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时分,距离太阳升起还有一段时间的时候。
    位于废旧仓库基地角落,用金属墙壁建造成的特殊房间,门口发出咔嗒一声解开锁的声音。
    “是谁!”
    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伴随而来的是哐当一声的锁链拖动声。
    “别轻举妄动,杰森·托德,不然我保证你身上断掉的骨头会再多几根。”
    把门轻轻关上之后, 杰昆以凯特·凯恩的身体,缓缓地走到位于房间角落的病床边,看着病床上被绷带包扎得几乎成了木乃伊的男人。
    “原来是你......凯特·凯恩,你是想要为蒙托亚警官报仇吗,那么就尽管动手吧。”
    通过夜视能力,杰昆可以看到杰森·托德双眼直直地注视着天花板, 脸上没有一丝畏惧或者慌乱的表情。
    “你怎么知道我是为了复仇而来的。”
    “我调查过你......我知道你以前和gcpd重案组的芮妮·蒙托亚有过一段感情关系, 既然知道我和她受伤有关, 那么一定不会就这样放过我的——再说了,我也不是傻子,这个时间你不睡觉来这里,总不会是睡不着来找我谈心的吧。”
    说实话,杰昆还真的是因为睡不着才跑到这里来的。
    芭芭拉的睡姿说实话并不好,这个小妞平时看起来斯斯文文,举止优雅大方得体,没想到睡到半夜几乎把杰昆当成抱枕黏了上来。
    问题是虽然杰昆现在用的是凯特·凯恩的身体,但灵魂还是血气方刚大老爷们啊!更糟糕的是现在这种情况,杰昆虽然被芭芭拉撩拨得热血沸腾,但却完全没有泄火的办法。
    所以杰昆几乎是一晌没合眼,尤其是当芭芭拉一个翻身,轻微的呼吸声几乎吹到了他的耳边,修长匀称的大腿压在他身上之后,杰昆总算是按捺不住一个欺诈魔术从被窝里脱身然后溜了出来。
    既然也已经睡不着了,杰昆就决定利用这点时间来找自己从孤儿院收获的“俘虏”,红头罩杰森托德——当然,确实不是为了谈心, 他有太多事情想问清楚了。
    沉吟片刻之后, 杰昆组织了一下语言,同时尽可能让自己的语气符合凯特·凯恩的习惯。
    “既然如此,我就开门见山来说吧——杰森托德,首先我想确认的是,那个袭击蒙托亚......芮妮的冒牌蝙蝠侠,到底是不是你。”
    杰森托德紧抿着嘴巴,沉默着一言不发,但看见他这幅模样,杰昆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了。
    “那就不是你,是另一个人。毕竟如果是你想要篡夺布鲁斯韦恩的披风的话,肯定不会作任何掩饰——”
    “不是篡夺!也不是冒牌蝙蝠侠!”
    杰森托德发出低沉但又急促的低吼,打断了杰昆的话。
    “蝙蝠侠已经成为了这个城市的象征,并不只属于那个男人的私有物——既然他无法履行作为蝙蝠侠的职责,那么也就需要另一个人来穿上这件披风,为了这个城市......”
    “但是,也只需要一个蝙蝠侠......你却自愿放弃了竞争这件披风,那么被你认可的那个蝙蝠侠到底是谁呢?”
    杰森托德再次闭上了嘴,从他的表情来看,似乎无论杰昆怎么问都不会有回应的。
    杰昆见状轻叹了一口气,但对他来说这个问题现在并不算迫在眉睫, 他来找杰森托德是为了更重要的问题。
    “既然你不想说的话,就先把这个谜底留着吧,反正最后很快就会揭晓答案的......我想问的是更重要的问题——”
    杰昆的声音严肃起来,用不容置喙的冰冷语气沉声问道。
    “你昨天用来将魔女和琼·谬恩分离的那个东西......”
    “啧,说起这个——”
    听到杰昆的话,杰森托德的怒意溢于言表,咬牙切齿地说道。
    “康斯坦丁这个混蛋,居然把我骗了,用嘎巴拉这种邪物代替高僧舍利卖给我,要是等我再见到他我会让他后悔不早点下地狱......”
    杰森托德所说的康斯坦丁杰昆也有所耳闻,据说他是dc世界里有名的一个魔法师,但同样有名的是他的坑队友能力。杰昆没想到的是,自己明明和他还没有任何交集,就莫名其妙算是被他坑了一把。
    当然,被坑的最惨的还是面前的杰森托德,按照芭芭拉的说法,杰森托德几乎全身60%以上的骨骼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骨折,能活下来只能说他的身体素质和意志都是人类巅峰水平。
    “你和康斯坦丁的恩怨我管不着,但先回答我的问题——那个叫嘎巴拉的玩意,你放在哪里了。”
    杰森托德转过头看着杰昆,犹豫了片刻之后缓缓说道。
    “你不是也看见了吗,它已经被破坏了才把魔女放出来——”
    “你也许是个疯子,但绝对不是傻子,杰森。”
    杰昆毫不犹豫地打断了杰森托德的话,目光灼灼地看着他。看到杰森托德还是一副守口如瓶的样子,他突然心里有了一个想法。
    “蝙蝠侠一直都在强调,任何计划都要有后备方案——你是他亲口承认过培养得最好的罗宾,不可能忘记这一点......”
    “胡说!他怎么可能——呃!”
    听到杰昆的话,杰森托德突然激动了起来,还因此触动了自己的伤势。
    “你可以当成是我骗你,也可以当成是蝙蝠侠当时的一时口误......不过你应该知道我的为人,从来不会对男人说这种无谓的谎话——好了,我再问你一次,能够将魔女和宿主分离的嘎巴拉,你在哪里还有备用?”
    杰森托德犹豫了片刻,然后用低沉的声音缓缓说道。
    “在哥谭市火车站的第703号储物柜,钥匙在我鞋子的侧面暗格......”
    杰昆心中一喜,终于从杰森托德口中套出能分离魔女和哈莉奎茵的办法了。至于蝙蝠侠的话——当然全都是杰昆胡编乱造的。
    “给我记住,凯特·凯恩。嘎巴拉和高僧舍利不同,没办法净化邪恶,只能将邪恶吸入其中暂时禁锢。这意味着万一你将她从哈莉奎茵体内分离出来,结果又把她放走的话,她就会变得更加强大......”
    杰森托德说话的同时,杰昆已经从他的鞋子侧面找到了储物柜钥匙。
    “放心好了,杰森·托德。这只是保险而已——一个前罪犯和其他人的安全,你以为我会掂量不清楚孰轻孰重吗?”
    抛下这句话后,杰昆离开了特殊防备房间,同时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是的,哈莉的安全和把危险的怪物放出来相比,哪个更重要杰昆心里早就有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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