙于学科实验,分身乏术,现在实验结束,当即回以讯息。
    寝室里,两人碰面,罗曼递给她一个袋子:“这是一千五百块魔石,你确认一下。”
    艾玛放在手里掂了掂,惊喜道:“天呐!罗曼真的做到了!我还想着你违约后,该用什么刑呢!”
    罗曼耸耸肩,淡淡道:“那我照约定还钱,还真对不起啊…”
    “没关系哦…”艾玛笑眯眯说道:“告诉你一个消息,一场更大的战争要来了,学院已经开始限制出入,估计很快会强制征兵…”
    说到这里,她话语一顿,想从罗曼脸上看到惊恐神色,然而她失望了,罗曼脸色依旧平静,淡淡道:
    “如果让我跟你回家的话,就免了吧,我已经接了外出的任务。”
    艾玛一脸疑惑:“天才名单上没有你的名字,为何你有外出避难的资格?”
    罗曼打了个哈欠,淡淡反问道:“我怎么不行?你不也可以吗?”
    艾玛撅着嘴,不服气道:“我当然可以了,因为我就是天才,不怕告诉你,不出三年,我就能晋升三级学徒了,你能跟我比吗?”
    罗曼又打了个哈欠,起身告辞:“我好困,先回去碎觉了。”
    “喂!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艾玛不悦道:“你对女士就这么没礼貌的吗?”
    罗曼头也不回道:“正事儿已经谈完,剩下都是废话,巫师时间宝贵,就不浪费了。”
    笑话,靠着撒钱拿到避难资格,他罗曼有义务告诉你吗?财富遭到觊觎怎么办?
    于是,罗曼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艾玛的寝室。
    第二天,罗曼来到任务柜台,递出从津巴多那儿得到的卷轴。
    柜台接过后,放在机器上一扫,语气平淡道:
    “任务执行人罗曼-芬克斯,前往碎骨碎骨王庭,执行潜伏任务,搜集当地情报…有没有异议?”
    罗曼当即表示没有,同时在心里吐槽道:“在凡人国度当间谍?何需派一个巫师去!这任务设置得也太不走心了。”
    随后,罗曼采购完必要物资,前往航空港。
    空港和往日相比,气氛多了几分肃杀,身着制服的纠察队四处巡视,严格检查每个乘客的进出凭证,有乘客甚至被盘问好几次。
    就连停机坪上的飞艇也和往日不同,不再是帆布蒙皮的民用飞艇,而是包裹装甲,铭刻符文巫阵的空中战舰。
    飞艇身躯庞大,储存着雄厚的魔力,再通过铭文,能瞬间化作空中炮艇,向四周倾泻可怕的火力,是妥妥的战场利器。
    但是,罗曼却皱起了眉头,这种往日的空中霸主,现在竟然负责民航运输,可见安全形势何等恶劣。
    这个情况,引得身边巫师议论纷纷。
    “听说了么?就在昨天,三十艘民航飞艇被击落,损失了大批物资和和巫师!现在民船都不让出去了。”
    “我的天!生命灯塔这么强?那外面据点的补给怎么办?全靠武装飞艇运送?效率得多低啊!”
    “听说会全面收缩,集中防守几处坚固据点,浮空城启动毒云巫阵,打造绝对防御圈。”
    借助芯片,这些对话一字不落地进入罗曼耳中,他有些疑惑,双方明明实力差不多,歌剧院更是早有准备,为何会被如此完虐?
    巫师们的对话解答了他的疑问,生命灯塔研发出一种会飞的变异兽,它们成群结队游荡在航线之上,四处袭击歌剧院民用飞艇。
    原理派强于巫师战力,但在变异兽方面一向落后,面对来无影去无踪的飞行变异兽,就像带英面对德棍的狼群潜艇,一时间没有好办法。
    歌剧院一方面抓紧研发变异兽反制,另一方面关闭民航,收缩据点,重启毒云巫阵,学习之前的小势力,开始龟缩。
    刚占据矿藏,歌剧院打算先苟一波,消化胜利果实,以逸待劳,在防御战中消耗敌人。
    “但是,驻外兵力减弱,我这艘飞艇很可能会出意外。”
    飞艇之上,罗曼一脸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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