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您认识九爷?”
    看着他,我问出了我心中疑惑。
    从昆城遇到古教授开始,再到这次锦州之行,遇到这个老先生。
    我隐隐约约感觉到似乎有一张很大的网正在向我展开。
    我不知道这张网是谁铺的,是九爷,还是九爷的敌人。
    但我能感觉得到,在这张偌大的大网之中,我将是关键的一环。
    老先生只是看着我,他面带微笑,也不说话,仔仔细细,上下打量了我一番。
    过了半晌,他才缓缓开口。
    “小兄弟,你和九爷是什么关系?”
    我总感觉他这句话是明知故问,不过我还是如实回答,“九爷是我师傅。”
    “果然是一去十年真龙出呀!”
    老先生赞了一句。
    我看着他,一脸好奇地问。
    “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好先生呢?”
    “脚行五湖,四海为家,五指乾坤,天下皆友!荣门戚听风!”
    老先生左手握拳,右手拇指上扬,抱拳说了一句江湖行话。
    我连忙抱拳回礼。
    “白小七见过前辈!”
    “小兄弟不用客气!你既然是九爷的徒弟,我戚听风也该对你表示尊重的。”
    戚老一脸正经地看着我说了一句。
    “戚老,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我心里忍不住好奇地问了一句。
    我指的认出意思是他怎么会知道我和九爷有关系。
    “白小兄弟既然是九爷的徒弟,那肯定也知道九爷的手段!有些事情冥冥之中早有安排!”
    戚老看着我似笑非笑地说道。
    “难道九爷当年已经算到,我们会在这列火车上相遇吗?”
    我心中惊骇。
    之前九爷说我早已超越了他,我还当真以为自己能力非凡。
    现在再来看,感觉自己未免有些幼稚。
    “小七兄弟,你要相信,有些事情如果早已有了定数,那么与之相关的人和事都逃不了被其牵扯!”
    “就像你和我的相遇,如果不是在这个地方以这种方式相遇,那肯定会在另外一个地方以另一种方式相遇!”
    “无需刻意去安排,命之所至,自有天意!”
    戚老的话听起来有些玄奥,可学习了《九夏经》,并且深谙这世事变化发展规律的我,自然是明白其中所以的。
    或许九爷当时只是推算到了我们相遇这个结果,并没有算出我们相遇的这个过程。
    不过,这显然已经不重要了,既然九爷有所安排,那我肯定能在戚老这里有所收获。
    “戚老,不知道您和我师傅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呢?”
    “已经十二年光阴了!”
    “虽然只是一面之缘,但九爷对我的影响却重如山!”
    看着列车,戚老的语气有几分感慨。
    十二年?
    古教授说,九爷和他认识是十一年前。
    可是和戚老认识却已经十二年了。
    两人都说,和九爷仅有一面之缘。
    也就意味着,九爷提前预判了自己的推算。
    这是一个多么恐怖的计划!
    我不知道九爷没找到我之前到底都做了哪些事。
    从我踏入昆城那一刻起,似乎就一直在按着九爷的计划在走。
    九爷虽然没有当面告诉我该怎么走,却似乎又冥冥之中指引着我朝着某个方向前行。
    我想要的答案或许他本可以直接告诉我,但是他没有,他让我自己去寻找这个答案。
    “戚老,九爷为什么让你找我?”
    此时的我,心里早已惊涛骇浪。
    有无数的问题压在我的心口之中,但是我强忍内心的震惊,看着戚老,我面色平静地问。
    “或许九爷也不是让我等你!”
    戚老一句话说得我有些懵。
    什么意思?
    莫非我之前的一切推理都是错的。
    就在我诧异之时,戚老微微一笑。
    “如果当年跟着九爷上山的人不是你,而是其他人,那我要见的人可就不是你了!”
    一句话,说得我心中一松。
    没等我回话,戚老就又接着说。
    “命运如同一条无限延长的线,我们仅仅只是两条命运相交的点,是你或不是你,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相交点上的人!”
    戚老的话有些让人难以理解。
    我大概用一句话总结:他在这里等的那个人是当年被九爷带走的那个人!而正好,九爷带走的那人正好是我!
    “小兄弟,和我说说你的故事吧,还有这些年九爷的情况!”
    戚老看着我,他一双眼睛清明透彻,给人一种智慧的感觉。
    我看着他,正要开口说话,突然,列车出发前的提示广播就响了起来。
    “看来,时机还不成熟,回去吧!”
    本来这个站的临停时间是半小时,可是仅仅过了十五分钟,列车就要重新启动。
    我虽然心有不甘,但也只能作罢。
    因为戚老已经上了车。
    那个叫小小的女生跟在她身后,手中拿着一包辣条,正吃得津津有味。
    我随后跟着也上了列车。
    一进车厢,我便发现有些不一样。
    之前那六个和我们一个车厢的汉子,此时全都不在车厢了。
    而且他们的行李也都拿走了。
    可我并没有看到他们在这个站下车。
    我一脸疑惑地看向小南。
    他朝我摊了摊手,“我也不知道什么情况,那个老人带你出去之后没多久,他们也跟着离开了车厢!”
    小南这么一说,我心里就明白了。
    看来,这些人看到戚老亲自来找我,所以,知道我和戚老认识,而他们又忌惮戚老,这才选择离开。
    这也更加让我对戚老产生了好奇,以及跟在他身边的那个小丫头,也让我有些在意起来。
    我总感觉那个小丫头肯定不简单。
    那几个人离开后,车厢里面的气氛也放松了些。
    之前压抑着,不敢说话,我进来的时候,他们都还在交谈着什么。
    我一坐下,小南便凑了过来。
    一脸好奇地看着我,“小七爷,那个老人和你说了什么?”
    我摇了摇头,不是我不说,是我不知道怎么说。
    我感觉戚老什么也没说,可是又似乎让我想通了很多。
    我知道,接下来的路上,戚老肯定还会来找我。
    而下一次来找我,他要说的,才是我真正想知道的。
    在此之前,或许只是戚老在试探我。
    随着一声长鸣,列车重新开动。
    我感觉,列车开去的方向如同我要去的地方。
    似乎很明确,又好像很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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