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多久,朱高煦领着秦锋出现在了华盖殿。
    大殿中,朱高炽和姚广孝都在。
    进了殿后,朱高煦匆匆与朱棣见了礼,不等秦锋行礼完毕,便把秦锋推上前,急吼吼道:“父皇,秦锋那什么东西已弄出来了。”
    “是吗?拿来朕瞧瞧。”
    朱棣没训斥朱高煦的冒失,也不建议秦锋见礼到一半。
    “遵旨。”
    秦锋也不非强求完成见礼,当即把随身携带的包袱送至于朱棣面前的御案之上。
    包袱解开,十几块非常粗糙的硫磺皂呈现了出来。
    秦锋略显尴尬,微微一笑道:“时间紧接,模具刻的不够精细,产出的成品也就粗糙了些。”
    只要能解决虱癣,粗糙与否不重要。
    “此乃何物?”朱棣随之问道。
    朱高煦说了半天,一直都没说清楚秦锋弄得那东西叫什么。
    “小子称之以硫磺皂,性质与胰子差不多,但比胰子的除污能力更强,另外小子又在里面加了些石硫黄,能专克虱癣之类的皮肤病。”
    说话的功夫,朱棣,朱高炽,朱高煦,姚广孝便分别拿了一块放于手中端详。
    才片刻,朱高煦便质疑,道:“这味道可比胰子呛人多了?能管用吗?”
    朱高煦这疑虑也是朱棣等人共有的。
    在几人探究的眼神中,秦锋继续解释道:“胰子加了些香料自要比秦某这硫磺皂要好闻,因时间紧迫,又只是试验,秦某就没在这硫磺皂中搞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等将来量产时加入香料倒也不是不可能的,到时呛人的问题自然也就迎刃而解了。”
    量产之后那是冲着赚钱去的,当然是要想进一切办法增加产品本身的价值了。
    不过,好闻不好闻还在其次,效果如何那才是关键。
    话锋一转,秦锋随之又道:“患虱癣之症的原因之一乃为清洁不够,之二也还是因应天府的天气更适宜于虱子之物存活,燕军军卒多为北方人,已适应了北方的环境,到了南方这种较湿润之地自会有些不适应。”
    过长江后燕军军卒才陆续开始有患此症的,这乃丘福之前说过的。
    不用朱棣等人应答,秦锋马上又道:“清洁乃扼杀一切虱虫的必要之策,加以虱虫的克星硫磺勤加洗漱,消除此症应该是没多大问题了。”
    想要被采用,当然先得把必要推销做足了。
    “陛下可寻人先试试,虽清洗一次不足彻底痊愈,但至少应是有暂时止痒之功效的。”
    说的再天花烂坠,都不如实际解决了问题来的实在。
    本来他是准备从中卫挑个军卒做些尝试的,既到了朱棣这里,为能让朱棣采信签下他的大单子,也只能是在朱棣这里试了。
    “寻个患虱癣的来。”朱棣当即吩咐。
    此事刻不容缓,耽搁越久患症的军卒也将会越多。
    秦锋既都主动让试,那朱棣当然不会客气了。
    很快,马和便领了个宫中亲卫中患虱癣最严重的军卒进来。
    这军卒的虱癣从脖根处一直蔓延到了脸上,因挠的厉害,脸上挂了不少血痂。
    “此物有助缓减虱癣的剧痒,你试试。”秦锋随便抓了块硫磺皂递了过去。
    正当此时,恰有小太监送来了水。
    在一屋子大佬的注视下,军卒卸了甲,以净水拂面后,把硫磺皂涂抹于手上后又揉搓到了脸上。
    “多揉搓会儿,尽量把硫磺皂浸于皮肤深处。”
    军卒听命,只得反复揉搓。
    将近一炷香,秦锋这才道:“差不多了,该洗了。”
    军卒这才先在水中洗干净了手,又洗掉了脸上的泡沫,这才用马和递过去的毛巾擦干了脸上的水渍。
    “感觉如何?”秦锋迫不及待问道。
    这也是朱棣等人想要知晓的。
    军卒摸了摸脸上虱癣,略显兴奋回道:“刚开始有些微微发痛,现在还真没那么痒了。”
    痒比痛有时候会更让人不舒服,军卒被剧痒折磨的痛不欲生后突然没了这种感觉,自会略显兴奋。
    朱棣没再发表意见,挥手打发走了笑得兴奋的军卒后,开口问道:“高煦与你说了虱癣衍生出的情况了吧?你有何想法?”
    姚广孝,朱高炽都在,他们两个脚趾头想出的也必他的强吧?
    这是考验?
    秦锋当下世没接受朱棣的授职,可不见得永远没有进入庙堂的想法。
    既如此,该表现还得是表现一下的。
    秦锋简单思考,组织了一下语言,道:“殿下是与小子说过了,小子以为当下当务之急还是在解决虱癣,解决了此症所有流言都将不攻自破,另外小子以为在有希望解决此症的前提下。
    不必因此事对散步流言之人大动干戈,等军卒此症悉皆退散后,此流言不攻自破外,也会丧失民心基础,再有此事发生,便将不会有人再会采信,等到此时陛下将不会再惧怕任何流言。”
    武力永远不是解决问题最合适的方式,朱棣若对传流言这些人赶尽杀绝,只会让人觉得他是在狗急跳墙,更坚定相信流言的真实性。
    “呵呵...秦小先生此论倒与贫僧之论差不多啊。”姚广孝主动道。
    看吧,就说这事考验吗?
    不过能与姚广孝的观点一致,这倒是秦锋没想到的。
    “啊,秦某浅见竟能与大师共同,瞎猫碰上死耗子了吧?”秦锋自嘲道。
    姚广孝能从洪武十五年追随朱棣,一直撺掇着朱棣当上了皇帝,无论是眼界,还是才干,那可都是不容小觑的。
    秦锋他不过是有了些穿越者的先知,哪敢与姚广孝这类人物相比。
    “秦小先生也不必妄自菲薄,秦小先生之才可是当今少年人之楷模,若有机会贫僧还得与秦小先生仔细聊聊。”
    能与姚广孝坐而论道,也可精进自己。
    “秦某求之不得。”秦锋答应的很爽快。
    说到此,朱棣也未确定硫磺皂的订单不说,就是让他放开手脚大面积量产的话都没说。
    该说的都说了,他倘若再询问,会让人以为他从中谋了多少利益。
    尽管,这硫磺皂搞起来赚的是少不了。
    “陛下,那...”
    秦锋吞吞吐吐,可当做询问硫磺皂的,也可当做请求离开。
    朱棣听出来与否不得而知,直接摆手道:“回去吧。”
    “父皇。”
    朱高煦欲要多言,朱棣直接道:“高煦,你送秦锋回去。”
    朱棣这是连朱高煦都不留了啊。
    朱高煦倒想要多说,只可耐朱棣压根就没有与他多说话的意思。
    在朱棣面前,朱高煦还是不敢太放肆的,最后也只能是随秦锋一起离开了华盖殿。
    “秦锋,你的意思我与父皇说过了,等完后我再问问父皇的意思,好不容易才寻到个方法,怎能不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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